云舒一副天都快塌下來的模樣，今天收到的驚嚇實在太多，一時回不過神來。

章斯年目掃過腕表，率先打破沉默：“現在計量經濟學，還是程教授上麼？”

云舒回過神來，抿了抿：“是的。”

“那考核要求應該沒變，我記得程教授接手這門課程事前，問我要走了我的全部課件和教學大綱。”

“基本沒變。”云舒聲音有氣無力，“就是去年教務要求所有課程必須要有平時作業，多加了任選授課中的三個模型做三個數據分析的小作業。最后和期末論文一起上去。”

“你目前完了多？”

云舒像是被破了的皮球，底氣格外不足：“還……還沒開始。”

章斯年垂眸，推了下鼻梁上的無框眼鏡，似笑非笑抬眸看向云舒：“你其他課程也是這麼上的？真的只掛了這一門？”

金融學算是C大要求最嚴的專業，但到雙學位上，就寬松很多。大部分課程都是寫寫論文，即使考試容難度也不算高，只要態度認真，通過沒太大問題，很有人修雙學位還能掛科的。但云舒那篇論文，半點經濟學思維都沒有，態度也散漫，以至于章斯年開始懷疑，云舒這樣的水平，到底是怎麼通過的其他課程。

云舒總覺得章斯年的目里有著對于這個學渣的王之蔑視，臉漲得通紅：“真的只掛了這一門。計量分析我之前沒有接過，其他還好。”

心暗暗祈禱章斯年千萬別問課程分數，那全部課程60分出頭低分飄過的績，說出來，實在有些丟人。

章斯年喝了口茶，將都到邊有些刻薄的話順著茶水咽下去，了額角。

“雙學位結課時間晚，七月底，算下來接近兩個月的時間，從零開始教，也是沒問題的。”

“那就麻煩您了。”

即使有幾年沒站上講臺，章斯年的氣場依舊強，一問一答，云舒不自覺手放在膝蓋上，坐的筆直，像被老師問話的小學生。

“小云朵，你的茶。”陸知意端著茶盤上來，托盤上是一個錘紋金邊的高腳玻璃杯，里面是琥珀的，里面還飄著新鮮的桃子塊，下看起來很漂亮，“你的白桃烏龍，給你放了今天剛送來的水桃。”

云舒松了口氣，總算從被老師訓話的氛圍中離出來。

陸知意一看平時就沒干過端茶送水的活兒，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拿著有些高的玻璃杯晃晃悠悠，杯子放在桌面時，手抖了抖，杯中的茶灑出一些到桌面上。

云舒了張紙，濺出的茶水，睨了一眼。對上陸知意戲謔的目，心里門清兒，陸知意就是以送茶為由，來看熱鬧。

桃子的甜味和烏龍茶的濃厚的茶香混合在一起，比章斯年杯中清香的鐵觀音味道厚重，帶著水桃甜香的氣息迅速在空氣中飄散開，章斯年的眉頭輕輕皺了皺。

“課程的事先到這里，接下來，來談一下我們的婚事。”陸知意離開后，章斯年開口道。

“咳咳……”聽到婚事二字，饒是做了心理建設，云舒還是到不小的驚嚇，加上正好還在喝茶，就嗆著了。

云舒捂著，生生將咳嗽聲憋回去，眼睛因此有些紅：“您說。”

“云嵐應該將大概的況告訴你了。”

“嗯，合伙演出戲糊弄一下家里的老人家嘛。主要還是章爺爺這邊，我姐姐說，我爺爺那邊意思是，要是見完不合適，也沒必要勉強”云舒說的直白。

章斯年點點頭，也不繞彎子，開始說合作容：“主要就是假裝我們兩在一起，一同和我爺爺一塊吃個飯，聊聊天，裝作恩。不需要麻煩你太久……”章斯年眸閃爍，眼神有些復雜，“我爺爺心臟一直就有問題，這一年來狀況越來越不好，醫生說，可能也就是今年的事了。”

“啊——”云舒輕呼出聲，握著杯子的手了一下，低聲安，“你別難過……”

“我對于這樁婚事沒有什麼執念，等事結束之后，我會和你爺爺還有我解釋清楚。時間最多到你畢業前，你若是畢業后想回B市，也不會到影響。”

“我這邊沒什麼問題。”從章斯年提到他爺爺狀況時，本來一直埋怨老人家思想封建守舊的云舒就心了。父母早逝的原因，和爺爺很親，聽到章爺爺狀況心里有些不落忍。“我很擅長哄老人家，只要我在，我爺爺都樂呵呵的。”

“那就麻煩你了。”章斯年繼續明確兩人責任和義務，“最近有在和云式合作，合約還沒定下，但我和你姐姐已經達口頭協定，因為這件事，我在合作過程中，會讓出10%的利潤，當然，基于你姐姐剛剛又返還給我2%，我也會負責你課程通過。除了你的課程，我不會干預你的其他事，包括你談，只要不傳到我爺爺耳中即可。同樣……”

“我也不會在除了課程以外的方面麻煩您。”云舒飛快接。

一對一補課已經夠可怕了，可不想再和有“金融學院掛科千人斬”威名的章斯年有什麼其他接了。

“如果我爺爺問起來，我們兩在一起的原因……”章斯年話語間有些遲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和云舒不搭，之前他爺爺也是看好云嵐，年齡合適，事業方面也能互幫互助。

“那就說，我上過您的課，有過接，之前就……嗯……傾慕您，沒想到您離開學校后還能跟您有這樣一段分。”云舒反應頗快，聲音脆生生的。

章斯年總算覺得云舒還是有些可取之，小姑娘反應還算快，真演起來，不至于穿幫。

“我之后會把一些我的基本信息和喜好傳給你，你收到后，同樣寫一份你的給我。補課計劃，我整理一下，也會發給你。這周末你和我一塊回家吃個飯。”

“好的。”

接著兩人換了一下聯系方式。

“那今天就先這樣吧。”章斯年起，“周末我來接你。”

兩人一塊起，走下樓，章斯年目掃過云舒上白底波點撞T恤和一頭紅的卷發，綠。黃、、紫的大塊波點，飽和度強，在下，他覺得有些晃眼睛。眉頭微微一皺，猶豫幾秒，住云舒：“還有一件事。”

“啊？”

“雖然說評價士的穿著打扮不是很合適，但是，既然是合作關系，我就說話直接些。”章斯年小心措辭，一本正經，“我爺爺比較喜歡文靜的孩，下次見面時，希你能遵照一下基本的搭配準則，從頭到尾的，不要超過三個。”

云舒撓撓頭，尷尬在空氣中彌漫。萬萬沒想到，今天除了學業被鄙視，還能在穿著打扮上再到一次教育，不過今天基本已經習慣這種教育狀態，從小到大老師訓話的條件反回答還在：“我會改的。”

陸知意今天作為救星，再次救云舒于水火。

“哎——小云朵，之前不是和你說晚上一塊去空杯嘛。”陸知意以為要離開，連忙住。

“那我先離開。”章斯年道別。

“再見。”云舒看他離開，才踏上板，扯著嗓子對里面喊：“我得回家先投喂一下我家狗子。”

章斯年將車駛上馬路時，正好看見云舒踏著板跳過路間障礙，還耍帥讓板在空中轉兩圈，的卷發飄揚起來，在下閃著細碎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他想起下午看著云舒從花壇上踩著板沖下來的場景，無奈搖搖頭：“還是小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一年后

章斯年：我太太穿什麼都好看。

我爺爺喜歡文靜的，但我喜歡可的。

把人當小孩寵才是男人該干的事。

作者菌：臉疼麼？

小云朵的撞T恤，靈來自優庫今年的合作款。我收了條撞子。夸張但真的好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