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楊堔的吻和他的人一樣不講道理，容不得一丁點兒拒絕。

白靜被他一只手摁在床上，整個都不了。

他的里帶著煙酒混雜的味道，很嗆人。

牙關被撬開的時候，白靜一陣干嘔。

楊堔停下來作看著，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的脖-子。

“你他媽敢嫌我惡心？”

“……沒有，不是這樣的……”

白靜哭著對他解釋，“只是煙酒味……我不了。”

要是擱之前，看到白靜這麼可憐，楊堔估計會手。

但是想起來那天晚上白靜說的話，他心底僅有的那點兒容也煙消云散。

楊堔松開掐著脖子的手，在臉上狠狠地拍了兩下。

“別指我會放過你。自己坐上來。”

說完這話之后，楊堔靠著床頭平躺下。

那姿態，真的就像對待外面那些出來賣的人一樣。

白靜知道自己早就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只要還需要錢，就沒辦法擺楊堔……

白靜閉上眼睛，豁出去了——

楊堔繃不住了。

白靜從來不知道第一次會這麼疼，用撕-裂來形容已經算好的了。

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要這麼疼死了。

白靜疼得不行，為了宣泄緒，只好低頭咬住楊堔的肩膀。

肩膀上的疼痛讓楊堔稍微放緩了一些力道。

他將扶起來，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白靜下意識地手環住他的脖子。

楊堔低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印子，報復心一下子就來了。

“啊——”

白靜實在不住了，兩只手在他后背上胡地抓著。

**

結束之后，白靜已經被楊堔做得昏過去了。

床單糟蹋的一塌糊涂。

他下床，大步走出了的臥室。

一場做完，楊堔的酒意已經沒了一大半。

他站在浴室里，任由水柱沖在上。

熱水沖到肩膀和后背上的傷口時，他疼得倒吸涼氣。

想都不用想，這幾傷口肯定是要留疤的。

只是這一次，楊堔已經沒了上回的憤怒。

……

第二天早晨，白靜疼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使了吃-的力氣扶著床頭柜站了起來，-間劇-烈的疼痛和胳膊上的痕跡都在提醒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

臟了，徹徹底底地臟了。

原本留給梁朝的東西，被親手轉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昨天在海邊，梁朝對說：靜靜，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你，下輩子我們一定要結婚。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婚禮，讓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他的聲音很虛弱，一不小心就會被海浪的聲音蓋過。

可是白靜聽得很清楚，梁朝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了心上。

同一天，聽了一個男人的承諾，卻和另外一個男人上了床。

白靜覺得自己特別不要臉，想起來這個事，抬起手來狠狠地了自己一個耳。

“你他媽發什麼瘋！”

楊堔一過來就看到白靜一臉生無可的表，還自己打自己。

他走上去把白靜-到墻上，抬起的下細細地端詳著臉上的掌印。

傻-麼。

媽的，活了二十多年了，還沒見過有人自己打自己這麼狠的。

“我不可以再做了……”

白靜閉上眼睛對楊堔說：“求求你，放開我吧。”

被楊堔到墻上之后，白靜以為他又要開始了，于是趕開口和他求。

楊堔聽完白靜的求之后呵呵地冷笑了幾聲，接著就松開了。

“你當老子是畜-生麼，就你這德誰他媽-得起來。”

**

楊堔和白靜的關系從這一天開始正式惡化。

白靜基本上不會主和楊堔說話，但是對于他的要求也從來不會拒絕。

不管楊堔提多麼過分的要求，白靜都會照做。

有時候他大半夜回來，把起來讓做飯，白靜毫無怨言地給他做。

楊堔嫌不好吃了，就會直接把碗摔掉讓重新做。

不管他怎麼鬧，白靜都不會有一句抱怨。

會把地上收拾干凈，然后再做別的東西給他吃。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楊堔每天都過得特別暴躁，和蔣彥進他們出去吃飯喝酒都集中不了神。

這天早晨，楊堔從蔣彥進那邊出來，到醫院替他拿藥。

昨天晚上他沒有回家，直接在蔣彥進這里過了夜。

早上無聊，正好幫蔣彥進去醫院拿藥。

楊堔開車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卻看到白靜拎著一袋子東西往里頭走。

楊堔當時就納悶了，到醫院干什麼？難不家有人住院了？

這麼一想，他才發現自己對白靜的了解真是之又。

楊堔不是那種沒品的人，所以他沒有跟著白靜往上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他還不至于上去窺探。

經過這麼一番的推測，楊堔大概也知道白靜當初為什麼會到蔣彥進那兒了。

大概是家里有什麼人生病了需要錢吧。

看的樣子，也不像單純拜金的那種孩兒。

楊堔這麼想，也是安自己。

畢竟是他看上的人，怎麼可能是外頭那種拜金的孩兒。

人真是最會自我安的。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找到自我安的借口。

……

楊堔從醫院里幫蔣彥進拿好藥，之后又給他送了過去。

楊堔拎著袋子扔到蔣彥進辦公桌上，隨手拉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

蔣彥進一眼就看出來楊堔的不正常了，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楊堔。

“說吧，又有什麼事兒了？”

楊堔一臉傲地看著蔣彥進。

“你看，老子這麼辛苦一大早給你跑去醫院拿了藥，讓你幫個忙也不為過吧？”

蔣彥進面無表地說：“什麼事兒，說吧。”

“今兒我拿藥的那家醫院，你有認識的人吧？幫我打聽一下白靜家里是不是有什麼人住那里。”

楊堔很求蔣彥進辦事兒，雖然關系好，但他好面子，基本不求人。

所以吧，突然要求人了，楊堔還不自然的。

“白靜？”蔣彥進放下手里的筆，“這名字有點兒耳啊。”

楊堔無所謂地揮揮手。

“就上次灑我一酒的那個傻-。”

蔣彥進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上次你讓我查員工手冊也是因為吧？楊堔，你不太正常啊。”

蔣彥進和楊堔認識有幾年了。

在楊堔的世界里，面子比命都重要。

他之前總掛在邊的一句話就是：讓老子求人，老子還不如去死。老子寧愿高貴地死也不要低著頭活。

楊堔被蔣彥進的話弄炸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哪里不正常了？老子很正常。”

“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也沒聽你說。”和楊堔比起來，蔣彥進淡定多了。

“我-你有完沒完了！誰跟在一起了，老子就是看好玩兒了包幾天玩兒！”

楊堔怒氣沖沖地說，“你不想幫就算了，老子自己去問！”

蔣彥進被楊堔的反應逗笑了。

笑過之后，他對楊堔說：“這樣吧，我明天告訴你結果。”

楊堔哼了一聲，然后得意洋洋地走出了蔣彥進的辦公室。

不知道為什麼，今兒心格外地舒暢。

**

白靜照例在醫院陪了梁朝一天。

今天梁朝也要化療，白靜看著他罪，哭得眼睛都腫了。

化療結束之后，梁朝的嗓子已經啞了。

白靜蹲在病床前，出手來抱住他的腰，心疼地問：“朝，是不是很疼？”

“靜靜，咱們放棄吧。”

梁朝有氣無力地開口，聲音已經沒什麼底氣了。

“你也放棄吧……”

白靜哭著搖頭，地抱住梁朝，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到最后一秒，絕對不會放棄的。

如果現在放棄了，之前做的那些事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化療很痛苦，是知道的。

可是……化療會有效果的啊，萬一出現奇跡呢？

“朝，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不會放棄你的。”白靜吸了吸鼻子，態度很堅定。

梁朝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垂眸，看到了白靜-口的淤-青，目越來越無力。

梁朝收回視線，不經意地問：“第二化療結束，醫院還會給我免費做第三嗎？靜靜……我們放棄吧。”

“我從來沒有要求你做過什麼事兒，但是這次，能不能聽我的？”

梁朝忍著心口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問。

白靜有些慌了。總覺得，梁朝好像是察覺了什麼。

這麼一想，白靜下意識地抬起頭和梁朝對視。

他的眼神很干凈很純粹，沒有一點兒懷疑的意思。

白靜想，大概是太張了吧。

做了虧心事兒……總是會心虛的。

“醫生說了，只要申請了醫療援助就不用擔心化療的問題了，所有的費用都在里面的。”

白靜微笑著給梁朝解釋，之后又強調了一句：“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醫生嘛。”

梁朝沒有說話。

他拉住白靜的手，緩緩地閉上眼睛。

白靜的手最近幾年糙了很多，以前的-一去不復返。

梁朝被指尖的繭子刮得手心泛疼，心就像被人-了一刀。

“靜靜，等我死了，你一定要繼續彈琴……你彈，我就會聽到。”

“梁朝你干什麼呀……”

白靜將手從他手中出來，紅著眼睛看著他。

“你非得說這種話嗎？你想過我嗎？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如果你走了我怎麼辦……”

“以后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不想聽到。”

白靜抬起手來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

梁朝被白靜的怒火震住了。

他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過真正生氣的樣子。

平時，對他耐心很大的。

“是我錯了、是我不好。”

梁朝握住白靜的手和道歉，“靜靜，求你別生我氣，好嗎？”

他真的不想在自己生命倒計時的時候和發生不愉快。

那樣太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