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氣候一年四季都非常適宜,特別是冬天,像在過秋天,天氣好的時候還能穿子。
許隨換過來的這段時間過得還算不錯,學到了不一樣的醫學思維,在醫學院也收獲了很多。
試著參加各種社活,學會了打香港麻將,也會跳一點華爾茲,還學會了烘培。好像會了除學習外生活里的小樂趣。
許隨最喜歡周末做完實驗,一個人從中環出發,乘船去南丫島散心。只是住的房子背,窗戶也小。
一下雨,室就得不行,服噠噠的,需要烘干拿到天臺上去曬。這時竟然懷念干燥又冰冷的京北城。
一年換留學的時間很快結束。
又一年夏天。
班上的同學為許隨辦了一個聚會,一群人聚完餐后又轉站ktv,中途不知道誰點了一首分別的歌。
室友嘉莉淚眼汪汪地抱住:“隨,我舍不得你。”
許隨順手回抱,視線剛好對上一個男生,林家峰,是班上的一個男生,兩人關系會還不錯,平常一起做實驗,還經常一起坐地鐵回家。
他坐在沙發上,開玩笑:“我也是。”
氣氛有些傷,許隨松開,笑道:“快來個人調節一下現在的氣氛,要不我們來玩游戲吧。”
“可以啊。”有人附和道。
他們玩的游戲很普通——真心話大冒險,酒瓶轉到誰,誰就要接另一個人的懲罰,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紅的燈昏暗,有人輸了得出去要指定的帥哥電話號碼,有的人輸了則要在眾人面前跳烏舞。
許隨靠在嘉莉肩頭,握著酒杯笑得東倒西歪。明玻璃杯里折出一個落落大方的臉龐,一雙眼睛盈盈空靈。
好像和以前不同了。
老話說得好,人不能太得意忘形。下一秒,就到許隨遭殃,林家峰握著綠的酒瓶問選什麼。
許隨想了一下,回答:“真心話吧。”
有好友推著林家峰快上,暗示他抓住機會。林家峰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個很沒勁的問題:“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你前男友說的?”
眾人一聽,“切”了一句,有個生回答:“這種問題還有問嗎?當然是祝我前度早日吔屎啦。”
“就是哦,希我前男友找朋友個個不如我。相貌比不上我,格也沒我好,死渣男余生都后悔去吧。”
……
許隨思考了一下,食指敲了敲玻璃杯,一杯烈酒飲盡,嚨如火燒:“不祝他前途無量,祝他降落平安。”
說完這句話,全噤聲。沒多久,有人打破話題,很快進下一場游戲。當晚,許隨喝了很多酒。
曾經喝一口酒都面紅耳斥的人,竟然學會了面不改地喝很多酒。喝得爛醉如泥,是室友嘉莉拖著回家的。
回到家,許隨立刻沖進衛生間,抱著馬桶嘔吐,其實喝醉的滋味并不好,胃如火燒,吐得覺膽快要吐出來,整個人的靈魂與軀都分離。
其實一周前,許隨看到盛南洲的的態,他們飛去了國訓練基地,他應該也去了。許隨邊吐邊想,回去讀大四,周京澤去國一年,大五準備考研,而周京澤已經畢業,為了一名真正的飛行員。
當初分手太難看,潦草收場,想,以后應該見不到他
了吧。
許隨吐完之后,站在洗手臺前洗臉,水龍頭扭開,捧了一把水澆在臉上,頭頂的燈泡有些暗,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皮白膩,鵝蛋臉,秀鼻高,如果說和之前有什麼不同的話,好像更漂亮了點,烏黑的眼睛多了一層堅定,氣質也越來越清冷。
很好,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掉,就是眼線暈了一點。
許隨一覺醒到第二天中午,醒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蜂水。打開窗,風吹過來,熱熱的海風。
綠風扇對著呼呼地轉,嘉莉正用氣墊拍著臉頰,窗外蟬明聲個不停,把氣墊放下,抱怨道:“吵死了,幸好夏天快結束了。”
許隨往外看了一眼,窗外日如瀑,藍的海浪萬頃,綠的林木蔥蘢,影錯間,一晃眼夏天就要結束了。
忽然想起高中轉學的那天,也是一樣的熾夏。許隨懵懂地遇到一個如烈日般的年,卻卑微如苔蘚。
一眼心發生在夏天。
一段有始無終的暗也結束在蟬鳴聲中。
隔壁有人用著音響放港樂,地傳過來,著淡淡的悲傷,許隨伏在窗口,肩膀抖,聽著聽著,眼淚終于掉下來。
“但愿想象可以沒長,完全憑直覺覓對象。模糊地迷你一場,就當風雨下漲。”
是,就當風雨下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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