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這樣對他,獨留他一個人這麼痛苦。
疼痛慢慢清晰,蔓延。
顧祁澤收回眸盯地面,掌心下的冰冷,漸漸清醒。
徹底清醒。
他在做什麼?
為了清初,像瘋了一樣在無人可知的街道狂奔,在這里摔倒,在這里被車撞倒。
清初有了新的男朋友,以后會喜歡新的人,這些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有什麼資格去管。
上各的疼痛也后知后覺清晰,很疼,可能有些被到了,估計撞出青紫。
他從地上爬起來,去看服,服也臟了,手掌破了不停流。
他從來沒有這個狼狽過。
有過路人擔心地上來詢問:“你沒事吧?看剛剛摔得好重啊,開車的那個人也沒德,直接就跑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顧祁澤低著頭,說:“沒事,沒關系的。”
他站直了,忍過上的疼痛,有些失魂落魄地轉離開。
走后的夜,往大馬路邊走。
之后拿手機給朋友們發了個消息:“年夜飯你們吃吧,我暫時不去了。”
廣場上,清初有點應地往那邊看了眼,有瞬間看到一道悉影,以為是顧祁澤心下意識跳了下。
覺得是看花了眼。
城市這麼大,沒那麼巧,他怎麼可能會在這。
收起視線,抱了手里捧花。
周圍朋友都在調侃著說:“我們這頭一回大年三十見證一對誕生啊,嵐嵐回頭是不是得買糖我們吃呢。”
買糖其實是上學時候的玩笑了,以前上學時候有誰在一起班上同學就會故意說那得發糖吃。
有個寓意,也是祝福結婚的意思。
清初不好意思說話,林遇嵐知道臉皮薄,主說:“明天我們就去超市,買多都行。”
朋友幾個笑了起來:“這麼大方,那以后結婚得買多。”
清初道:“好啦,玩笑點到為止,沒到那時候呢。”
“初初姐,嵐嵐二十出頭,這麼,姐姐,你這可是占了便宜啊。”
林遇嵐開了口:“是我占便宜,你們不要欺負。”
還是小看出氛圍,適時宜地過來攆走幾個男生:“你們,都跟我回去。人剛在一塊給人一點私人相時間好吧,一個個單狗年都沒在這炮啥。”
他們打了個聲招呼就走了。
清初抱著花和林遇嵐站那兒,有點不知道說啥。
天邊又開始下起了雪,清初出手去接,轉頭看他:“那我們現在去哪?”
林遇嵐嗯了聲,說:“去走走?”
可能是剛確定關系,兩人都有些張,一塊去街邊逛了逛,等街邊人也沒多的時候就漫無目的地四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大冬天的晚上冷的,倆人的手都凍得冰僵,又舍不得先提出回家。
畢竟回去了,那可就暫時見不到了。
林遇嵐手指很冰,兩個人淺淺勾著,即使無言,但這也是他們在一起的證據。
安靜的時候,清初說:“是不是所有人一開始都這樣啊?”
林遇嵐側過頭:“嗯?”
清初盯著地面,腳緩緩踩到雪上:“嗯,就是話也不知道怎麼說,還有那麼一點尷尬,甚至做朋友時那種自然默契的覺也沒了。狀態好像會轉變。”
林遇嵐想了會:“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談。”
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清初的后話,林遇嵐聲音又微微張了一些:“所以這樣的轉變,讓你覺很不好嗎?”
聽出他聲音里的變化,清初笑了笑:“我話沒說完呢。雖然是有點尷尬,但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這種覺也好的,有點舍不得走。”
林遇嵐說:“我也是。”
兩人逛了會街才覺到是真的有點冷了,林遇嵐送清初回去,上樓,在家門口道別。
隔壁那戶人家家門還開著,里頭有人打麻將,還有人在看電視,電視里是春晚的聲音,整個氛圍特別熱鬧。
亮照出到樓道這邊,有些渲染氛圍。
清初整個人都已經有點凍僵了,看林遇嵐也是,笑:“咱倆也是能扛,說逛就逛,這可是北方的晚上。”
林遇嵐說:“沒事的,能和你一起就已經很好了。”
清初緩了會,有點猶豫,說:“那,要不要進來坐會兒?里面有暖氣,最起碼,暖暖子。”
手打開門,還沒開燈就能到清初屋里溫馨的氛圍。
說實話,林遇嵐確實想進去的。
畢竟寒冬的夜里,又是大年三十這個充滿特別意義的時候,兩個人在外面漫無目的的逛又哪里比得上在開著暖氣的房里一起窩著看看春晚要舒服。
私人氛圍最人。
可是,他們才剛剛在一起。
林遇嵐說:“下次吧。”
又怕清初覺得他是拒絕,道:“今天是我們第一天,但不會是最后一天。我們,慢慢來?”
最后三個字他說得有些試探。
清初立馬就懂了。
其實也沒那意思,當然知道是一步一步來的,也沒想過。
但知道,林遇嵐很尊重。
清初說:“嗯,好,那我不送你了。”
說話間,隔壁電視傳來了難忘今宵的歌聲,天空遠,可能是市區,也可能是很遠的地方,響起了煙花聲。
震的一聲聲,仿佛綻放在人心里。
就是這種氛圍里,他說:“清初,新年快樂。”
清初也說:“你也是,新年快樂。”
林遇嵐:“過兩天我要回家一趟,你和小他們過年,等時間差不多了,我回來找你。我們一起打游戲。”
清初笑:“好啊。”
說完這些,也就沒了別的什麼。
林遇嵐走了。
清初送他進了電梯,直到他影消失。
清初的笑斂了起來,獨自回了屋里,開燈,一個人的時候微微寂寥。
但很快手機收到一條新消息,是林遇嵐的。
清初又笑了。
而此時,顧祁澤的家中,剛理完手掌上的傷口,也纏了繃帶。
確實磕傷了,還有點嚴重。
越高懿吃完飯收到消息的時候慌極了,趕的過來看他,到地方時看到的就是滿桌的繃帶藥酒各種七八糟。
顧祁澤整個人跟頹了似的癱沙發里,要不看他還睜著眼,還能氣,越高懿都要以為他是人沒了。
越高懿真有點嚇著,打電話的打電話,人的人,聲勢浩大。
還是顧祁澤癱那兒闔著眼說:“我沒什麼事,別搞得像快死了似的行嗎,沒土呢。”
可不就像死了一遭似的嗎。
也不知道好好吃個飯大冬天在哪摔的,擱掛架上那外套臟什麼樣,還劃破了,他手掌也蹭破了一大塊,看著嚇死人。
越高懿沒好氣道:“我特麼是送你去的人,你要出事,那我不得完蛋啊,別說你爸媽,就是我屋里人都得把我揍一頓那種。”
顧祁澤抬起眼皮,直直地盯著天花板:“那還不如讓我出事了,也比這樣好。”
越高懿:“??”
你這位爺到底怎麼回事。
顧祁澤撐著胳膊坐了起來,道:“我這會兒狀態不好,招待不周,你也別怪。”
越高懿連忙說:“可別,我哪敢要你招待,你還是趕歇著吧。”
顧祁澤扯了扯角,問:“有酒沒?”
越高懿:“你想干嘛。”
顧祁澤眼神有些虛,泛著冷:“這不大過年麼,不得喝點酒暖暖場子。”
越高懿直覺顧祁澤有點不對,皺著眉問:“你就跟我好好說了,是因為清初嗎?”
接到消息時候他就直覺不對,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摔?
他那會兒就聽說廣場上有點靜,出事后去一問,好家伙,果然就是,現在除了清初,他還會因為誰這樣?
顧祁澤說:“沒有。”
沒等越高懿問,他自己又重復了一遍:“真的沒有。”
一提起這個名字,他就有些出神。
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因為清初而把自己弄得這麼不人樣呢。
不可能的。
“行吧。”
聽到這名字又看他反應越高懿就知道,還擱這倔呢,在兄弟面前要面子。
他就納了悶,北京這麼大怎麼就這麼巧,過個年都能著。
越高懿說:“我問了,是林遇嵐告白,清初同意了,他倆現在在一起了。”
即使心里清楚,真正聽到這個消息時顧祁澤心臟還是錐然刺骨的痛了下。
他道:“你生怕我死得不夠快是嗎?”
越高懿:“不你自己說的沒事嗎。”
顧祁澤不愿跟他說這個,撐著又坐起,說:“走了。”
越高懿:“傷這麼重還去哪啊?”
顧祁澤:“下去買酒。”
過年,沒有年夜飯,也不想湊朋友的熱鬧,更不想回去。
孤寂纏繞的時候,也只有喝酒才能藉心靈。
喝醉了,神經麻痹,才不會去想那些過往。
外面雪勢更大了,顧祁澤下去的時候地面又覆上了一層新的銀霜,不知道什麼時候都過了半夜零點,各開始響起煙花聲,春晚的鐘聲唱響。
城市新的一年到來了。
顧祁澤就在這樣孤寂的繁華中走進便利店,自顧自拿了幾瓶酒,到前臺去付錢時突然記起清初曾經不喜歡自己喝酒,他跟朋友一塊總會沾點,一沾上就會有很淡的味。
清初總能敏銳地聞到,然后直視他。
每到這時顧祁澤都會溫笑著舉起手,說:“沒呢。”
他過去是很渣,忙的時候也回不上消息,但他同樣能做到極致溫,可以予所有溫的笑,即使,最初時候都是假的,可是,實際上也有真的。
現在他的初初都走了,他喝一次酒只是為了麻痹自己也不可以嗎。
顧祁澤回了神,掃碼付錢。
他提著那一袋酒上樓,沒有走電梯,而是沿著樓梯上去。
傷了,他走得很慢,家住五樓,然而爬到三樓就有點不行了。
顧祁澤索在樓梯上坐下,著黑漆漆的樓道,拿了一瓶酒出來喝。
酒味道刺鼻,卻是最能麻醉人的東西,酒加寒冬,能讓人塵封在這場大雪里。
他左手往后撐到地上,腕骨有些硌著什麼東西,他抬起手腕看,看到那串清初曾經送給他的手鏈。
他又想到好久以前的夏夜。
他們在樓道接吻,在房間里親,那時候條件不好,最早時候房里空調都沒有,荷爾蒙與汗水織,那一刻的愫比什麼都深。
可是顧祁澤又記得很久以前,他是看不起這些的,他眼里沒有清初的東西,那些最樸實的,不了他的眼。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那些早了他最珍貴的寶貝。
像塵封起來的記憶,一就疼。
初初。
怎麼又想到了?
他的思緒悄然間全都被清初給占據,他的生活,他整個人,他所有的。
全部都是。
顧祁澤冷著眸,一瓶瓶酒把自己灌著,空氣冰涼,酒的味道充斥鼻腔,他把自己灌醉。
接著提起空酒瓶一步步往上走。
循著記憶找到自己的住。
然而剛到樓層準備去開門,卻一下跌到門邊。
顧祁澤了力地倒在地上,眼神恍惚地往上盯著上方。
恍然間,卻夢見清初在他眼前。
他夢到了去年的除夕。
清初說:“哥哥,新年快樂,我你。”
他才知道,原來酒不能麻痹自己,而是會放大最讓人痛苦的事完全展現到面前,讓人痛苦又快樂。
顧祁澤眼眶漸漸紅了,他說:“我也你,初初。”
這個年過去得很快,春節、元宵,時間很快過去幾個月。
清初投到新的工作中,開始接很多活,了大主播,每天除了打游戲忙直播意外還要做自運營、剪輯等等。
結婚三年,她從來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神秘老公。直到她21歲生日那天,她喝得醉醺醺的招惹到了一個人,後來才知道那是她那神秘老公。直到一份離婚協議書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他纔想起來他還有一個小妻子。離婚不可能,分居不可能,從此對她寵寵寵。一場意外後,他們離婚,再次相遇他親手送她出嫁,並重新愛上她。虐妻一時爽,從此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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