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顧祁澤的狀況確實不怎麼好。

林遇嵐過來找，他看見了。

他很守諾，對方來的時候沒有給一反應,如同和清初不，可是在經過的那一刻心臟依舊條件反地輕了下。

他發了燒，整個現在有點不清醒。

車開出去后,朋友問：“你還好嗎？”

他說：“還行。”

其實朋友都知道這事,知道顧祁澤喜歡清初,昨晚給他傳消息，給他打掩護,大家都很有眼力見。

可即使是兄弟，朋友仍要嘆：“我真是覺得你瘋了。”

顧祁澤著窗外，恍惚著說：“我也覺得自己瘋了。”

“那你還……”

“可能我確實有點沖,但說實話,能看到好好的,比什麼都好，人這輩子總不是要為一個人義無反顧一次的。”

朋友什麼也說不出。

他忽然覺得顧祁澤有點變得腦,真的。

清初回去一路上都沒有說過話,林遇嵐和說話，向解釋,與道歉，清初沒有怎麼理。

都是低著頭，說沒事。

林遇嵐知道,在怪他,他更愧疚了。

卻不知清初經過這一晚，的心比什麼都平靜。

假期沒兩天，清初回去后就投到了工作里,先把堆積的工作給忙完，這幾天沒怎麼得空出來管別的。

忙完事過幾天去看消息，才知道林遇嵐找了很多。

清初暫時沒有回，去看論壇，才知道顧祁澤生病了，這幾天大病了一場，還進了醫院，消息出來的時候不心疼，差點上升到顧祁澤之前就是因為有什麼疾病沒辦法才退役。

扯得夠遠的。

清初出著神坐在辦公間里看窗外，繁華城市，車水馬龍。

想了很多事，的這幾年，從大學到社會，是如何經歷過來的，包括的，有點力不從心。

回去的時候已經夜。

寒冬沒有離去，越靠近新年，溫度越低。

可能過年那陣子會迎來一個峰值，之后回溫。

到家之后清初把車停到地下車庫，裹著寒風上樓，拿鑰匙開門，剛進去背過準備換鞋，被人從后抱住。

清初作微頓。

就聽見后人說：“對不起初初，我之前不該說那些話，也不該不信任你，不該直接一個人生氣離開，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他聲音很，是悉的溫聲音，清初立馬就知道，林遇嵐在。

他有一把屋里的備用鑰匙，估計這幾天沒等來的回應，急了，就到這里來找。

清初放了一口氣，拉下他的手轉過，說：“你怎麼在，沒提前給我說一聲，沒有忙訓練？”

林遇嵐說：“你不回我消息，我擔心你生氣。”

清初笑笑，開了燈徑自進屋：“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最近工作太忙，平時不聊天，你不是也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那天顧祁澤打給他那個電話以后他心里想了有多。

清初的反應他也看在眼里。

他知道，清初是介意了。

“我知道我當時生氣了，下意識反應很不對，不該把你獨自丟在那里。”林遇嵐說：“可是我就是太在意了。”

清初：“在意什麼，我的那些歷史？”

林遇嵐聲音緩了些：“我現在沒有想那些了。”

清初說：“如果是之前的我，會很著急很擔心，怕你多想。可是人總是經不起百般折騰的，我主那麼多次，我也會累。”

林遇嵐：“我不會再那樣了。”

清初卻只是彎著有些無力地輕笑了下。

在沙發上坐下，靜靜著他：“你知道嗎，那天我喝了酒，生了病，坐在臺上吹風和姐妹打電話的時候就在想，我為什麼會把自己變這個樣子？每段初期都很好，可后來總是會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

“當初我和你回家的事就不細說了，但我真的想說，我固然有不好，就好比你是家里的寵兒，我也是我家里的寶，我爸媽、爺爺，辛辛苦苦拉扯我長大把我像寶貝一樣對待，不是說讓我長大后到別人家里去委屈的。”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如果我們繼續，這個坎真的很難過去。”

這幾天，林遇嵐從家里得知了，他爸媽還問他是不是清初告狀說了些什麼話，他承認他覺得他爸媽做得錯，然而在爸媽那里他有些話特別無力沒有話語權。

他想照顧兩邊，又難兩全。

他覺得清初也許不會提這件事。

而事實證明就是一直記著的。

林遇嵐沉默，也說出了自己心里的事：“那你那天在酒店呢，顧祁澤為什麼會在，為什麼我走了你就發燒了，為什麼他就剛好能卡著在那照顧你。”

清初問：“是誰丟下我的。”

林遇嵐：“當時我們爭吵，我有些無力有些生氣，你知道的，我生氣就不喜歡說話，就會走。”

清初舉例：“如果有下次呢，這一次我邊還好有其他認識的人，下次你把我丟在無人知道的地方、懸崖邊、海邊。”

林遇嵐無話可說。

他抬起眸，清雋的臉上第一次沒有神：“可是那天晚上你和顧祁澤在一起就完全單純，可以完全的說什麼也沒有嗎？你心里沒有虧心？如果沒有，那告訴我。”

清初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但他知道，有和顧祁澤相過。

許是知道清初的疑問，他說：“那天晚上我本來不知道，是顧祁澤給我打的電話，告訴我你發燒了。”

他都那樣說，之后兩人會怎麼樣林遇嵐完全想得到。

清初說不出來，一個字也說不出。

沒有虧心嗎？

不，確實不是占有完全的立場。

無法說他們接吻了，所以，不能回答林遇嵐。

這個反應，林遇嵐也知道了。

他說：“我沒有什麼可說，我們雙方可能到現在早已經出現了裂痕，或許確實有些不好，早就有潛在的問題。”

“但是就像我做過的事你沒有怪我一樣，你怎麼樣，我也不怨。是我不好，沒有完全把所有事做好，沒有爭取到機會。”

清初垂下眸，不說話。

林遇嵐又直了直，說：“事實上，我之前和我爸媽問那件事時，他們一直在和我說讓我去我姐那里的事，那時候我不想離開你，就一直沒有應下。”

清初：“所以？”

“所以如果是分手，我會離開，可能以后就不在北京，會去別的地方發展。”

清初閉了閉眼，不知道分手這個詞由他平靜地講出來會那麼傷人。

即使做過準備，心臟也不出意外地刺痛了下。

原來他早就做好其他的準備了。

如顧祁澤所言，如果一個人你，不會隨隨便便因為一些理由就搖，不然肯定心思去了別的地方，或者說有別的選擇。

雜念太多，再堅定也會被影響。

清初嗯了聲：“那就去吧。你還有好多年可以發展，祝你前途明。”

林遇嵐怔了怔，沒想過一句挽回的話也沒有。

一場到現在這個地步。

已經耗盡了。

林遇嵐說：“嗯，好，我會把所有關于我的東西都清走。這段時間，謝謝陪伴。”

林遇嵐走了。

從進門時還會有的一點習慣的小親昵，再到兩人平靜談話到現在，不超過二十分鐘，沒經歷什麼波瀾，有點預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其實從回來后幾天都沒有見也沒有聯系就有些預料了。

一段到最后沒有力，往往不是歇斯底里的大喊崩潰，而是平靜地道別離開。

這是他們能給互相最后的面。

失后，清初約著幾個小姐妹出來聚了一次，幾個妹子一塊喝酒，聊天，回味曾經的大學時。

大家都笑這次清初怎麼沒有哭。

以前和顧祁澤分手的時候，哭得可難過。

那時候清初就是笑，沒怎麼回應。

沒人知道，怎麼會不哭呢，就沒有孩子能做到分手后完全不哭的，就看眼淚是什麼時候流，在哪里流。

剛分手那幾天也哭過，大多是晚上，一個人的時候。

把和林遇嵐的相關照片都清除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知道林遇嵐職業變退出繪玩，去了國外。

他走了他爸媽給他規劃的路線。

朋友們很快都得知了，來問，清初就笑，說：“沒事的。”

暖春過去，盛夏就要到來。

顧祁澤再次遇到清初是在活后臺，準備新節目的主持，現在也不僅僅是游戲主播，因為現在的熱度，逐漸走向了大的平臺。

方頒獎晚會，作為主持要上臺cue流程。

顧祁澤也參加了。

那是難得的圈活，很多知名人士，顧祁澤認識的一些人，京圈的一些朋友到場，他不是以職業份前去，而是朋友邀約。

他難得地穿上正裝，整個人筆、，與人周旋照舊游刃有余，談笑間卻多了男人的魅力。許多人上的斂氣質，都是年時鋒芒被磨后累積下來的經驗。

顧祁澤25了，在朋友圈里，屬于要各種被推薦相親的年齡。

不認識的長輩見了他上來打招呼都要說一。

顧祁澤笑著推，視線卻不自覺往臺上去看。

清初盤著丸子頭，一禮服在人群中說笑，天鵝頸、蝴蝶骨，人，很多人視線都會在上停留。

顧祁澤也不例外。

好像更吸引人了。

他想。

“初初，晚上準備去哪吃飯？要一起嗎。”

嘈雜的后臺走廊，同行的主持和聊天，清初在理上的禮服，平剛剛坐出來的印子，聽到聲音連忙去回：“沒呢，不過還是不了。”

“怎麼了？”

“我回家吃，自己做飯。”

“啊，這麼辛苦啊。”

“還好。”

短暫寒暄，對方走了，清初獨自站那兒，緩了口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離場，高跟鞋、裹長，端得人累死。

服也是租來的，到時候還得退回去，清初就怕出了什麼印。

站在那兒彎過子去理擺上沾著的小黑點，不知道哪里弄上的，很細微，但白上看著就有點顯眼。

過于專注以至于有點沒站穩。

踩著高跟鞋往旁邊虛靠了下，胳膊被人扶住。

那是有力的手，灼燙的掌心。

清初抬頭去看，對上顧祁澤的眼。

微驚，連忙站直了。

顧祁澤也收起手，眸斂斂。

清初說：“好巧，你也在。”

顧祁澤嗯了聲：“其實我那會兒就看到你了，想著怎麼過來打招呼。”

清初笑笑。

顧祁澤說：“剛剛看到你在主持，口播還是那麼穩。”

清初：“也是意外才有機會能來這個場。”

顧祁澤：“好的。”

不知道顧祁澤怎麼會在，但想想他即使退役了，私人份也在那，又認識那麼多朋友，來這麼一場方活的晚會也正常。

不一會兒，有人經過他們，看到顧祁澤打了聲招呼，又見清初站在他旁邊，看兩人的目詫異了些。

他們站得筆直，不越矩，不親近，但兩人站在一塊的畫面很養眼。

他們靜靜看著屏幕轉播上正在說話的人。

要散場了，再繁華的晚宴也有結束的時候。

顧祁澤說：“一會兒就要回去了嗎？”

清初：“是。”

顧祁澤：“最近過得怎麼樣。”

清初：“一直都是那樣。”

顧祁澤說：“只是我最近聽說林遇嵐退出繪玩去國外發展了，你知道嗎？”

清初的手了，仿佛知道他遲早會問到這個，又仿佛知曉他過來可能都是為了這個。

和林遇嵐分手了。

社很久沒有更新，但除了玩得好的朋友，無人可知。

顧祁澤在意這個。

他一直都在試探，沒有放棄過。

清初垂下眼，說：“知道啊，這是他的選擇，我也不好干涉。”

顧祁澤：“你和他……”

清初：“沒分手，好的。”

知道，有人傳分手了，顧祁澤那邊肯定也會聽著向。

顧祁澤的心落了落。

他問：“所以現在你們是異地？”

清初：“是吧，確切來說，異國。”

顧祁澤彎了彎：“那好的。”

清初依舊是笑。

他們沒有多說，很快有人來顧祁澤，他打了聲招呼就過去了。

著他的背影，清初的笑逐漸沾染了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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