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厲害了!您的口味非常準,每一只都猜得一點不差。我們這里只有經驗最富的老師傅才有這種通過口來判斷魚大小的能力,三爺果然名不虛傳,今天讓我們心服口服!”
寧思音抱著手臂坐在椅子上,臉上一半懷疑一邊不解。
不信蔣措真的能吃出來,但確實沒有發現任何作弊的證據。
不死心地拿起筷子挨個嘗了嘗。烹飪過的魚味道幾乎一模一樣,除了第二盤好像確實如蔣措所說,質比較松散之外,完全吃不出任何的差別。
蔣措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等一一嘗過,才問:“我通過測驗了嗎?”
寧思音狐疑的眼神瞄他一眼:“我懷疑你作弊了。”
蔣措攤開手掌,老神在在地反問:“哪里?”
寧思音抱起手臂,不服輸地說:“容我想想。”
蔣措笑而不語,輕輕擺了下手讓人出去了。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寧思音還沉浸在思考當中不能自拔。
車開到一半,實在想不出來,扭頭問蔣措:“你到底是怎麼答對的。”
蔣措像是被逗笑,合上原本放在上的書,看向。
這次,他沒有再拿什麼“能嘗得出來”這種理由來蒙,直白而言簡意賅地承認:“這家餐廳是我的。”
“……”
寧思音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就知道他是靠作弊!
“厲害。”皮笑不笑地給蔣措一個“真心誠意”的大拇指。
蔣措:“承讓。”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作弊的?”滿是不解,“魚做好之前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沒有機會跟他們串通。魚端上來的時候我檢查過,沒有做任何標記;你嘗的時候我也盯著,沒有人給你提示。”
蔣措卻不肯說更多了,神莫測地笑了笑,說:“慢慢想。”
寧思音想了一路,回憶整個過程,怎麼都找不出他作弊的線索和正劇。
直到車開回蔣家的園子,某一個瞬間突然靈一現。
“我想起來了。”騰地一下坐起來。
蔣措正要下車,聞言停了作。
寧思音看著他說:“捕上來那五條魚,本就沒有二斤八兩的。”
五條魚稱重時掃過一眼,雖然沒有記住每一只的重量,但可以確定的是,其中沒有任何一直是二斤八兩。
“所以呢。”
“所以你本就是在胡扯。那個領班在陪你演戲。”寧思音有點牙。
他本就不需要和餐廳的人串通,他是老板,張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其他人自然會配合。他說魚重二斤八兩,誰敢說一句不是嗎?
虧還那麼相信那幾個人,尤其是領班。演技不錯啊,那麼真誠,那麼自然,那麼無懈可擊,怎麼不去做演員呢。
接著寧思音突然話音一轉:“那你今天別別扭扭的,是不是吃醋呢?”
蔣措漫不經心看過來。
“沒想到你天天跟個老頭兒似的,還跟你孫子吃醋呢。”寧思音接著安他,“他只是了旺仔一聲兒子,但我在家都是讓旺仔姐姐的,所以理論上你是旺仔的姐夫,不是爸爸,沒必要跟他爭這個。”
蔣措挑起眉:“所以,跟著你,我矮了四個輩分。”
寧思音一想還真是。
以前他是蔣明誠的爺爺,現在是蔣明誠兒子的姐夫……咳。
馬上找到把鍋推出去:“這怪旺仔。本來你跟著我只是降了三輩,和你孫子同輩。是旺仔把你往下拉了一層,不怪我。”
“是這樣嗎。”蔣措問。
“當然。”寧思音肯定。
“那看來,還是你們隨我的輩分更好。”蔣措慢悠悠地邁下車。
——你們?
意思是旺仔也要隨?
那以后蔣明誠豈不是得旺仔爺爺?
寧思音樂了。
晚上八點,除了幾個工作繁忙的人不在,蔣家其余人都準時出現在飯桌上。等大家到齊,安靜地各就其位,燈火通明的餐廳只有傭人上菜時來回的腳步聲和碗碟聲。
主位上,蔣宗林緩緩道:“趁著大家都在,我有一件事宣布。”
蔣二正看著傭人上菜弄湯,其他人正襟危坐,各自安靜。
寧思音的座位在蔣措旁邊,這種場合傭人提前將旺仔抱走了,以免它在這里礙事。
“蔣措現在結婚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瀟灑了。公司人事部有個職位空缺,我已經安排他職,過幾天就去上班吧。”
決定一出,餐廳的氣氛立刻就變了。
蔣二不易察覺地蹙了眉,其他人面各異。
寧思音坐在蔣措旁,連都能到桌子底下涌的暗。
在這張桌子上,除了老爺子,沒有一個人希蔣措進公司。
雖然他不好,雖然他一直以來無心家產,但到了如今這個關頭,任何的變數都會讓大家非常敏。蔣措進公司,對大房二房來說,無疑多了一個不可控因素。
小輩不敢擅自發言,靜默僵持片刻,蔣乾州開口道:“這件事,之前怎麼沒聽您提過。”
“一點小事,還要提前經過你們的許可?”老爺子沉下聲的氣勢有點可怕,和平常很不一樣。“現在通知你們了。”
二爺蔣坤宇笑著道:“有錢夠花就行了,上班也都是浪費時間。您給他置辦那些產業,就夠他和思音用了,哪還需要來上班,勞心又累。”
“是啊。老三差,還是靜養著好。”二附和,“再說,他和思音剛結婚,還是讓他們多過些二人世界吧。”
蔣措本人卻是一丁點的波瀾都沒有,也不參與,仿佛大家在說的事與他無關,不如桌上那杯茶讓他更興趣。
寧思音眼瞥他,他側眸看向,目是從容而平靜的。
還以為大家防備他防得這麼明白,他心里會不舒服呢,看起來沒有。
“思音馬上也是要去啟上任的,他一個男人,也該有點男人的樣子,總在家喝茶逗狗像什麼樣子。”老爺子心意已決,今天只是宣布,并非商量。“我已經決定了。好了,都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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