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還未收拾出來, 兩人在外面吃過飯后，先回到了酒店。

接下來兩天，兩人還真的哪兒也沒去, 什麼也沒做，就只是抱著睡覺。

窗簾拉上，只有微弱的線進來，沒有任何人任何事來打攪, 整個世界的喧囂都宛如水般退去, 只剩下他們彼此。

燕一謝將姜寧圈在懷里, 終于得以睡了幾小時。

只是睡著的時候, 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噩夢, 他眉心仍然是習慣皺著的。

姜寧依偎在他懷里，著彼此干燥的溫, 看著窗簾進來的暈落在他英俊雪白的側和高的鼻梁上, 忍不住出指尖, 撥開他散漆黑的額發，輕輕了他的眉心。

“別擔心啦。”姜寧對他囈語：“我不會走的。”

這樣一遍一遍地對他低語, 終于，燕一謝蹙起的眉心緩緩被熨平。

他長臂撈了撈，又將姜寧往懷里按了按, 按進懷里還不夠，四肢都纏繞上來，帶有占有地過來，重的呼吸落在頸側, 像這樣覺人在自己懷里完全跑不掉的時候，他才能勉強睡得安寧。

姜寧稍有掙扎，他便將錮得越。

姜寧只好不再彈, 手臂攀住他的脖頸，湊上去安地親一親他冰涼的角。

“可以繼續睡。”姜寧低聲對睡夢中的他道：“醒來的時候我還在。”

興許是姜寧的低語起了作用，燕一謝竟難得睡了三年來第一個好覺。

頭一次沒有從噩夢中驚醒，頭一次醒來的時候，邊的人還在。

兩人醒著的時候便駕車去外面飯店吃好吃的。

或是打開電影，客房服務送來餐食。

或是不看電影也不打游戲，放下任何與工作相關的事，就只是姜寧躺在燕一謝懷里聊天，聊年時期，也聊這三年。

所有的怨懣，所有的意，好像就這樣慢慢地被驅散。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空，也好像逐漸被填滿。

……

燕一謝終于意識到，這三年來，他時常覺得一個人所居住的地方偌大，孤寂得可怕，并非是地方真的空，而僅僅只是因為沒有姜寧。

對他而言，有姜寧的地方才是家。

從年時期起，他的喜怒哀樂便只因為姜寧而波。當姜寧不要他之后，他的世界毀于一旦，知不到太多外界的變化。如今姜寧重新回到他邊，他才再一次，有了鮮活活著的覺。

他的占有變得極其濃烈，遠甚于年時期。

姜寧洗臉時，他在后面盯著姜寧，會忍不住走過來，從后面將姜寧擁住，高大的軀的影將姜寧完全罩住。

門鈴響，小孫把姜寧的手提電腦送過來，姜寧過去開門時，他會迅速站起來，先姜寧一步，把電腦從小孫手里接過來，并把門關上，不讓小孫往里面多看。

姜寧趴在書桌上繪圖時，他會走過來，半強半哄地把騙進懷里，抱著畫。畫的時候，他便把玩的手指或是發。

年時期燕一謝雖然也想一天二十四小時見到姜寧，但礙于臉皮薄，口是心非，格外冷，往往沒法做出什麼出格的舉。

但現在的燕一謝仿佛人設不要了般，干脆木著一張臉，時時刻刻將姜寧困在懷里。

他和姜寧已經浪費了三年，接下來一分一秒他都不想浪費。

令人惋惜的是，兩個人總不能一直關起門來過二人世界。

第三天的時候燕一謝關了機的手機剛開機，就差點被肖慎打。姜寧將設計稿初稿了上去，也還得去設計院一趟，聽導師的修改意見，設計院和一組的員每隔一小時幾個連環奪命call。

燕一謝只好帶姜寧回去。

下車后，燕一謝牽著姜寧朝電梯走，姜寧晃著他的手，道：“待會兒我就把我的東西搬你房間去。”

燕一謝也正想說這話，聽見姜寧主開口，他心中不由自主霽了幾分，面上倒是還要竭力做出沒那麼急的樣子。

他“唔”了一聲，作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可以。”

想起來姜寧在隔壁還租了房子，燕一謝道：“我讓人去給你把隔壁的房子退了。”

姜寧訝異：“現在就退？我租了三個月，一個月可要好十幾萬。”

燕一謝瞟了一眼，知道心疼打水漂的錢，便道：“損失的房租我補給你。”

姜寧還是很心疼：“你補給我有什麼用？現在你的不就是我的？還是損失了好大一筆錢嘛。”

燕一謝也不知道自己什麼病，莫名其妙便被姜寧這句話取悅到，甚至想聽再說一遍。

他低眸看著姜寧，眼里不自覺多出一些笑意：“嗯，我的全都是你的。”

姜寧：“……”

花錢還這麼開心？是不是二百五？

不過房租花了就沒辦法收回來了，這麼短的時間也沒辦法二次租出去補一點損失回來，隔壁的房子只能這麼空著。

燕一謝開了門，先去臺打電話，姜寧則去客房把自己的收拾了一番。

上次搬家有點急促，將東西全都囫圇帶了過來。

現在打算將過多的分三部分，最喜歡的放進燕一謝房間的帽間，其次的仍留在這個房間，還有剩下一部分不會穿的，用不要的箱子裝起來，出門的時候捐出去。

燕一謝打完電話，走進來打算幫，結果就見姜寧蹲在地上，將服一件一件地疊起來往行李箱里放。

燕一謝臉瞬間一變，疾步走過來攥起手腕：“你要去哪兒？”

姜寧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抬頭看他：“這部分東西我打算拉下去捐了。”

燕一謝盯著，姜寧也無辜地看著他，眨了眨眼。

燕一謝臉終于松了松。

片刻后，他松開姜寧的手腕。

“怎麼了？”姜寧了手腕被他攥過的地方。

燕一謝意識到自己方才著實猶如驚弓之鳥，見到姜寧收拾行李，就以為要走。護照還在床頭柜里，能去哪兒。

既然當年的事已經解釋清楚，也重新回到他邊，他應該給更多信任才是。

他竭力裝作若無其事，轉移話題：“我去給你倒杯水。”

姜寧放下手中的舊，看著他抬出去，忽然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

站起來跟在他后，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到了廚房：“燕一謝，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走吧？這麼張。”

“胡說什麼。”燕一謝倒了杯水，高大的背影背對著姜寧，顯得有些局促。

倒出來的水倒是自己先喝了一口。

姜寧往前邁了一步，燕一謝一轉過，一垂下眸，便與踮起腳的姜寧近在咫尺，鼻尖極近。

姜寧湊過來，纖長的眼睫在他角掃過，又輕又。

燕一謝高大的軀繃了下，后抵在流水臺上。

姜寧趁他僵的一剎，拽住他領將他脖頸拉下，飛快湊到他角親了一下。

“喝的什麼水？”姜寧看著那瓶礦泉水，明知故問地了角：“有點甜。”

燕一謝曾經痛恨姜寧總是用輕佻的語氣逗弄他，將年時期他的一顆心玩弄于鼓掌之間。然而此刻悉的姜寧回來了，他卻又不自地著了魔。甚至開始激，兜兜轉轉，一切可以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他黑了臉：“別鬧。”

只是，嚴肅的語氣下，耳如十七歲般不易察覺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