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記住了嗎。”
“誰是你的男朋友。”
他呼吸溫熱落在鼻尖,不可忽視,瓣好像還有他的。
南風剛才悄然屏住呼吸,現在終于有機會氣,卻因為這樣近的距離,神經繃,心始終提在嗓子眼兒。
幾分鐘之前,剛才還在跟裴西洲叭叭叭慨兩人在一起十分不真實,心里甜得冒泡泡,沒想到下一秒,裴西洲就力行告訴——他是。
他對好像一直很溫,有求必應,完全就像照顧小朋友。
會在鬧脾氣的下雨天接回家,縱容在他手腕畫手表,在旋轉木馬壞掉的時候、笑著說“過來吧,哥哥抱”……
現在發現,這一切加起來都比不上他親的時候。
會捧著臉,會認認真真看眼睛。
不帶什麼□□,也完全不像小說里那麼氣,就是很單純地印在,短短停留幾秒,可卻讓到自己真的被人放在心上,寶貝一樣,被全心全意地喜歡著。
好像察覺張,他后退,留給呼吸余地,冷淡眉眼帶了笑,把抱進懷里腦袋。
南風臉紅得不像話,耳邊心跳砰砰砰震耳聾。
好半晌,才鼓足勇氣,額頭抵在他肩側、小啄米一樣點頭。
事實證明,刑偵支隊副隊長裴西洲同志,完全擔得起“荊市公安系統智商天花板”名號,下廚次數屈指可數,但是進步飛快,南瓜粥糯香甜,三明治口層次富,南風臉頰鼓鼓的像只倉鼠崽,吃得又好又撐。
吃飽喝足肚皮,張兮兮看了眼裴西洲放在桌上的黑手機:“哥哥,你今天不加班嗎?”
他起收拾碗筷,“暫時沒接到通知。”
太好啦!南風滋滋笑出小虎牙。
周一上午沒課,可以明天再回學校,也就是說,兩人有一整天時間可以在一起。
裴西洲抱著碗筷往洗碗池走。
“飯是你做的,碗我來洗,”南風挽起袖子就要去搶,裴西洲手指關節輕輕額頭,“公主殿下怎麼可以洗碗。”
南風小鼻尖,覺得這樣下去,自己很可能要往生活不能自理方向發展。
杵在裴西洲旁邊,像個沒頭沒腦的小廢,小聲咕噥道:“那我做什麼呀?”
裴西洲輕輕揚眉,眼眸深有笑,“想一想去哪兒玩。”
他低頭洗碗,彎腰時腰線完全顯現,從寬肩往下線條收得窄瘦,還有讓人心猿意馬的腹。
只要看到他人就超級開心,至于去哪做什麼,完全拿不定主意,只好悄悄給江檸發微信。
【南風:有好玩的地方推薦嗎?在線等!急的!】
【江檸:約會?壞笑.jpg】
南風臉頰熱了下,眼睛卻是彎著的。
【南風:嗯,約會/齜牙】
【江檸:約會那就好說了】
【南風:?】
【江檸:去哪兒玩通通不重要】
【南風:???】
【江檸:反正去哪兒都是親親抱抱】
【江檸:去電影院就是去電影院親親抱抱,去玩室逃就是去室親親抱抱,去游樂場就是在旋轉木馬前親親抱抱……】
【江檸:綜合考量你臉皮厚度,線昏暗的電影院最為合適】
臉皮厚度是個坎兒。
南風可憐兮兮臉頰人工降溫,可熱度久久不散。
只好選擇忽略江檸那一堆“親親抱抱”的理論,努力把話題往正常軌道引。
【南風:你說男生會想看什麼電影呀?】
【南風:啊,對了!他喜歡漫威!他大四和我哥去看過鋼鐵俠!】
【江檸:恐怖、懸疑,越嚇人越好。】
【南風:我不行,我不敢,我害怕……】
【江檸:就你們那親親角、親親額頭的進度!就給我去看嚇人的!】
【江檸:害怕的時候你就可以牽牽他手,抱抱他胳膊,往人家懷里躲一躲……懂?】
南風看裴西洲背影,小腦袋瓜里有盞燈“叮”地一下亮起來。
果然呀,有實戰經驗的人,看問題角度都不一樣!
【南風:我忘了,我最喜歡恐怖片了!】
裴西洲把碗筷瀝干分門別類放好,又重新洗手,慢條斯理干,“想好了嗎。”
“上午道路有些結冰,”南風深吸口氣,話音變得有些含糊,“我們晚上去看電影可以嗎?”
就在這時,江檸發了條語音過來。
南風以為是電影推薦之類,想也沒想就點開。
寂靜無聲的客廳,江檸清脆帶著壞笑的聲音,過電流清晰傳過來:
“寶貝兒!做好被親準備嘻嘻嘻!”
南風眼睛瞪得滾圓,手忙腳點關閉。
卻不想再次點開,江檸的語音無比清晰又外放一遍。
呆在原地手足無措,咬著角又又惱直想哭。
覬覦大帥哥什麼的。
那點臉皮厚度,也就只敢悄悄在心里覬覦一下……
而現在……
就差把“居心不良”四個字寫在腦門上……
南風攥著小拳頭,小臉紅,慢作一般抬頭看裴西洲。
大帥哥頂著那張人間絕臉,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垂落的睫長而,眼神無辜清澈。
“那就去看電影好了。”
電影院這周上映一眾片里,唯一和懸疑、恐怖沾邊的,是警匪片《長風》,講的是毒警察,主演是時下最炙手可熱的男演員沈燃。
年名,頂級流量,英年早婚,腹很絕,有個青梅竹馬的小青梅,公布在熱搜掛了一周……這就是南風對于他的全部印象。
南風想起上午江檸那條語音,手指揪著菠蘿斜挎包帶子,臉頰又有發熱趨勢。
回頭征求裴西洲意見。
他一八七的高,肩背拔帶職業特征,寬松的黑羽絨服和冷白形鮮明對比。
面無表的時候眉宇干凈、英俊、冷淡得不行,這樣看著,好像和十六歲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毫無變化。
“哥哥,你想看警匪片嗎?”
裴西洲垂眸,語氣縱容,“好。”
電影開場,燈完全暗下來。
屏幕上那張臉眉眼五極為標準,經得起任何特寫,警服筆,警襯扣子一不茍扣到最上面一顆,們小小聲驚呼“好帥”、“啊我死了”……
這個真的可以,難怪江檸那麼喜歡他。
可在眼里,穿警服常服的裴西洲才絕,那個肩線那個長那個生人勿進的氣場,只不過他在市局的時候會穿,很能見到。
《長風》取材真實案件,因題材特殊,劇組籌備整整三年,劇湊一環扣一環。
南風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兒,雖然是警匪片,但是氛圍渲染極好,完全讓人臨其境,就像個兒園小朋友端坐著,小板筆直,手里攥著菠蘿斜挎包帶子,害怕得要命。
果然理論是一回事,實踐是一回事。
江檸沒有跟說,應該怎樣去牽他手,也沒有告訴怎樣抱一下、才不像個輕薄良家年的壞人。
前座的小姑娘都已經滴滴躲到男朋友懷里去了,下一秒就要親上了……
這邊,依舊毫無進展。
毒警察出的裴西洲,看這種電影心完全沒有起伏,而他邊小朋友一眨不眨盯著大熒幕,給男主特寫的時候,眼睛里有,還會小小聲嘆:“他好帥呀……”
南風漸漸把江檸那一套占裴西洲便宜的理論拋諸腦后。
而就在這時,裴西洲低聲音,湊近耳邊,呼吸掃過耳廓,“男主角帥嗎。”
南風點頭,眼睛亮晶晶,由衷贊嘆:“上次我看的腹就是他的,他真的好帥!”
裴西洲輕哂:“跟你男朋友比呢。”
南風呼吸一滯,這問題簡直跟“我和你媽同時掉水里你先救誰”有一拼。
在眼里當然是裴西洲帥,但是說不出口,便抿著角干道:“不知道。”
下一刻,他修長手指輕輕掰過下,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在眼前一點一點放大。
裴西洲劍眉微揚,眼睫濃而長,俊臉清冷如常不帶任何緒,“那你仔細看看。”
他們倆因為來得晚,買的是最后面的座位,所以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明明暗暗的影落在裴西洲臉上,大帥哥眉眼清晰鼻梁高,角要勾不勾的,看起來有些危險。
見不說話,裴西洲又靠近了些,呼吸落在臉頰,“嗯?”
南風心臟都不會跳了,小腦袋瓜里思緒纏繞變一鍋漿糊。
自己覬覦的近在咫尺,耳邊還在循壞播放江檸那句“做好被親準備”……
而在這之外,有一個念頭很清晰——
好像,很想親他……
南風攥了攥小拳頭,掌心微微冒汗,鼓起勇氣回看裴西洲,然后摁住裴西洲肩膀,慢慢靠近。
眼前是裴西洲薄而清晰的,平時總是冷淡抿一線,知道,其實得不可思議……
裴西洲看著越來越近的小朋友,怔了一瞬,而后明白過來。
他眼角微微彎,溫無害,語氣別提多無辜:“你要做什麼。”
他睫長,眼睛弧度致,笑著看人的時候,完全不利于心健康,而現在,就靠在座椅,姿勢閑散隨意,直直看著,卻沒有任何作,像溫紳士又耐心十足的狼。
南風紅著小臉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嗚嗚嗚怎麼辦!
心跳得快要死掉了……
鼻尖好像已經到他鼻尖了!
要閉眼了嗎?
就這樣上去嗎?
可沒有早一分鐘也沒有晚一分鐘,裴西洲手機震,來電人:
刑偵支隊隊長。
電影看了一半,裴西洲趕回單位隨即臨省出差,南風第二天也收拾小書包回去上學。
日歷嘩啦啦翻到十二月,江隊長工作任務涉忙起來音訊全無,南風也要開始準備近在眼前的期末考試。
畫畫間隙,有時會想起在電影院最后那一幕。
裴西洲溫溫看,眼尾微揚明亮縱容,等著親下來。
害,也后悔,自己怎麼就沒有勇敢一點……
十二月底,學校放元旦三天假。
不知道元旦假期他會不會在。
算起來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面。
南風一刻都沒有耽擱跑向地鐵站。
到家時,顧楨似乎料到會回來,餐桌擺著最吃的青團蛋黃麻薯,冒著熱氣,像是剛買回來。
南風心里暖得不像話,“謝謝哥哥。”
顧楨背對著做飯,語氣拽且欠揍,“還客氣。”
南風嘿嘿一笑,咬著麻薯饜足的瞇起眼睛。
時間好像無限倒退,退回到顧楨上小學的時候。
朝夕相的哥哥,突然有一天背起小書包去上學,只留一個在家。
每天眼看他出門,從吃過午飯開始,就搬著小板凳到家門口,等他放學。
給帶一個蛋黃,一個青團,又或者是一塊糖。
很想告訴他,談了。
只是要怎麼開口呢?
我和裴西洲在一起了?
我是裴西洲未婚妻?
或者委婉一點點,你以后可以我弟妹?
南風撓撓頭,小臉皺作一團。
顧楨作為唯一的親人,不想對他有任何瞞。
只是晚飯還沒吃上,顧楨接起電話就勾著外套要走,經過邊時在腦袋上了一把,毫不溫:“記得把門鎖好。”
南風:“哥,那你今晚不回來了嗎?”
顧楨:“順利的話會回,別等。”
南風沒有說過,從高中時起,只要等不到顧楨回家,就睡不踏實,現在依然是這樣。
索蓋著皮卡丘小毯子,窩在客廳沙發看電視,時針分針一圈一圈轉,轉得上下眼皮打架。
裴西洲從臨省開車回來已經凌晨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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