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歲為了在山城多待兩天,時年陪著昨天才回來。這會兒得先去辦公室領教材。
“時年你終于出現了!這個月就要復賽了,你小子別想懶!”
椿歲半只腳剛踏進去,哥就被當場抓獲。
一名喊聲如雷的年輕男老師,拽著時年就要走:“一整個暑假都沒逮到你,聽說你去山里面辟谷了?”
“什麼山里面?是山城!山城!”時年絕不允許任何人詆毀自家妹子的第二鄉。
再說人家也是大城市好不好!那麼多好吃的你辟一個我看看?
“行了行了,不管你去了深山老林還是龍樓城。反正這學期開始你別想跑。”老師拽著時年不放,仿佛抓著個負了他兩個月,撒手就會沒的渣男。
“呵呵,您有江馴不就行了。”渣男那聲您,像極了拈酸吃醋的怨夫,“還看得上我這點小績麼?”
椿歲覺得哥絕對是想要老師的舉高高,結果老師是個直男。
“他已經拿了IMO金牌了啊,今年可以準備下IOI。你雖然是比他差了一點,但培養一下還是有潛力的。”老師說,“你信我。”
時年:“???”我信你個鬼!
合著他連參加個數競都他媽是個備胎:)
椿歲站在邊上,津津有味地看熱鬧,一點沒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老師年紀輕輕,發際線就起了離家出走的心思。又對時年參加數競這麼上心,還喜歡玩語擴寫。通常像這樣知識儲備匱乏的學渣,才會更想用博大深的中華語言來武裝自己。
椿歲猜他教數學。
“行行行我知道了,”時年不耐煩似的敷衍道,“老雷你先撒手,我幫我妹搬教材呢。”
“時間就像每一頭發那麼寶貴啊年,”雷老師說,“讓發哥幫你妹妹搬不就行了。”
椿歲歪頭看了眼“發哥”。
濃眉大眼的長相,繁榮昌盛的大背頭,角邊神笑容宛如半永久。
作為一名上能翻天打怪,下能地捉小的人民警察,老椿同志最看那些“深了解法外狂徒部生存環境與心理狀態”的港城早期影視作品。
陪著他閱片無數的椿歲,此刻不得慨一句真像。
“哥你去吧,”椿歲對著時年揮揮手,“問題不大。”
“去吧時年,老雷準備了一整套小藍本在你桌上,”發哥說,“我帶椿歲同學回班里。”
時年是見識過椿歲實力的,又有發哥陪著,遂放棄抵抗:“行,那發哥你幫我照顧下我妹,謝了啊。”
高二(12)班。
椿歲淡定站在發哥側,角自然地抿出個小梨渦。
“嚯!發哥,這是哪班的班花被你給騙我們班來了?”靠窗的男同學吆喝。
“不是我們學校的吧?這麼漂亮,高一的時候怎麼可能沒見過。”
“轉校生嗎?臥槽長得也太乖了吧。想早了怎麼辦?”
“禽!”
幾個同學湊一塊兒,用自以為椿歲聽不見的音量小聲討論。
“發哥——”后排一個空氣劉海圓圓臉的同學高舉手臂,“讓新同學坐這兒啊!”
說完,又推了把自己旁邊的男同學:“好了,我有可的新同桌了,老包你可以滾了。”
男同學:“……”
發哥用眼神詢問椿歲,椿歲笑瞇瞇地點頭。
同學課桌上還放著半個掌大的ins風小盆栽,一看就是熱生活的人。
等走近了,椿歲才發現盆栽里種的好像是……小蔥。
就是蔥,絕對不是發育不良的水仙花。
“……”好神奇。
“待會兒第一節 是我的課,再和同學們一起介紹你。”發哥替放下教材,關照道。
“好,”椿歲點頭,“謝謝發老師。”
“……”
發哥走出教室,才聽見同學們給面子憋到他不見才笑出來的聲音。
新同桌撐著課桌笑出韻律:“發老師盒盒盒……發哥姓周。”
椿歲:嚯,越來越像了。
“周潤軒。”新同桌說,“實在是太像了,也不知道哪一屆的學姐學長開始的,就這麼傳給我們了。”
椿歲聽著這個頗為文藝的名字挑眉點頭,順手拿出語文書。
新同桌見了說:“待會兒第一節 是發哥的數學。”
椿歲一愣:“?”這麼繁榮的頭發居然是教數學的?
“那……(1)班的雷老師呢?”椿歲問。
“老雷?雷震啊,”新同桌說,“實驗(1)班班主任,教語文的,也教我們。”
大意了。
椿歲憑著研習的《審訊實戰與技巧》,這麼多年連蒙帶猜基本不出錯的神形象差點保不住。
果然人不可貌相。
這個年紀的同學瞎扯幾句,只要脾氣對胃口,很快絡起來。沒一會兒連小名和微信都換上了。
新同桌鄭柚,那位被鄭柚稱為老包的男同學胡建人,倆人高一就同班。高二選小三門,雖然是走班,學校還是按照大三門的績重排了班次。
胡建人開始無私分他的每日見聞:“對了對了,我剛剛又看見時語姝給學神送早飯去了。”
再次聽到“人”的名字,又和哥不待見的那顆后腦勺有關,椿歲豎起小耳朵。
畢竟是要幫哥掰頭的對象,比績多沒意思,要比就從其他方面尋找敵人的弱點,打敗他,碾他。
“嘿,”鄭柚樂了,“那位大小姐還不死心呢?”
“可不是,”胡建人眉飛舞,“還鼓勵學神現在窮沒關系,不要自卑,只要肯努力,未來一定是明的!”
椿歲:“……”
雖然是個學渣中的猹,可也知道IMO金牌這個水平的,未來不明還真不用別人來判斷。
鄭柚撇撇:“我有時候都不知道時語姝是真喜歡學神,還是為了顯得不嫌貧富特有同心。”
胡建人做了個“噓”的作,朝右邊一直趴在課桌上補覺的男同學看了眼。
鄭柚一臉“我怕他個線”。
椿歲好奇地看過去。
補覺男還趴著,先嘭地捶了下桌子制造了個音效,然后才抬頭看他們:“背后說人壞話有意思?”
“那倒也不是,”鄭柚不甘示弱,“我當著面也敢闡述事實。”
胡建人拼命給鄭柚使眼,又手拉了拉。
“時語姝說錯了嗎?”補覺男一臉不屑,“他江馴不就是死要面子活罪,不然為什麼不要助學金?”
“人家就只想拿獎學金,”鄭柚說,“不行?”
男生切了一聲:“都窮那樣了,還嫌錢多?”
椿歲眼看著新同桌的火氣值直線標紅,輕拍了拍手臂,探出腦袋慢悠悠地說:“同學,人不可貌相哦。”
小姑娘發尾在肩頭掃來掃去,歪著腦袋乖乖地說出這句話,補覺男一愣,都忘了繼續開懟。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新同學?
預備鈴響起。
“上課了上課了不聊了。”胡建人趕話。
椿歲淡定地翻開新教材。
江城的教材和山城的不同。
共同點是知識點都是相通的,并且椿歲看不懂。
高考形式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據神奇的走班制,椿歲選了地生。諧音無敵神,搏個好彩頭。
主要是做不出來可以把鍋甩給智商。不像文科,能讓老師鉆到空子努力。
所以毫不慌。第一節 數學,椿歲做了個自認完的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椿歲,來自山城。
沒了。
連發哥都覺得,是不是想多留點時間給自己講課。
椿歲發現了,發哥講課完全不靠音高。那種聽似讓人昏昏睡四平八穩的聲音,每次都在你想走神的時候進來兩句有的沒的,引得同學們樂到發笑。
連椿歲這樣奉行數學課就是拿來養蓄銳的人,都被生生拽回了注意力,一不小心就聽進去了后面跟著的“an=S1,(n=1)”。
并且在之后打起了神,生怕睡了賭神的傳奇段子。
而老雷真的是人如其名,講課基本靠吼,倒也震得時不時倍兒神。第四節 下課鈴響,椿歲終于解。
“歲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走廊里的時年。
椿歲懶洋洋地朝他揮了揮手。
(12)班的同學跑出教室奔向食堂的時候,邊和時年打招呼,邊好奇地看了椿歲幾眼。
“年哥,”胡建人明顯和時年,直接問了出來,“歲歲是你……?”
“我妹,”時年不覺得自己很得意,“親的。”
胡建人:“?”那時語姝……?信息量好大好大。
“年哥,”鄭柚也驚訝,“歲歲是你妹妹?”
畢竟另一位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姓時。
“嗯,”時年笑著了椿歲腦袋,“你們都在這個班啊?改天請你們吃飯,今天先帶我妹認認路。”
“好嘞。”鄭柚懂。
這是要宣誓主權去了。
去食堂的這一路上,和時年打招呼的不,椿歲沒想到哥人緣這麼好。
之前一直以為他是吹的。
就是打招呼的人看的眼神,都有點說不上的言又止。好奇又不太敢問的那種。
而時年則是一副“你們今天都很不上道”的急躁神。
他也不是不想直接喊得全世界都知道。
只是那樣不太符合他高冷的人設和氣質。
終于,迎面走來了一幫剛下。育課的年,遠遠就有人和時年招手:“年哥!”
時年:來了來了這幾個八卦的終于來了!快問我快問我快問我這是誰!
椿歲明顯覺脖子勒得慌,足見哥此刻的激之。
艱難地抬頭看過去,幾個男生已經走近,其中一個抱著籃球的演技尤為浮夸。
“嚯!小嫂子絕了,”抿出上弧線,配合大拇指,“絕了啊!”
椿歲:“……?”
“???”時年快發飆了,這特麼都什麼眼神??明明我們倆長得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時年轉過他棱骨分明的下頜,用他微挑的挑花眼看著包子臉杏眼的椿歲,用眼神示意莫慌。
椿歲:“……”
“想什麼呢?!”時年忿忿,又把椿歲攬了些,“這是我妹!”
怕反抗起來場面太難看,又實在被勒得想手足相殘的椿歲:“……”
“……哦呵,”演技年和他的朋友們明顯不太信,“妹妹啊?對,妹妹。”
“妹妹藝考嗎?之前沒見過啊。”
什麼哥哥妹妹的,他們懂,都懂。
“我去!你們什麼思想?!親的!親的!!”時年暴躁了,轉頭看向椿歲時,音調表切換自如宛如人格分裂,“歲歲,聲哥給他們聽聽。”
此時哥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沒比聰明多的亞子。
眼角條件反地一,還是很講義氣地配合他:“哥!”
主要是覺得自己此刻再拆臺,等了這一路的哥,很有可能搶先一步不講手足之。
籃球年們終于信了。
人果然要多讀書,才能用過現象看本質這種哲學思想來看待問題。
這兩個雖然長得不像,氣質還是很相近的嘛!
這幫人的傳播能力比他們的格還靠譜。不出一個中午,椿歲是他親妹子的消息,整個二中就能人盡皆知。
時年放心了,放過了他們。
“歲歲,”等籃球年走遠,時年偏頭湊過去,小聲但大膽地要求,“你怎麼不我哥哥?”
他總覺得椿歲這聲哥帶著點江湖氣,顯得他不太像親的。
像拜來的把子。
椿歲板起一張“真男人絕不說疊字”,“讓我哥哥這麼恥的詞不如殺了我”的嚴肅臉問他:“你不覺得太娘了麼?”
時年看著那張讓人想瘋狂rua的包子臉,聽著用綿甜的嗓音問出這句話,毫無原則地欣然接:“也是哈,不太符合你的氣質。”
椿歲冷酷點頭。
教學樓離食堂有些距離,時年又特意走得很像無所事事軋馬路。
迎面來的幾個男生一瞧就又是時年人,椿歲隨意地看過去。
結果——
人群后的年,漂亮的眼微垂,眼尾卻不住微挑的張揚弧度。氣質同從前比疏離了幾分,像用寡淡裹著棱角。
回憶涌上來。
椿歲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他。畢竟——當年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死活不肯說。
“這是我……”時年正準備進一步坐實椿歲親哥的份,就聽見剛還嫌棄哥哥太娘的親妹子,一只小手對著某揮了揮,一只小手掰著他的胳膊無意識地了一把,明顯是有點激。
并且聲音飽含驚喜地脆郎朗道:“哥哥!”
生怕對方注意不到一樣。
“妹”字因為這聲“哥哥”一個急剎,原地漂移一陣眩暈的時年,恍惚地順著椿歲的視線看過去。
此刻迎面朝他走來的單人代表隊,正是那位回回考試他一頭,科科績讓他第二,就特麼連運會的領獎臺都要比他踩高一個臺階的——江、馴。
時年機械地轉脖子,低頭,看向椿歲:“……?”
“不要叫我後媽,我冇你那麼大的兒子!”艾天晴一直以為自己要嫁的人是一個快六十的老頭,直到某天晚上那個邪魅冷血的男人將她抵在了門上,從此她的日子就……
謝政嶼,你知道的我本來就是一個報複心極強的人。溫溫,你告訴他,你不喜歡弟弟,隻喜歡哥哥。溫溫,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的?嗯,也是我的。謝政嶼,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在一起。我隻是想要阻止你與吳清婉的婚事,其餘的,別無所求。但是溫溫,從你行動那天起就注定是要招惹我的。喬溫被母親好友的兒子接走照顧,無意間知道了害死母親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是謝政嶼的未婚妻,暗下決心接近謝政嶼破壞婚事。但最後兩人都動了情,被人惡意破壞,又在身份的裹挾中兩人不停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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