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蘇延形容不上來他現在的，從六月的生日會上再次遇到，到跟一個劇組，再到跟在一起後，很多很多個瞬間，類似這樣的緒會莫名地湧上來，滿心臟所有的空間，溫暖發漲。

他有點想笑。

這可真是……一份大禮。

“喂，”蘇延還沒想好要說什麼，耳邊清脆的嗓音打斷他的思緒，“你怎麼不說話？”

“我都告訴你啦，”棠又自顧自地往下說：“我撒了謊，現在無家可歸了。”

“所以你看……”小姑娘歪了一下頭，聲音甜甜：“作為男朋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收留我這幾天呀？”

這話說得自然而俏皮，沒有毫的不好意思，好像不是在說收留自己，反而更像是想委託他照顧一隻寵貓的語氣。

蘇延垂眼笑了一下，卻沒立刻答應。

“收留可以。”

棠聞言，正要喜笑開地去抱他，蘇延又道：“——但要先問幾個問題。”

“？？？”

這回到棠愣了，“……什麼問題？”

“咬人麼？”

“……？”嗯？什麼咬人？咬什麼人？又不是——

“會麼？”

“……？？”等等，還真把當——

“吃的多麼？”

“…………”嗬嗬。

最後一問，蘇延特地拖著腔調，一字一頓道：“聽話麼？”

“……………”

棠看著他的眼睛，恢復了麵無表。

半晌，深吸一口氣——

“咬人，往死裡咬的那種；會，到業來你家把你抓去訓話；吃的超級多，能把你吃破產；一點兒也不聽話，別人說東就非要去西。”

棠非常順暢地說完這段話之後，毫不掩飾地惡狠狠地瞪著他。

好玩嗎！

把當寵嗎！

不解風的臭男人！！！

棠本以為他會說一句“開玩笑的別氣了”之類的話圓回來，但沒想到說完這一通，蘇延笑得更厲害了。

他眼睛都彎起來，弧度異常好看，抬步走到麵前，像是真的給小寵貓順那樣了的頭髮，聲音滿是磁，“嗯，聽著不錯。”

“……”哼！晚了！

棠翻了個白眼，雖然沒躲開他的手，也並不打算理他。

然而下一秒，棠覺到他的手轉移到額頭，輕輕了。

聽到他又說：“合口味，我養了。”

“……”

-

棠覺得蘇延用實力證明了男朋友會、商高在相中的重要。

就比如剛剛，瀕臨炸邊緣，都準備搬來之後第一晚不給他好臉了，但他最後那六個字，尤其是“我養了”這三個字一說出口——

當時白眼翻到一半卡住。

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的氣已經全都消了，本來都要燎原的大火，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滅掉不說，並且還能開幾朵鮮豔的小花兒。

媽的，太會了嗚嗚嗚！

這會兒離夜晚還早，棠沒管行李箱，兩人吃過晚飯，又拉著蘇延打開他家不知道多久沒開過的電視，窩在沙發上找片子看。

是個外國的劇片，口碑炸的那種，但不知道為什麼棠全程都提不起興趣來，兩小時勉強自己看完後，甚至萌生出了極大的困意。

這邊哈欠連天，蘇延也早就發現了，等片子放完他就關了電視，轉頭問道：“現在準備睡嗎？”

十點多，太早了，還沒能跟蘇延擁有夜生活，棠表示拒絕：“不，我還能熬。”

然而下一秒，就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眼角都掛著淚花。

蘇延失笑，看嘟嘟囔囔眼睛的樣子，扶著的肩膀讓坐直：“準備睡吧，我幫你拿行李，你先上去——”

他說著說著，非常突兀地卡在了半路。

棠迷迷糊糊地疑轉頭：“嗯？我上去什麼呀？”

“……”蘇延頓了頓，“樓上的次臥一直是空的，但每次家政都有打掃，你想住我的臥室還是次臥，都可以。”

“…………”

棠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之後，緩慢地跟蘇延對視，眼睛很費力地聚焦。

不是吧？

我們難道不一起住嗎？

你的床那麼大，分我一半很難嗎？

混沌的大腦發出了三連問，太困也懶得措辭，真心實意地疑：“為什麼不一起睡？”

“因為——”

“你先別說話，”棠抬手製止他，靈機一：“我昨天是跟你視頻才睡著的，但那是因為見不到你的人呀。今天我們都在一個房子裡，都能見到麵了，難道還要視頻嗎？”

棠理直氣也壯，瞇著眼忍住打哈欠的：“我不管，我害怕，我自己睡不著。”

蘇延還是沒出聲，棠指了指自己：“你別看我現在這麼困，”說：“你要是不跟我在一個空間，我會立馬清醒過來的，自己嚇自己，完全睡不著。”

“……”

順勢撲到他上，裝模作樣地咬：“我來投奔你的第一天就徹夜難眠！你忍心嗎？！”

“……”

蘇延顯然是不忍心的。

但由於某種不可說的原因，睡床，他打地鋪。

棠還沒有傻到問他“哇為什麼有床你不來睡呢一起蓋著棉被純睡覺嘛來嘛”的地步，他可能有他的顧慮，而今晚也像是被那個冗長的劇片給下了降頭一樣越來越困，洗完澡直接困得眼前一片模糊。

反正……

還有七天呢！不急於一時嘛！

蘇延的床很大很，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要知到蘇延這個人在房間裡，就能讓莫名安心。

棠一夜好眠。

因為睡得早，醒的也早，次日一早看著手機上的“6:40”，除了通宵，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這個時間的太了。

更何況還是自然醒的。

棠慨了一會兒這難得的生鐘，儘量不發出聲音地慢慢坐起來。

房間空間大，空也多，坐直後往旁邊一掃，一眼就看到了床邊的人。

蘇延下墊著他家裡所有的毯子和被子，有幾條還是棠鋪的。昨晚親自躺上去試了試，特別，舒服到差點兒要跟蘇延搶地鋪這個位置。

蘇延側躺，正麵對著，但他的頭是微微低著的，看不清臉。

棠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床，又小心翼翼地挪到他邊，跪坐在毯子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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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延對這一切毫沒有察覺。

他安穩地閉著眼，曾經上過熱搜的眼睫又翹又長，細地在眼下打出一圈兒影，深的毯子，深的睡，襯得皮像玉一樣白皙，偏淡，呼吸平穩清淺，睡容異常好。

一大清早，把看得臉紅心跳的。

真是神仙下凡啊……

棠一邊在心裡狂吹彩虹屁，一邊後悔沒把手機拿過來，不然就能把這珍稀場景給照下來了。

又往前挪了挪，一會兒他的被角，一會兒一下他的頭髮，都是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力道。

也不知道這麼玩兒了多久，蘇延枕頭旁邊突然傳來一陣悶悶的震聲。

聲音其實不算多大，但在過於安靜的環境下就顯得尤為突兀，棠被嚇了一大跳，條件反般地了一聲。

完才意識到，這大概是蘇延的鬧鐘。

然而已經晚了——

手機震的時候，他的眼睫已經開始，有要醒來的趨勢。但接下來的聲似乎把他也嚇到了，蘇延猛地睜開眼，坐起一把抓住了的手腕。

不是平常牽手那樣的力道，指骨間的力量大得反常，他還從來沒用這樣的力氣抓過。

蘇延額前的發有些淩，可能是剛醒來的緣故，眼瞳像是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霧，眼神卻異常狠戾。

除了狠戾，還有怒意。

棠被這樣近距離的對視衝擊給震到，甚至都忘了痛。

過了三秒，蘇延像是才認清的臉一般，眼底翻湧的那些緒全部消失不見，同時手指一鬆，他的指力消退，轉而鬆鬆地握著的手。

“……抱歉，”他了太：“我太久以來習慣一個人睡，聽到你，還以為是……”

“啊，沒有，沒事的，”棠回過神來，“我不知道你的手機有鬧鈴，嚇到你了也很正常，是我的錯啦。”回想了一下蘇延的反應，棠又問：“你沒事吧？我看你好像——”

“嗯，沒事。”

蘇延的聲音帶著清晨的沙啞和鼻音，格外好聽。棠聽到他的回答，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正準備再問的時候，他卻突然手到麵前，不由分說地把攬到懷裡。

棠愣了一下，很快也手圈住他。

兩人維持著坐在毯子上擁抱的姿勢，棠深吸了一口他上的香味，忍不住笑了：“早安呀，男朋友。”

到蘇延的吻落在發頂，而後他的腔微微震：“嗯，早安。”

……

鬧鈴就是提醒上班時間的，蘇延今天還得去劇組，兩人沒能膩歪太久，抱了一會兒就起去洗漱。

蘇延先洗了澡，棠沒有早上洗澡的習慣，等他洗完才進浴室。

洗臉刷牙的時候，蘇延就在一邊看。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全程給自己心理暗示要忽略這人的目，最後開始護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

棠從鏡子裡跟他對視：“你看什麼呢？”

“看你啊。”他回得毫不猶豫。

棠一噎，某人在那又挑了挑眉：“怎麼，不讓看麼？”

他這會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