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晏從南停頓了半響, 看著一旁沉默的弟弟,實際上心裡面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誤會, 這是什麼?”
於彤從茶幾的屜裡拿出事先就放在裡面的一疊疊資料, 全是那份親子鑒定的複印件。
晏繼北和張國慶等人都慌地撿著被扔到地上的紙張, 聯想於彤剛剛的話,這份鑒定上面的兩個主人公到底是誰, 也可想而知了。
“晏繼北, 你可真厲害,讓我給你養了二十多年的野種, 你說,當初是不是你和這個人聯合起來換了我的孩子?”
在此之前, 於彤一直以為孩子被抱錯只是護士的失誤, 哪裡曉得這一切居然還和自己的枕邊人有關系。
“沒錯,四繼北幫窩換的孩子, 他娶你只是為了泥家的背景罷了。”
林芳想著, 既然對方都猜出來了,必然不能讓對方再占著晏夫人這個位置了,不管今天這麼說以後,晏繼北會怎麼看, 反正瑾於是他的孩子這件事不容抵賴, 到時候就算他不願意娶,兒子也得養,怎麼樣都比跟著張國慶來的好。
兒子可是個出息的, 只要和他講清楚當初自己的迫不得已,那個孩子一定能夠諒的。
林芳破罐子破摔,可事並非說的那樣。
那時候,也只是一個大四的學生,因為虛榮,也因為一些好姐妹的慫恿去參加了一個傳聞中都是富二代和紅二代的酒局。
一開始林芳也沒準備做些什麼,只是在酒局當中,看到了自己一直暗的學長。
學長這個說法,完全就是林芳自己攀的說辭,對方跟不是一個學校的,只是畢業的年齡比早一些罷了。
打聽過很多關於晏繼北的事,知道對方家境很好,而且跳了好幾級,即便早了好幾屆畢業,年齡只比大了一歲。
那個時候大陸流行的都是一些港臺的電視劇和電影,這樣績好,格卻有些浪的大男孩,最能夠奪得小姑娘的芳心。
林芳不止一次看到對方穿著帥氣的牛仔套裝,腰間別個大哥大,騎著托車瀟灑地從隔壁學校經過,那時候林芳想著,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有魅力的男人了。
酒會的意外重逢,讓林芳原本已經快澆熄的火苗重新燃起。
這個男人的改變很大,他穿著得的西裝,頭發也剪短了,顯得儒雅睿智,卻又不失野心和**。
林芳覺得,這樣的晏繼北,反而更有吸引力了。
知道對方已經結婚有了老婆,妻子還是和他差不多家族出來的姑娘,可是不怕,這年頭多人離婚再娶的,邊的同學就有功撬牆角上位的。
林芳並不覺得自己比任何人差,在晏繼北選中後,更是助長了心裡的野。
那一晚,林芳以為是和他的開始,結果誰知道在滿心甜的時候,晏繼北就給了巨大的打擊,他給了一萬塊錢,然後讓再也不要出現了。
那時候一萬塊錢足夠買下一套帶小院的房子了,說起來,晏繼北也不算小氣,可是這和林芳想象差的太遠,要的不僅僅是這一萬塊錢。
晏繼北的冷漠讓很傷心,在對方從酒店離開後,林芳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聯系到,更讓驚慌的是,發現自己懷孕了。
醫生說了,是不孕制,這個孩子如果打掉,可能以後都懷不上了,林芳想著,自己的第一次就給了晏繼北,在這種制下也能懷上他的孩子,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胡思想中,找了張國慶這個一直都喜歡的男人,和他結婚。
生產那天,林芳汗淋淋地從產房被推了出來,另一個產婦被推了進去,肩而過中,林芳看到了那個焦急地陪在產婦旁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沒有認出來。
憑什麼,生的也是他的兒子。
林芳鋌而走險,仗著自己是順產,很快就能下地行走,避開了所有人,在護士沒有注意的時候,在育嬰室裡將自己的孩子和於彤的孩子互換。
覺得老天都在幫,做完這件事後心裡忐忑了許久,擔心的所作所為會被別人發現,擔心哪天公安會找上門來,然而直到抱著那個野種離開,都沒有人攔下,張國慶還當那個孩子是他親生的,稀罕的不行。
林芳想著,那是晏繼北和於彤欠的,就讓他們的孩子來償還。
現在的說辭完全推翻了事實,將當初調換兩個孩子的事推到了晏繼北的頭上。
不相信,哪個人能夠忍下這樣的事來,於彤和晏繼北的婚姻,必然土崩瓦解。
“胡說八道。”
晏繼北都快氣笑了,都這個時候了這個人還不忘往他上潑髒水,是真的覺得他很寬容,不會對做什麼嗎?
“彤彤,你相信我,當初孩子被換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包括這個人懷孕的事,那次我只是一時糊塗,我當時就後悔了,這輩子,我只做了這件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我。”
晏繼北連忙朝於彤解釋,甚至想和以前一樣去拉於彤的手。
“被換的時候不知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於彤嗤笑。
“對了,恐怕是第一次做檢的時候吧,那時候你就知道了,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於彤冷笑著反問,倒不會真的以為當初換孩子是晏繼北幫著完的,他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晏繼北不說話,面頹勢,顯然也是默認了。
“彤彤,我你啊。”
晏繼北小聲懇求,如果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再作出當初那樣的選擇。
“放屁!”
作為一個接過良好教育的人,於彤覺得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像那些潑婦一樣,撕破這兩個夫/婦的臉皮,然後用最惡毒的語言唾罵他們。
“你那是我嗎?你我就能一邊和別的人上床,你我就是在知的況下讓我養別的人?你的那是我嗎,從頭到尾你的只有你自己。”
於彤將自己憋了好些天的話宣泄而出,直到此時,看著晏繼北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一意。
“離婚吧。”
淡淡得吐出了這麼一句話,晏繼北瞋目裂眥,心髒仿佛失落了一塊,都快要不上氣來。
“我不要離婚。”
此時的他出了反複地說著這句話,都不知道該有其他什麼反應了。
“錦江,你也勸勸弟妹,這件事繼北有錯,但是他也認識到自己錯了,弟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該給他一個補救的機會。”
晏從南都想一掌拍死自己這個弟弟了,有錢男人在外面彩旗飄飄的不,可也沒有哪個男人沒用到輕易讓小三把正室生的孩子給抱走。
如果這婚真的離了,於家和晏家可就結了死仇了。
尤其晏家人丁稀,老爺子那一輩也沒個兄弟,而於家不同,於老爺子那輩就有四個兄弟,加上這四個兄弟都有好幾個孩子,這些年軍政商屆於家的三代都頗頭角,自一勢力。
如果和於家鬧翻,晏家恐怕會到不小的打擊。
“彤彤是我們於家的寶貝,萬萬沒有替人白養了二十多年的野種了這麼大的委屈,我們這些家人還不替出頭做主的。”
這件事實在是太惡心人了,於錦江之前有多欣賞晏瑾於這個外甥,現在就有多惡心自己當初的欣賞。
他知道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他是晏繼北的非婚生子,就足夠將他所有的好都磨滅。
晏繼北自己控制不住下半,林芳明明知道晏繼北有妻子還和他上床,甚至做出這種惡毒的事,這兩個本該是晏瑾於最親的兩個人都沒考慮過他這樣的私生子出生到這個世界上會到多責罵侮辱和異樣的眼,他這個外人又何必替他考慮呢。
於錦江覺得日本一個小說家的一句話說的對,犯罪家屬遭到社會歧視,這本來就是犯罪本的一部分。
“喂,江局,我這兒有兩個人販子,你派人過來理一下吧。”
於錦江撥通了一個電話,晏從南瞪大眼睛,半響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應該制止他的。
“什麼人販子?”
林芳站起來指著於錦江問道。
“剛剛你說話的時候我不小心錄了一個音,你不是說你和晏繼北合謀換了我妹妹的孩子嗎,這不是人販子,這是什麼?”
於錦江冷哼一聲,他知道換孩子的事沒有晏繼北的參與,可誰讓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而且在最早知道這件事後選擇瞞呢。
他就盼著晏家的能量足夠大,將他撈出來吧,不過晏氏集團的總裁因為這件事去拘留所走一趟,也夠嗆了。
晏繼北沒有理會林芳的囂,他只是沉默地看著站在他對面的於彤。
可是對方的眼裡只有暢快,並沒有一心,他的肩膀塌下,哪裡還有往日威風凜凜的晏氏總裁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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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總,聽說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真假太子全因為你年輕時候的婚外對嗎?”
“林芳,請問你當初將自己的私生子和於士的孩子互換到底是什麼樣的心?”
警察上門的時候還懵的,他們沒有想到自己要抓的兩個人販子中的一個居然是晏氏集團的總裁,更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帶著晏繼北和林芳出去的時候,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守在別墅外的記者團團圍住,幾乎是寸步難行。
晏褚現在了諾化學獎的候選人,哪個報紙不替他事先預熱,在新聞中將他渲染為華夏之。
因此關於這個天才的崎嶇世經曆,也是廣為人知的。
現在聽這些記者的口風,再結合剛剛報案人是以拐帶人口為由讓他們來抓人,幾乎不用腦子就猜得到,恐怕當初晏氏這兩個真假太子被換,另有。
警察們的臉不對了,要不是還記得自己的規章制度,都想跟著那些記者一塊問問這個被他們圍在中間,朝警車位置挪去的男人了。
為啥這麼想不開把私生子換婚生子,還是這麼出息的婚生子,這腦子沒被雷劈吧。
兩個當事人都沒有開口,在警察的保護下上了警車,不過這並不影響記者的發揮,現場還有一個重量級人呢,於氏的總裁可是親自站出來承認了這件事,並且宣布自己和晏繼北的婚姻就此終結,的律師會理所有離婚相關事宜。
“阿褚說了,他只有你一個爸爸。”
晏從南沒有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他知道接下去晏家會承來自於家的打,現在他要回去提前做好部署,還要想辦法把自己那個不的弟弟給撈出來。
別的不說,在公司的管理上,他是不如弟弟晏繼北的,他可以想象到之後公司的價會迎來怎樣的暴跌,這個時候一定要有人穩定大局。
於彤看著仿佛遊離在事態之外,怔忪著的張國慶,走到他面前說道。
“還有謝謝你,你把他教了一個很好的孩子。”
“阿褚他,全知道了?”
張國慶的嗓子有些幹。
於彤點了點頭,張國慶見狀抹了把臉,扯了扯角:“是啊,他是個好孩子。”
張國慶覺得自己應該慶幸的,反正在這一切發生之前,他不是就做好了把阿褚這個兒子當親生兒子看待的準備了嗎?
他想著自己只要回家,好好睡上一覺,什麼都好了。
他和於家人點了點頭,當是打招呼,然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晏家別墅。
“爸,我們回家。”
別墅區外,張國慶正腦袋漿糊,暫時沒考慮清楚是打車還是坐地鐵回自己的出租屋去,晏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等在那兒了。
看著穩重又高大的兒子,張國慶覺得自己上剛剛流失的溫度漸漸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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