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有些懷疑,可是同時想著自己的事,不有些異。
“頭暈耳鳴、熱盜汗、舌紅津、腰酸痛,這些都是腎虛的癥狀。”
晏褚吃了口面,這家面攤的攤主是一對老夫妻,做了半輩子的面了,面條的筋道,面湯也是實打實用大骨頭熬出來的,撒上蔥花,別提多香了。
他一邊吃一邊心裡暗自點點頭,覺得花八塊錢能夠在風俗街邊上吃上這樣一碗實在的面條,他的運氣果然很不錯。
“原來不是算出來的。”
雖然這個想法比較符合瞎子的設想,可一聽不是算出來的,他還是忍不住失了幾分。
其實想想也對,三剛掏了一個大墓,他說沒找到多好東西,可多還是有收獲的,按照他那子,深山老林憋了三五個月,等出來的時候,還不得放松放松。
恐怕就是放松的多了,把自己的裡都給掏空了,豈不就腎虛了。
不過晏褚僅憑推斷就能猜出來這些,也很厲害了。
“不對,那剛剛你拍三那一下,又是什麼?”
瞎子顧不上吃面了,就想把自己心裡的疑搞明白。
他可記得,三對他徹底改變態度就是在他之後那一拍之後的,肯定是因為那一拍以後產生了什麼不一樣的結果,三才會那樣相信他的。
晏褚已經吃完了面,他喝了口鮮的面湯,然後才開始對僅有的三塊牛進攻,表十分虔誠,仿佛沒有聽到瞎子的疑問一般。
實際上剛剛他對三說的話,半真半假。
他上確實沾染了煞氣,只是並不多,那些煞的存在,也就只夠讓他的腎虛來的更快更猛烈一些。
即便他沒有手,那些煞氣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
三點運氣還是不錯的,那個墓絕對是個養,剛剛他拿到那塊沉木的時候已經仔細查看過了,木料上劃刻的很多符文直到今天也清晰可見,如果真的按照設計那個陵墓的人所想,再過上百年,裡面的吸足日月華,起碼也是僵的等級。
只是在煉化還沒就氣候的時候,就先迎來了一波盜墓賊,意外破壞了裡面的陣法,毀了口中含著的那口生氣,導致這些布局全都付諸東流。
如果沒有那些“前輩”,三等人進到那個墓裡,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一定,更何況像現在這樣,把人家的棺材都給劈碎塊了。
“師傅,你給我詳細說說唄。”
瞎子的臉皮夠厚,他可不怕別人的冷臉。
“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
晏褚岔開了話題,瞎子作為普通人,知道的事還是一些比較好,至這樣過的比較單純。
“我啊,我林鴛,師傅你呢。”
“噗——”
晏褚正喝著牛湯,全給噴出來了。
瞎子看著自己只吃了兩三口的面碗,默了默,掏出紙巾遞給晏褚讓他一和捂的手,同時也給自己了臉。
“你林鴛,我是說,這個名字還化的。”
晏褚到的刺激有點大,差點把肺都給磕出來了,好半響,才慢慢平靜下來。
他拿著紙巾幹淨自己面前的桌子,又跟老板要了一碗面,補償林鴛。
“是嗎?沒辦法,爹媽給取的。”
瞎子眼神閃了閃,然後鎮定的對晏褚笑了笑。
平靜下來的晏褚也沖他笑了笑,之後安靜看他吃完那碗面。
一開始,他一直認為林鴛是個,還是一個和原有不牽扯的,因為晏褚無法想象,原和眼前這個滿口諢話的青年有什麼痛徹心扉,以至於下意識忘的糾纏。
這麼想著,晏褚忍不住看著林鴛打了個寒。
不過,雖然對方說他林鴛,可誰知道是真是假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算他不是林鴛,林鴛也一定是一個和對方有很切關系的人。
原本跳的瞎子在之後變得安靜了不,默默把新上來的那碗面吃完。
有了這個打岔,他也沒再問關於三那樁事,只是心裡把這件事記下來了。
*****
“師傅,我這房子不大,不過再住下一個你絕對是夠了的,你也放心,你那邊我給留了信了,等三天後那兩家人去找你,他們自然會知道你搬家的事。”
幾個小時過去了,瞎子,現在得改林鴛。
林鴛熱地幫著晏褚整理床鋪,然後和他介紹他家這邊的況。
一下午的時間,也足夠晏褚對他有些了解。
父母早逝,因為沒有直系親屬活著,小時候就被送去了市裡的福利院。
不過那家福利院等條件並不怎麼好,他七歲的時候被送進去,十歲的時候就自己逃出來了。
那時候福利院並不怎麼正規,院長就指著人頭拿錢,林鴛自己跑出來,檔案卻還記在福利院上,錢照拿,卻了一個人的生活費,福利院院長也就沒讓人來找過他。
為了生存,林鴛白天去學校念書,空閑時間就撿廢品去賣,他家的房子還在他手上,有地方住,廢品的收也夠維持生活,就這樣一直到初中畢業,然後就在風俗街上混了。
晏褚打量了一圈林家的房子,普通的兩居室,只看得出來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晏褚注意到,兩間臥室的其中一間上了把鎖,看鎖的模樣,都已經生鏽了,也不知道多年沒有打開了,上面積攢了厚厚一層灰塵,看來林鴛就算打掃,也是下意識避開這間屋子的。
林鴛在自己住的主臥又加了一張單人床,他大方的把那張大床讓了出來,將自己的被褥理到了那張單人床上。
小說裡總把玄門的人寫的很神,實際上他們確實也很厲害,卻不是無所不能的。
原的天眼在他被老道找回來的時候就封閉了,在晏褚來到這個之後,或許是因為靈魂比常人強大凝實的原因,天眼的封印被再次解除。
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並不能無所顧忌的查看一個人的前世今生。
天生天眼,也是需要修煉的,就如同現在的晏褚,能看到的一個人的未來有限,過往也有限。
面相能夠顯示一個人的生平,最準的還是八字,現代人出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剖腹產,這種後天的八字也不準確,加上化妝整容的出現,晏褚覺得,玄門沒落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看林鴛的面相,六親俱亡,不存在有什麼活著的兄弟姐妹,除非林鴛整了容,影響了晏褚的判斷。
“你還是別我師傅了,我的水平,遠沒到能收徒弟的時候。”
晏褚連原學的那些本事都還沒吸收好,怎麼可能收徒弟呢,那不是誤人子弟嗎,好在之前他購買了不系統出品的符籙,即便在這階段遇到了什麼難纏的厲鬼,也有逃命的機會。
正想著,晏褚看了一下自己現如今擁有的茅山符籙。
【掌/心/雷】茅山,驅鬼辟邪,十次
【流星火雨】茅山,威力極強,對付厲鬼使用,三次
【超度咒】茅山,一定幾率能夠超度厲鬼,三次
這些東西的使用次數有限,也不知道之後他會不會遇上和鬼怪有關的任務,這些東西能省則省,即便要用,最好也要做到一擊斃命。
“我知道了,師傅。”
林鴛嘻嘻哈哈的,“反正我已經等了你二十八年了,再等幾年也無所謂,正所謂誠所至,金石為開,你早晚會收我做徒弟的,現在我提早喊一聲師傅也是一樣的。”
“不過師傅,你是不是真的懂算命啊,要不你幫我算一個?”
晏褚正想著怎麼才能問出林鴛的八字,沒想到對方居然主要求他幫忙算命了。
“一九九七年八月四日二十二點五十九分。”
林鴛幫著晏褚整理幹淨的床單,面上不著痕跡有些張,抓著床單的手背,青筋浮現。
“確定是這個時辰?”
晏褚在心裡過了一遍這個日子,然後深深看了林鴛一眼問道。
現在是2024年,按照一部分地區的算法,他確實能算是28歲,這個八字和他的年齡對得上。
“當然,我不至於連自己的生日也算錯吧。”
林鴛手上的作沒停下,忙忙碌碌的,在屋裡忙的團團轉,只是說話的時候,他的很多作都刻意避開的晏褚的審視,用自己的後背對著他。
“出生地呢?”
晏褚追問了一句。
“就是我們市中醫院,不過不是現在那個地址,是搬遷前的老醫院,貞街那個,現在已經改了社區醫院了。”
林鴛避開晏褚的視線說道。
以前的中醫院規模小,現在外來人口越來越多了,中醫院也擴建了好幾次,五年前終於搬去了另一個地方,之前那個中醫院也就了當地的一個社區醫院。
“如果你真的林鴛,也真的是這個時辰這個地點出生的,那站在我面前的就不該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個鬼魂了。”
晏褚的心沉了沉,這些年月日以及時辰,對應的正好是年月日時刻,結合出生的位置,對應上了地,這就是六男啊。
如果眼前這人真的是林鴛,他應該已經死了,除非有什麼奇遇,救了他這條命,可是據林鴛的面相,晏褚沒有看出來一丁點死氣或是厄難之氣,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不可能。”
林鴛的反駁聲音有些大。
“我是說,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怎麼可能死了呢,看來師傅你就騙人的水平高了些,論算命,還不如我呢。”
他扯了扯角,勉強裝出一副開心的模樣來。
“我說啊師傅,以後你給人家算命多說一些好聽的話,你看看,要不是我孝順,換個人恐怕早就生氣了,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就說人已經死了,那多晦氣啊。”
林鴛喋喋不休地說道:“哎呀,忘記家裡這枕頭芯就一個了,好在下樓就有一家家居用品店,師傅你等等,我去買個新枕頭回來。”
他拍了拍腦袋,轉就要出門。
“再多買一條厚點的被子回來。”
晏褚拿出一疊錢遞到林鴛的手上,他之所以同意搬過來和他一塊住,就是為了近距離和他接,查詢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事。
可是目前看來,林家的條件似乎一般。
也是,靠林鴛在風俗街那樣的地方替一些老頭老太太算命,每次還只收二十塊錢,每個月賺來的錢除去攤位租金和日常開銷,估計也所剩無幾。
他看著家裡的被子只有兩條,一條薄的一條厚的,現在天氣還有些涼,是那條薄被,非著涼了不可。
“得嘞。”
林鴛笑嘻嘻的,沒有推辭就接過錢,然後出去,不忘把門帶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關上門的瞬間,林鴛一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了摔疼的膝蓋,又了剛剛笑的有些僵的臉,整個人就和離魂了一樣,朝樓下走去。
晏褚沒有看到這一幕,他放下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在房間走,客廳,廚房,衛生間,每間房都幹幹淨淨的。
這裡的幹淨指的不是衛生,而是沒有那些“髒東西”。
所有的房間都看遍了,晏褚站定在那個上鎖的房間外,看著那個對他而言和擺設差不多的鐵鎖,凝視了許久,轉離開。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轉的同時,直接從他上剝離出來一道淡淡的虛影,然後沒到那扇閉的房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