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苒將那堆食用菌稍稍分揀了一下,發現裡面大多數都是很新鮮的白蘑菇,一個個又白又只有小嬰兒拳頭那麼大。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平菇。李君苒知道這些蘑菇別看不大,卻是最是鮮的一口菇。
於是,李君苒將那些個白蘑菇分裝進三個小竹筐裡,隨後又放回了倉庫。至於平菇什麼的則直接理給了系統商鋪,又換了十幾個銅板回來。之所以這麼做,主要還是想著回頭若有機會能溜出程府,便將這三小竹筐的白蘑菇給賣了。當然,時間上肯定會選擇隆冬這個萬蕭條的季節,要不然怎麼可能賣得出好價錢?以稀為貴,這個道理李君苒還是知道的。即便不能出程府,李君苒也不著急,反正還可以賣給系統商鋪。
也不曉得當年小白作者是怎麼給設定的,反正李君苒從前頭白蓮花主那裡繼承的這個空間莊園,竟然有一年四季之分,而且時間流逝的速度並不慢。之前李君苒不過因為高燒昏睡了兩天兩夜,這會兒莊園裡的季節已經從第一次進時的初夏直接過度到了最熱的三伏天。倘若再過幾日,估著就該是秋天了。
正是因為有了一年四季之分,所以這系統商城所收購的品價錢每次都不太一樣。比如在蕭條的冬季,出售其他三季出產的果蔬類作,這收購價就會略高一些。而小木屋自帶的倉庫,那些個新鮮果蔬只要存放進去,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依舊可以保持最初那般新鮮。說起來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
現在李君苒手上現有的資源有限,不得不打細算著過日子。正當李君苒考慮著是不是將倉庫裡那些個枯木枝賣給系統商鋪時,耳邊傳來房門推開的聲音。警覺的李君苒速閃出了空間。
幸好,白芷房裡有屏風遮擋,要不然還真不好解釋大變活人。躺在木床上的李君苒看似雙目閉側睡在那裡,實際上眼睛正瞇一條地留意著來者的一舉一。雖然看不太清來者是何人,但李君苒可以肯定,這人之前(小七柳)從未見過。
“七柳,小七柳……”來人站在屏風那邊,輕聲地呼喚了一聲,見李君苒沒什麼反應,這才慢慢地靠近床沿。看得出來人有些小心,要不然不會短短的幾步路的距離,不會躡手躡腳,走得很是小心翼翼。
來人來到了床沿前,見李君苒依舊在睡,便慢慢地出了雙手。
啊,這事打算要將謀殺進行到底的節奏麼?
就在來人即將要掐住李君苒的脖子時,雙目閉的李君苒像是應到了什麼似的,左手抓了抓自己紅彤彤的小臉頰,隨後不著痕跡地擋住了自己脆弱的脖頸。來人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李君苒其實很張,藏在被子下的右手握拳,甚至掌心還出了汗。
來人遲疑了一下,見一時半刻沒辦法直接掐住李君苒的小脖子,便想試著借助被子來捂住李君苒的口鼻。怎奈這會兒李君苒是面朝外側睡在床上,用被子捂臉的效果遠不如平躺在床時容易下手。許是第一次手,業務方面明顯不夠練,再加上又有所顧慮怕驚了人,以至於來人在行時多有點畏手畏腳。
反觀李君苒敏銳地察覺到了來人心裡那顧慮,乘著來人還沒痛下殺手之際,索來了個大翻,面朝牆壁而眠不說,還將上的被子裹一團,小手小腳地夾抱住被子。一副小丫頭睡相難看的架勢。無需李君苒回頭,也能猜到這會兒站在自己床邊的那位姐姐那張臉一定很鬱悶,說不準還跟便了一般,臭臭的。
不過李君苒心裡也明白,這麼做也只是暫時地占據上風而已。真若等到那位姐姐拋開了所有顧慮,就這還不滿八歲的小板,如何跟一個瞧著有十五六歲的大丫頭相抗衡?難道真要那麼做?
一時間,李君苒猶豫了。
來人見一時半刻在不驚人的況下,將李君苒悶死,只好改變了計劃,果斷地從腰際的小暗袋裡翻出一個小紙包,隨後將藥下在了放在八仙桌上的青花瓷茶壺裡,稍稍攪拌了一下後,便又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屋子。
李君苒等來人走後,著擺放在八仙桌上的那個茶壺,眨了眨眼,隨後下床將茶壺拎回自家莊園裡。已經知道因為有人不想繼續活下去而在茶壺裡下藥,自然不會傻傻地再喝茶壺裡的水,可屋子裡除了以外,還有白芷在呢。萬一白芷喝了這加了料的茶水,一命嗚呼了,豈不變了幫兇?
『系統:警報!發現被下了啞藥的茶水一壺,建議回收。』
啞藥?只是啞藥麼?竟然不是砒霜之類的毒藥?李君苒愣了一下,同意將手中的茶壺賣給系統商鋪。哪曾想,竟然撞了回大運,一茶壺啞藥竟然回收了三兩半銀子。足足三兩多銀子啊,可見下藥那位所準備的啞藥效果一定很不錯,要不然按著系統那摳門屬,怎麼可能給那麼高的價錢。
其實,李君苒並不知道,摳門的系統商鋪之所以會如此大方,這三兩半銀子裡頭還包括了那只青花瓷茶壺的二兩銀子。原本是窯出產的品,只不過壺磕壞了一個口子,這才從程語嫣的房裡被淘汰下來,最終便宜了白芷這個大丫鬟。至於啞藥這類違藥,雖說不至於藥鋪裡隨意就能買到,可只要有門路有銀兩,想買還是可以弄到的。
這會兒,李君苒還在為平白無故多了三兩半銀子而高興。心想著若是下藥那人回頭若再多下幾回藥,是不是暫且就不用為能源供給問題而頭大了咧。當然,這樣的想法最多在李君苒腦海裡出現那麼一兩秒的時間,能源供給問題回頭可以慢慢努力,倘若讓下藥那人背後的主人覺著活蹦跳的自己實在礙眼,來個幹淨利落地理,豈不是小命不保?
想到此,李君苒了脖子,皺著眉頭糾結了半天決定將計就計。不就是裝啞嘛,容易得很。反正現在也不太會說這個時空的語言。
。
另一邊,有人乘著沒人注意,溜進白芷房間這事,並沒能瞞過程語嫣的耳目。下午發生的事,程語嫣當天傍晚便知道了這事。
“小姐,你可要為七柳做主啊。”站在程語嫣旁的白芷聽說那人終於按耐不住又派人溜進房裡時,一下子急了。
經過幾天的相,白芷對李君苒的態度好了很多。想來也是,白芷的子本就比白薇綿善良一些,加上長得可討喜的李君苒,這些天每天都是乖乖地躺在床上,幾乎沒讓白芷花什麼心思照顧。這好度可不就噌噌噌刷上去了嘛。
“小丫頭現在不是好好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嘛。”正在練古箏的程語嫣頭都不曾抬一下,很是隨意地問道。
“可不是。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小姐發善心讓你請了徐大夫為瞧病,這已經是八輩子積攢下來的福氣了。難不這小丫頭片子……”白薇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程語嫣的一個眼神給嚇了一大跳,連帶著後面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程語嫣知道,現在的白薇還沒有投靠三姨娘那邊,為程語瑤的爪牙。可方才那席話是何等耳。記得那個下著磅礴大雨的午後,已經失寵一無所有的跪在雨中哀求著希能請來大夫救治白芷。那時,已經為姨娘的白薇就是說著類似那番話。前世的自己究竟有多蠢,耳聾眼瞎到竟然會天真的以為白薇只不過是心直口快了一些。
因為想起了前世之事,程語嫣頓時沒了繼續練琴的興致。
“退下!”
“小,小姐……”白薇委屈地程語嫣,實在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何突然發怒。自從自家大小姐上次重病蘇醒後,原本幾乎一眼就能看的子也像在外面隔了一層鮫綃紗,朦朦朧朧的不說,還滴水不沾。
“下去!”
程語嫣邊的嬤嬤夏嬤嬤進屋時,留意到同自己肩而過的白薇兩眼微紅,神有些異樣,雖然心裡多了一疑,也只是將疑放在心裡。夏嬤嬤本是程語嫣親娘程張氏旁伺候的陪嫁大丫鬟,當年跟著張氏一同嫁進了程府。年歲到了後,便得了程張氏的恩典,嫁給了負責看管程張氏陪嫁農莊的管事。程語嫣出生後,夏嬤嬤也正巧剛生產完不過半年。於是夏嬤嬤便了程語嫣的嬤嬤,一直照顧至今。
“姐兒,快歇歇再練琴。嬤嬤讓人熬了點綠豆湯,特意在井水裡冰鎮過,最是消暑了。”
程語嫣見來者是夏嬤嬤,臉上也出了淡淡的笑容:“嬤嬤,裡頭可曾放了薄荷?”
“放了,放了。還特意加了一大勺的桂花。”說話間,夏嬤嬤已經從白瓷燉盅裡舀了一小碗綠豆湯端到了程語嫣的面前。
聞著桂花那陣陣花香,程語嫣頓時胃口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