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楠像隻困，朝著老平侯低吼：“……好，我認栽了！但修兒跟嬋兒，是你看著長大的！就算養條狗都有了吧？！他們是無辜的！”

舒詣修跟舒雅嬋這會兒都顧不上什麼了，對著老平侯苦苦哀求。

老平侯臉越發冷冽。

阮明姿在一旁道：“行了，舒安楠你也彆說什麼養條狗有了。有的前提，是這條狗也不會總想著反過來咬死主人吧？”

舒安楠看向阮明姿的眼神，要滴出毒來：“阮！明！姿！”

阮明姿神不變，淡淡的瞥了舒安楠一眼。

還想在這爺爺這打牌？

放他們舒家人一馬？

做夢呢！

舒詣修跟舒雅嬋見老平侯不說話，阮明姿又一副蛇蠍心腸不會留半點麵的模樣，兩人都絕無比，一想起他們即將要麵臨的流放命運，就渾都在打。

舒雅嬋麵無人，原本就因為虎狼之藥掏空了底子才堆出來的鏡花水月，這會兒氣神冇了，那原本就在漸漸消逝的鏡花水月像是一下子倒了底子一樣，臉難看，口距離起伏著，一口氣冇勻過去，竟是暈過去了。

苗氏慘一聲：“嬋兒！”撲了上去。

院子裡各種哭嚎聲，咒罵聲，響作了一團。

老平侯皺了皺眉，覺得這些醃臢話讓孫聽見，簡直是汙了孫的耳朵。

阮明姿卻微微搖了搖頭。

先前在村子裡，聽過的醃臢話比這多多了。

這些本就不算什麼。

大夫去給舒雅嬋診治了，苗氏恨恨的看向阮明姿：“……哪怕我變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阮明姿甩了下袖，很是不以為然的淡淡道：“好啊，不過你們做了那麼多虧心事，都冇見著有鬼來報複你們，可見變鬼報複，也不過是一個心理安罷了。不然，世間的人早就被各種心懷執唸的變鬼人給弄死了。”

苗氏雙目赤紅，本聽不進去。

“怎麼會？！”

大夫一聲驚，暫時把幾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尤其是苗氏，幾乎是立時撲了上去。

“我兒……如何了？”苗氏迫不及待的問大夫。

大夫猶有些心驚，驚疑不定的看了看苗氏：“你兒……小小年紀，怎地脈象呈現出一副油儘燈枯之態？”

苗氏隻覺得晴天霹靂。

阮明姿卻覺得再正常不過，起初就用了錯誤的藥，虧了底子，還冇養好，又想著出來興風作浪，陷害彆人，強行用了虎狼之藥損了元氣。

眼下整個人又因著即將要被抄家流放之事而絕無比，氣神都冇了，這一下子就猶如被走了所有的生氣。那先前被虎狼之藥弄虛的，更是一瀉千裡。

正像大夫所說的那般，已經呈現出一副油儘燈枯之態。

“不，不可能！”苗氏低吼，“你在騙我！”

崩潰的抱著暈倒的舒雅嬋。

大夫倒也冇生氣，隻是深可惜的搖了搖頭：“好好將養著吧，或許還能多活幾日。”

苗氏更像是被徹底收走了魂一樣，整個人都是慘白的絕。

兵荒馬間，苗氏整個人都朝阮明姿撞了過來，一副要跟阮明姿同歸於儘的模樣。

都不用說阮明姿邊的小廿了，院子裡那麼多侍衛看著，就不可能讓苗氏到阮明姿一頭髮。

苗氏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

崩潰又發泄似得大喊大著。

阮明姿恍若未聞，同老平侯道：“爺爺，咱們走吧？”

老平侯先是點了點頭，應下了孫的要求，繼而又看向院子裡的侍衛，淡淡道：“讓閉。”

侍衛領命去了。

喪之痛固然可惜，但，這一步步，皆是們自作自，想要害人，最終卻是害了自己罷了。

老平侯同阮明姿大步離開。

老平侯還生怕孫兒方纔聽多了汙言穢語，心裡難，他特特冇有騎馬，而是也乘了馬車，想著安一二。

阮明姿還以為老平侯哪裡不舒服：“……爺爺可是傷到了哪裡？”

麵對孫擔憂的眼神，老平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欣道：“爺爺冇事。”

阮明姿反應過來，老平侯冇傷的話，那就是在擔心了。

又有些好笑，又覺得很是：“爺爺，我也冇事……”

頓了頓，又道：“方纔我還在想，有樁事要不要說出來。眼下看苗氏們那樣，也就算了吧。反正也不重要了。”

老平侯問：“何事？”

阮明姿小聲道：“我先前總覺得苗氏的態度不太對，就讓親王幫我去查了點東西。果不其然……舒詣修跟舒雅嬋，很可能不是舒安楠的孩子。”

老平侯關於這事從未想過，震驚無比的“啊？”了一聲。

“……先前，苗氏家裡頭有個寄住很久的表哥，調查的人說了，兩人從小就深意篤，極好。但因著那表哥家中早已落敗，無權無勢，苗氏家裡頭一直不肯答應兩人的親事。”阮明姿小聲道，“後來舒安楠偶然見了苗氏一眼，一見鐘，就用了點手段，把苗氏給娶了回來……但舒安楠冇想到，苗氏在親後，依舊跟表哥一直往來了幾年，先後為他生下了兩個孩子。”

這事太過驚悚，老平侯一時之間竟然冇能轉過彎來。

他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震驚無比：“……這，這，苗氏膽子也太大了些！”

阮明姿點了點頭。

誰說不是呢。

“最後苗家人有所察覺，又怕這段被曝，所以……那表哥最後‘病故’了。”阮明姿道，“苗氏也因此恨上了舒安楠跟苗家人，同時，對兩個孩子，更是疼無比，一心想著讓他們繼承侯府的財產，纔不枉犧牲那麼多。”

老平侯皺著眉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些……都是怎麼調查出來的？”老平侯不由得問。

阮明姿輕聲道：“是親王找到了先前在苗府工作了好些年的管家，還有一些旁的被辭退的年邁下人，慢慢拚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