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館里有好幾個場館，分別是海豚館、海象館、海獅館、鯊魚館什麼的。

喻橙對那些興趣不大，就喜歡看超大的玻璃水箱里各種的小魚。

進門過安檢后，和周暮昀跟隨著人流走海底觀隧道。

四周的線本來是幽暗的藍，沉沉的，給人一種模糊朦朧的覺，然而過玻璃壁的折，亮呈現出通的藍。

喻橙像個小朋友一樣，一走進隧道就停下來趴在玻璃上往里看。

杏眼睜得大大的，扯過周暮昀的袖子，讓他也過來看：“好漂亮啊！你看，里面居然有條的小魚。”

雖然很激，說話的聲音卻不大，像是在跟他說悄悄話。

周暮昀弓著，手掌撐在膝蓋上，循著的視線往里看，聲音不自覺地放輕，在耳畔問：“哪兒呢。”

喻橙手指著玻璃墻：“看到沒有，那個，的，小小的。”眼見著小魚游走了，轉過頭來看他，有點失：“啊，游到珊瑚后面去了。”

周暮昀輕笑，手搭在頭頂：“我看到了。”

喻橙螃蟹一樣橫著往前挪了幾步，又走不路了，臉在玻璃上看。

周圍也都是小朋友們驚呼雀躍的聲音，看見了新奇漂亮的魚，跳起來抓住媽媽的手，扯著過來看。

周暮昀站在邊上，眉眼彎彎，偏著頭看小姑娘的側臉。

跟那些小朋友真是一點區別都沒有。

“周周，過來，看到那條大大扁扁的魚了沒有？它在笑誒。”喻橙眼睛沒舍得離開，生怕魚又游走了，連忙朝旁邊招手，讓他來看。

大大扁扁的魚兩只眼睛卻小得可憐，大大的，兩端向上翹，看起來像是在微笑。

有點可。

周暮昀瞥了一眼，聲音含笑：“嗯，看到了。蝠鲼。”

“啊”喻橙緩緩地點了下頭，表示了解了。

隔了一會兒。

“周周，這里有一條黃藍魚！超漂亮！”

“嗚嗚嗚，周周，下面那只小海馬怎麼辣麼可！可不可以抱回家養。”

“周周，這條白的小魚我覺得長得跟你有點像。”

“……”

周暮昀看了眼那條白的細細長長的魚，腦中浮出個大問號。

請問你是怎麼看出它跟我長得像的？

喻橙直起來，轉過去挽著他的胳膊，仰起頭笑得肩膀輕：“別的魚眼睛都是圓圓的，就它的眼睛是狹長的，跟你的眼睛好像哦。”

抬高手，手指了他的眼睛。

周暮昀愣住了，站著沒，任由微涼的指尖從他眼睫輕輕劃過，落在下眼瞼那顆淡淡的淚痣上。

他們觀看得很慢，跟著一起進來的游客大部隊早就到前面去了。這邊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人在參觀。

周圍安靜得好像只能聽見魚兒吐泡泡的聲音。

察覺到自己的舉好像有點突兀，喻橙連忙松開手。卻被周暮昀一把抓住，握在手心里，牽著往前走。

氣氛瞬間變得多了點紅泡泡的曖昧。

小姑娘害了，有些不自在地低低垂下頭，由著他帶緩慢地走。

前面水箱里還有好多種類的魚，各種各種形狀的都有。

喻橙看得慢，長長的隧道幾乎走不到盡頭。

每次看到奇怪的魚，都忍不住拉著周暮昀一起看。

穿過隧道，其中有單獨的一個玻璃水箱，里面養的全都是水母，各種絢爛的。

一只只小家伙呈半明的蘑菇狀，蘑菇下面是細長的須，在水中漂浮著。

游走的時候，小蘑菇們一一的。

喻橙捂著，眼睛里都快眨出小星星了，瘋狂著旁邊男人的胳膊：“你快看，它們超可的！”

“你也超可。”

周暮昀隨意掃了一眼水箱里花花綠綠游來游去的小玩意兒，沒覺得有哪里可的。

反而是，一路走過來的反應簡直可了。

姑娘小小的一只，細長發垂在肩頭，面桃腮，杏眼里水瀲滟。每當看到漂亮的魚兒，眼里都眨著星辰般閃亮的。

角彎起來的弧度，笑得那樣明艷人。

細白手指著他的袖子讓他來看的時候超可，興得原地蹦兩下的作也超可，趴在玻璃墻上手指點啊點的時候也超可。

周暮昀說完那句“你也超可”，喻橙整個人釘住了。

角還保持著上揚的狀態，笑容直接凝在臉上。

原本是在看水箱里五六的發水母，愣了數秒，勉強找回一點神智，側過頭來，眨了眨清亮眼眸。

“你，你，你……”

張了張，“你”了半天也沒能表達出想要說的話。

喻橙果斷放棄了說話，沉默地頂著兩邊紅彤彤的臉頰，裝作若無其事地觀看。

偏生，周暮昀沒打算揭過，湊近低低地耳語：“我說的是實話。超可，想……”

最后一個字他吐得輕，淹沒在細微的聲響中，喻橙沒聽清。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確實是沒聽到他最后說了什麼，但好像能夠猜到。

喻橙紅著臉給了周暮昀一個“的家暴”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手指過去擰了一下他腰間的。

男人眉頭微微皺了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安靜地看著作，眸底的略暗，顯得深邃而悠長。

喻橙松開他，加快腳步趕逃離現場。

周暮昀站在原地怔了幾秒，抬起手指輕了一下鼻尖下面的位置，才提步追了過去。

沒走多久，線忽然之間好像亮了許多。

前面一個玻璃水箱前的人有點多，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勾起了喻橙的好奇心，拐過去湊熱鬧。

走近了才發現是人魚表演。

漂亮的一個小姐姐，烏黑微卷的長發如海藻般在水中漂浮散開，發間別著一枚貝殼狀的水晶發卡。上穿著綴滿紅亮片的人魚裝，致的魚尾曲線玲瓏。

小姐姐扭著纖細的腰肢，擺著魚尾游來游去，靈活得像一尾魚。

喻橙微張，看得嘆為觀止。

驀地，人魚小姐姐停在玻璃前，一只手撐著玻璃壁，另一只手在瓣上，手揚起來，竟是對著喻橙的方向做了個飛吻。

喻橙反應了一會兒，忽然轉過向后看。

后，周暮昀長玉立，手兜里，倒是沒看人魚，而是垂著眼看面前的小姑娘。

對上的視線，他不明所以地揚了揚眉。

喻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