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查到照片是鄭茹做的，那麼查出和付夏涵的關系也不是難事。

當燕北把這個消息告訴周暮昀時，他眼底無波無瀾。

果然如此，他沒有猜錯，跟付夏涵不了關系。

燕北坐在辦公室里，雙疊架在辦公桌上，手里端著一杯咖啡，黑眸瞇起來，慢悠悠道：“你打算怎麼做？”

就算鄭茹跟付夏涵是好朋友，們前幾天見過面，也沒證據證明這件事是付夏涵授意的。

沒有強有力的證據，還真拿人家沒辦法。

哪怕他們手里有證據也沒用。付夏涵是付家的千金，看在付老先生的面子上，他們也不能把怎麼樣。

帝都幾大家關系錯綜復雜，彼此間都有生意往來，撕破了臉對誰都沒好。

難辦啊……

安靜了一會兒，周暮昀淡淡道：“以其人之還治其人之道。”

“什麼意思？”

“你不是查到那張照片的來源了嗎？剩下的還用我教你？”

照片的來源？

燕北翻了翻手邊的資料，看到那張打印版的照片，明白周暮昀的意思了。

這人心里憋著火兒，想幫朋友找回場子呢。

昨晚料那張被p過的照片已經被封了，但這年頭網絡傳播迅速，很多看過照片的網友都順手保存了。

當時圍觀過的網友可能了解況，之后的人就未必了，難保不會有人借此造謠生事、大做文章，能做到徹底斬斷最好。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那張被p過的照片的原版發出來，打消大家的疑問。

不巧，照片中原來的人正是鄭茹小姐。

燕北看到的時候頗覺好笑。這位鄭小姐為了陷害人真是舍得下本錢，把自己的不雅照都貢獻出來了，這行為實在是“可歌可泣”！

行吧，周公子都下令了，他照做就是。

暫時奈何不了付夏涵，只能拿鄭茹小姐殺儆猴了。希那位看到以后能有所警醒。

上午十點，有一位網友料，稱自己終于找出被p過的照片原圖。

昨晚的事件熱度還在，網友們聽到風聲紛紛趕過來圍觀，點開照片一看，原來是個不認識的人。

網友們興致而來，滿心失而歸。

不過，有個事實被網友點出來：“這個人的表跟行為就很匹配了，當初看魚仙的臉覺得說不出的違和。”

一針見！

照片中鄭茹眼如斯，眼神迷離，笑得曖昧又風。而當初被p上去的喻橙的臉就沒這種表。

因為喻橙長相曝不久，傳出去的照片都很正常，找不出一張跟娛樂會所包廂景相符的照片，修圖者就隨便p了張。真是怎麼看怎麼違和，的臉就屬于甜那一掛的。

有網友調侃：“黃老板太慘了，不就是泡個妞，結果被掛了一晚上。【齜牙】”

“我發現了個詭異的事，昨晚p過的那張照片不見了。omg，難道是霸道總裁周公子的手段？”

“那還用說！霸道總裁決不允許自己的人跟別的男人同框！假的也不行！”

“人，你只能屬于我！”

“人，你在玩火你知道嗎？”

一時間評論區的畫風歪了，全都在刷自己看過的經典霸道總裁語錄。

圍觀群眾自然想不到照片中的人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們只以為是喻橙這個食博主太紅了，遭了同行的嫉妒還是怎麼的，被人整了。

鄭茹看到網上的照片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

正在公司里，邊的人忽然躁起來，眼神似有若無地往上瞟，湊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麼。

抬眸看過去，那些人便立刻停止討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一次兩次還可以當作是意外，次數多了就顯得不正常了。

暫時停下手頭的工作，拿出手機查看。

工作時間習慣把手機調靜音，此刻打開才看到微信和短信里都塞滿了消息，一些朋友提醒看微博。

鄭茹心頭一，涌起一不好的預，登上微博一看，是照片被曝出來了！

這張照片純屬意外，跟那位黃老板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次是因為公事，當時包廂里除了他們，還有別的同事在。喝多了，腦子有些不清醒，被黃老板一把拉著坐在他邊，恰好被人用手機拍下來。

拍照的人也是開玩笑，事后就把照片發給了，沒流傳出去。

一心想要黑喻橙，暫時又找不到別的有引導的照片，只能把這張拿出來。

料定喻橙會被網友圍攻、敗名裂，本沒想過照片的原版會被曝出來。

聯想到付夏涵昨晚那通電話，立刻就猜到曝照片的人是誰。

鄭茹如坐針氈，直覺告訴周暮昀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一面又存著一僥幸心理。

直到一封律師函被送到手中，周暮昀以誹謗罪告。對方是森遠集團法務部的律師團隊，一點勝算都沒有。

鄭茹坐在椅子里，面如死灰。

而付夏涵看到微博上被曝的照片，心里也有點堵。周暮昀果然去調查那張照片的來源了，也知道是鄭茹做的。

他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喻橙到的委屈他要讓做這件事的人也承一遍，并且嚴重百倍。畢竟，曝喻橙的那張照片底下并沒有多負面評論。鄭茹就說不準了，點開來看，全是各種不堪目的污言穢語。

這才是周暮昀。

不給人留一點余地。

鬧出這種事，鄭茹恐怕都沒臉再在公司里呆下去。如果沒猜錯的話，周暮昀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一定還做了別的。

然而自顧不暇，沒空去管鄭茹怎麼理這件事。

鄭茹的下場給了一個提醒，不能再對喻橙做什麼。至，短期肯定不行。

喻橙預測的沒錯，上午營業時間一到，顧客比之前多了三倍不止。

門口的長隊從街頭排到了街尾，街尾堆了一堆人還沒排上隊，場面比當紅流量明星的見面會還夸張。

餐廳里幾個員工忙得腳不沾地。

若是以往，喻橙肯定會毫不猶豫下去幫忙。但是現在，這群里有九是沖著和周暮昀來的。周暮昀去公司了，就剩下一個人被圍觀。

才不要！

廖予卿在微信上狂轟炸：“老板！我們真的忙不過來了！求救！”

喻橙誓死不下來：“這個月獎金翻倍，辛苦各位了。”

廖予卿：“……”

周映雪：“等著！我馬上過來幫忙，后兩節課我逃掉了。”

廖予卿：“臥槽，你怎麼在群里？！”

周映雪：“大魚拉我進來的。”

廖予卿：“……行吧，你趕過來。”

多個人幫忙總是好的，餐廳里幾個服務生本忙不過來，后廚那邊做菜也差點跟不上。

餐桌全部被占滿了，他們這些服務生除了日常工作要做的點餐、端菜、結賬、收拾餐桌、收書，還要面對顧客的各種八卦詢問。

“魚仙不在餐廳嗎？我們怎麼沒看到？”

“誒，周公子一般什麼時候在？”

“跟霸道總裁面對面的覺是不是很棒？”

“好羨慕你們哦，能跟周公子和魚仙每天見面。你們這兒還招服務生嗎？我力氣大吃得，干活很勤快。”

被顧客拉著詢問的陶靜靜：“……”

抱歉，我們真不常見到周先生，人家好歹是一總裁，很忙的。

事實確實如此，因為餐廳不提供早餐服務，早上一般周暮昀出門了他們才過來。晚上他還沒回來，他們就下班了。就算他提前回來，也是跟喻橙呆在二樓，基本不怎麼來一樓餐廳。偶爾會跟他們這些員工一起聚餐。

不過，覺得好像誤會了什麼。

周先生是霸道總裁嗎？

好像不是吧。

為數不多的幾次聚會相，周暮昀給人的覺毫沒有那種上位者殺伐決斷的凜然之氣，反而很……溫和？

還記得上上次聚餐，喻橙不知道懟了他一句什麼，他二話沒說手住下，手指分別夾住兩邊臉頰，把喻橙的小，讓說不出話來。這種行為稚得像一年級小學生。

還有那次，喻橙在后廚幫忙炒菜，周暮昀在邊上剝洋蔥，一邊剝一邊著眼睛流淚……那場面回想一次笑一次。

霍衡昔應該算最后一撥知道兒子談的人，還不是通過網絡知道的。

平常工作很忙，手底下有個衡昔雜志社。作為森遠的大東，一些重大事也需要決策。另外，香港那邊也有部分產業。要想年末騰出時間去旅游，平時就得把所有的工作都理好。

理工作基本全靠郵件，手機里連微博都沒有下載，自然不清楚網上的事。

這天下午，約梁延出來喝下午茶，順便談工作上的事。

以前也常這樣。霍衡昔是個懂得生活的人，工作環境對來說至關重要。

靜謐的花園里飄散著陣陣花香，白雕花的圓形小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上面擺著一碟碟致的甜點，還有兩杯咖啡。

談完了正事，時間還剩下一些，霍衡昔就提起常掛在邊的話題。

和梁延除了是上下級，也是能說得上話的朋友，聊起天來很隨意。

“你們這個年齡段的人，是不是都嚴格奉行晚婚晚育啊？但三十歲才開始考慮是不是太晚了點？又不是娛樂圈。”

雖然不太關注那個圈子，也清楚男星星結婚都晚。

梁延猝不及防被問，愣了一瞬，旋即笑道：“談這種事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得看緣分和覺，緣分來了擋不住，緣分不來求不得，不能著急。”

霍衡昔端起咖啡杯，送到邊喝一口：“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

“我們？”

“是啊，我之前提起這個話題，阿昀也這麼說，他總說看緣分什麼的。”霍衡昔笑笑：“不過上次我又問他，他倒是承諾今年會給我帶個朋友回來，也不知是真是假。臭小子，沒準兒拿話糊弄我。”

梁延頓了頓，想到什麼倏地笑出聲來。

反應過來后他連忙擺手，抿了抿：“抱歉，失禮了。”

霍衡昔揚了揚眉，表示并不介意。

不過有點好奇，問：“怎麼了嗎？”

“您沒看到網上的娛樂新聞？”

梁延問完就猜到霍總應該不知道網上關于周暮昀曝的事，不然不會說剛才那番話。

“娛樂新聞嗎？我很看那個。”霍衡昔說。

梁延抬眸看向對面，霍衡昔說完那句就再次端起咖啡杯，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周公子應該不是拿話糊弄您，他確實朋友了，昨晚兩人曝了。”

“什、什麼？”霍衡昔差點被咖啡嗆到，忙出張紙巾角。

梁延就知道不信，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登上微博，找到昨晚那條熱搜，將手機遞給看。

“他的朋友沒準您還有印象，是我們《食客》的簽約作者，喻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