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一怔。

為什麼不是與有關的？

看一眼白慕川。

他也看過來。

兩個人換眼神，繼續觀看。

在視頻里，葉代了崔鳴所做的一些事。

對葉做的，以及對別人做的……

還有，從720案，說到121案。

畫面里，出現了崔鳴對向晚的監控視頻。

曾經的學校，的出租屋，的一舉一，還有在白慕川家里居住的時候，崔鳴也曾試圖安裝監控，結果意外被正與方圓圓視頻的向晚從鏡頭里發現，遂放棄。

還有一些，就是葉對崔鳴的犯罪講解。

視頻里，他不像一個犯罪，而像一個演員。

“崔鳴最為痛恨的人，就是那一趟大上的司機和導游。哪怕他們已經死了，崔鳴對他們的子，也充滿了恨意，因為他自己的兒沒了，看不得別人的兒過得好……”

“不過，以崔鳴當時的能力，沒辦法把手到京都程家。他的目，盯準了向長寧的兒向晚。”

“在連續殺了幾個人后，崔鳴已經不再滿足于直接殺人那麼簡單了。他在尋找新的快，要在向晚的上，嘗試另一種更有意義的報復方法……像對付我一樣，一個是從小培養，一個是從小摧殘。對孩子的神世界，進行毀滅……”

“向晚可能一直都認為，在學校被人排斥，被校園冷暴力，只是因為自己家里窮，不太合群，所以同學會笑話，冷落……其實，這些只是崔鳴的小手段，對那個年紀階段的孩子來說，隨便花點錢，造點謠，搞點事，就能掀起大浪，而家長還一無所知……”

“不過，崔鳴沒有想到，向晚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并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變得面目猙獰，相反，考上了大學……”

“那個時候，特殊學校的事，早已經被社會廣為報道，崔鳴很關注，對此也很興。于是，對向晚的傷害開始升級——下面，請看這一段視頻。”

向晚的心，提了起來。

拍攝時間有些久遠，視頻像素低，畫質不太清晰。

不過，當背景出現在向晚面前的時候，仍然止不住的張，發，渾的似乎都在這一刻冷卻……

視頻里的向晚，穿著一條潔白的長子，頭發披散及腰，像一個清純干凈的小仙。

那一天，是的生日，特地買的新子，化了個淡妝，整個人看上去很神。

沒有人給過生日。

在京都，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親戚。

方圓圓那天給打了電話，小姨往卡里打了三百塊錢。

母親可能是太忙，忘了。

向晚穿上新子，準備去買個小蛋糕，為自己慶祝。

準備出門時，接到副班長的電話，讓馬上去教務長的辦公室。

向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誠惶誠恐地去了。

視頻的拍攝地，就是在那個教務長辦公室——

向晚喊了一聲報告，就推門進去了，沒有想到卻到了不堪的一幕——那個平常冠楚楚的教務長正在對一個學生做惡心的事。學生的服推到了肩膀，子幾乎完全地暴出來，子被高，掛在腰上，教務長把到辦公桌的角落里，楚楚可憐，眼角含著淚花。

畫面沖擊力太大，向晚忍不住尖起來。

教務長也有點慌神，大聲吼：“誰讓你進來的？”

向晚那一瞬間，腦子完全空白，哆嗦著說：“不是你……我來的嗎？”

教務長看了看漂亮的臉蛋兒，突然瞇起眼：“你什麼名字？”

“向晚。”條件反地說。

“把門鎖上。過來。”

向晚搖頭，往后退了一步，呆呆地看著他……后那個瑟瑟發抖的學生。

雙手合十，在向求助。

向晚的腳，像生了，走不。

教務長疾步過來，直接把門落鎖，“剛才怎麼忘記鎖門了？也好，要一起玩嗎？小同學？”

向晚嚇住了，子抖得篩糠似的。

這個教務長非常高大，健壯如牛，站在面前像一座山，天生給人一種威懾。

向晚嚇得像一片飄零的葉子。

落鎖的一瞬，尖：“我報警了！”

教務長一怔，“報警？你到是報啊，讓人家都來看看，你這樣子……嘖，新服，還涂了口紅……你這是要勾引誰呢？”

他手過來摟向晚，向晚大著推他：“我告訴你……我和同學一起來的，就在外面，等不到我，會過來的……我會報警……我會的！”

很明顯，不如那個孩兒乖巧。

教務長被吼得有一點張。

終于，理智戰勝了邪惡的荷爾蒙。

他指著門：“馬上滾出去！”

向晚看著那孩兒求助的眼睛，不知道該不該灰溜溜的滾出去——

那個時候的，太年輕了。

不諳人事，更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滿臉脹得通紅，指了指那個孩兒，竟然結結地說了一句：“……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這句話對當時的來說，已經鼓足了勇氣。

沒有落荒而逃，問了。

孩兒像遇到了救贖，拼命的點頭。

一邊點頭，一邊流著淚整理好服，在教務長又一次大吼讓們“滾出去”的時候，兩個人一起滾了。

孩兒是不愿的，但從辦公室出來，沒有對向晚說一聲謝謝，調頭就跑了，多一眼都不敢看。

怕向晚記住的臉。

向晚心里大概可以猜到。

在這個對充滿了惡意的社會，不管是，還是那時的向晚自己，都承不起這樣的侮辱與難堪……

向晚不知道孩兒什麼名字，是哪個系的……

當時很懊喪，很慌，但什麼也做不了，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那天晚上，向晚做了一宿的噩夢，想了很多那個時候，想不通的人生。

沒想到，事并沒有結束——

第二天上午，教務的東西就被盜了。

據長說，那是一臺價值一萬多元的相機。

他說，在向晚去辦公室之前，照機還放在桌子上，離開后，就沒有別的同學進過辦公室，但東西不見了。

向晚了唯一的犯罪嫌疑人。

教務長當然不會報警，他用了最險的方式對付一個弱小的學生。他一次次“召喚”去教務，讓代“盜相紙”的問題，還上了的輔導老師和幾位校領導一起審問，幾次三番地讓向晚代，并且表示，這是他們給“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把東西拿出來，事就揭過。

向晚在這樣的攻勢下，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當著校領導和老師們的面，說出了教務長的劣跡，把那天的事描述了一遍……

然而，等到的并不是公道。

而是一張張冷漠的臉，以及看娛樂八卦一樣的眼神。

教務長反咬一口，說竊取財產不肯歸還，還誣陷他猥學生，并反問向晚，那個里侮辱的生是誰，讓出來作證……

那個時候，向晚是真的真的很希那天傷害的生能站出來。

因為，整個學校，只有那個生和教務長心里清楚，為什麼會為了“小”。

在校園BBS上發帖，到尋找的“證人”。

可惜，生一直沒有出現。

向晚無奈了，在生宿舍樓外，一天一天的找，一天一天的等候。

終于，看到了那一張有幾分悉的面孔。

欣喜的跑過去，生卻匆匆逃遠了，只留給一句話。

“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有病啊？”

有病？

到底誰有病？

向晚背了一口黑鍋，百口莫辯，在老師、同學四面八方的力下，“主”申請退學了。

當時，向晚曾經要求過調取學校的監控。可惜，監控不巧的損壞了，而教務長辦公室，兒就沒有監控，沒有想到，在若干年后的今天，居然可以再次看到那腌臟的一幕。

完完整整。

清清楚楚。

想必，這個東西，也是當初崔鳴用來威脅教務長的利。

那些針對、嘲弄、冷漠、孤立……對一個心智尚未發育完全的學生而言，打擊確實是毀滅的。

從學校回家后，向晚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除了看小說刷劇，找不到任何生命的意義，也找不到那些傷害可以痊愈的出口。

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那些人會這麼冷漠。

為什麼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像是得罪了全世界。

為什麼年輕的同學們可以用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臉針對自己的同學……

那個時候的，還不懂人類的惡。

也不懂得，人類的。

一度懷疑，自己病了，病得誤解了什麼，誤解了這個社會本該有的模樣。

像一個被拋棄在黑暗深淵的可憐人，沒有了解，沒有懂。

面對著賣了房子供去京都上學的母親，在深淵里吶喊、痛哭、，卻沒有力量爬起來……

后來，無意接到了《灰名單》。

這本書是的懸疑小說啟蒙。

由此，記住了一個沐二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