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過后，秋風蕭瑟。

霍爸爸多了一個溜小天使的日常活, 弄得公園里溜孫子孫兒的老頭老太對他異常眼。

畢竟長得這麼高大那麼帥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 更何況邊還拽著一個。

又是親又是抱地，顯得是那種忌的關系。

老頭跟老太碎, 老太教訓道：“現在都8102年了，還忌關系, 滾。”

可是國同婚姻法才通過五年，老一輩對待同的看法大多就是老頭這樣。

同走在街上被圍觀和議論, 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

霍昀川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走在外面, 而刻意跟安無恙拉開距離。

反倒是因為外面容易發生危險，他握著安無恙的手從未放開過。

這樣一會兒摟在一起坐下來休息, 一會兒靠在一起喝水，老頭老頭就覺得他們又親又抱了。

安無恙注意到老伯伯老把小孩們的眼睛遮住，起初是一頭霧水的。

后來就明白了。

惆悵。

“怎麼了？”霍昀川的聲音，隨著溫熱的，降落在小年白皙的臉頰上。

霍先生好溫啊，安無恙心里生出這樣的嘆。

“沒事。”那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已。

安無恙很快地打起神，出一抹非常治愈的微笑。

嫣紅的，彎彎的眉眼，配上筆直高的鼻梁, 好看。

霍昀川把安無恙抱上，兩手圈著對方, 一起看樹上的葉子在空中打轉兒。

他現在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麼一個人, 生來就是屬于他的。

雖然這個人才十八歲，以后有千千萬萬種可能。

這天十點多，安無恙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吃餞。

“……”他的表突然變了變，發現沒有什麼異樣，又繼續吃。

吃著吃著，眉頭又皺了皺：“奇怪。”

“啊……”小年突然了一聲，滿臉驚恐。

霍昀川在屋里聽見聲音，一陣風似的趕出來：“恙恙？”看見人好好地坐著，背上出了一層冷汗，說：“你剛才是不是了？”

傻乎乎的安無恙著他，說不出話來了。

霍昀川被安無恙嚇得不輕，他走過去蹲下來，仔細查看，卻毫無頭緒：“快說，哪里不舒服？”

這時候安無恙還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拿著餞。

聞言趕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拍干凈手，著自己的肚子。

一只小腳踹在他手上，他又‘啊’了一聲，像只一驚一乍的蚱蜢。

“他，他踢我……”小天使說。

霍總裁頓時呆了呆，整個人都像小天使一樣，見多怪地瞪著眼。

也是，四個多月，醫生說過寶寶會有胎的現象。

霍昀川說：“讓我一下……”

安無恙乖乖地嗯了聲，把手放開。

肚子里的寶寶約莫是個好的小寶貝，一旦開始就連續了好長時間。

霍昀川不僅被寶寶踢了手，還被踢了臉。

傻爸爸卻一臉開心，守在小天使的肚子旁邊，等待他們家的小寶貝再次胎。

不久前老爺子建了一個微信群，里面是所有的知者。

安無恙不常玩微信，但是大家總是喜歡圈他出來說話。

嗯，似乎大家都鼓勵他多多發言，可以說是對他很好了。

安無恙：(〃'▽'〃)寶寶會在肚子里翻了~~~

運用夸張的文字，是為了讓自己的發言看起來不那麼嚴肅。

當然也有一份掩飾不住的開心和興！

霍昀川秒出現：你們。

霍昀川：@全員。

順便幫小天使圈大家，分喜悅。

霍老爺子：恙恙好棒，爺爺也你[表包]

幾個單的發小，陸陸續續出來湊熱鬧：[大笑/][大笑/]好活潑的小朋友，太好了。

然而回想起前幾年，就跟做夢一樣。

他們心生慨，霍昀川如今的日子真不錯。

季明玨：還有幾個月出生啊，我這干爹是當定了。

霍爸：@恙恙，辛苦了，麻煩你跟寶寶說一聲，他有個爺爺。

霍媽：@恙恙，還有，在這兒[憨笑/]

霍昀川：他的手機被我收繳了，暫時不能玩太多手機，@爺爺，請您稍微控制一下自己想聊天的好嗎。

祖父小窗安無恙被他抓到很多次，關鍵是老人家聊起天來就沒完沒了。

霍老爺子：……

他覺得肯定不止自己一個人奇怪，恙恙怎麼會看上大孫子這種教導主任一樣的男人？

果然還是因為年紀太小吧，只會看臉和材。

立冬過后，溫度開始急速下降。

去公園遛彎的日常活就這麼終止了。

安無恙倒也不可惜，因為寶寶五個月之后，他的雙腳開始出現浮腫的現象，走路累的。

現在每天晚上都要泡腳，腳，不然晚上睡覺就有可能會筋。

據說懷孕筋都是因為缺鈣。

可是自打懷孕以后，安無恙一直在補鈣，從未間斷過。

晚上。

霍昀川和小天使的腳一起泡在專用的泡腳盆里，對方的腳踩著他的腳，因為浮腫顯得胖胖地。

一顆一顆圓頭圓腦的腳趾，顯得莫名可。

不過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霍昀川知道對方懷孕對負擔很重。

他也很心疼，每天任勞任怨地小心照顧。

現在小朋友踩著他的腳，玩得很開心似的。

霍昀川也安無恙的腳，從下面用腳趾向上搔搔對方的腳心。

“唔……”安無恙瞪起眼。

霍昀川淡淡說：“你先踩我的。”

安無恙：“……”

這個人好稚啊。

霍·稚·大總裁，出腳干凈，拿出按膏，拍拍自己的大：“上來。”

安無恙習以為常，把自己的腳擱上去，讓對方開始按。

“寒假到了。”小年躺下去，頭枕著沙發抱枕。

霍昀川擱他腳上的手指握了握，眼睛移向他隆起的肚子：“嗯，你想回家？”

安無恙搖搖頭：“不回。”

“那倒也是，”霍昀川說：“想回你也回不去。”

安無恙被懟得一頭霧水，好像不太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

如果是因為回家的問題，那霍先生真是敏。

他認真地說了句：“我是真的不想回，我想陪你過年。”

霍昀川的手有點抖，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小天使突然說土味話。

“哦。”靜默了片刻，他扭頭俯，吻上安無恙的。

直接明確，撬開年的牙關長驅直，像暴風雨一樣在里面轉了一圈，然后退出來。

霍昀川輕呼吸了幾聲，上還殘留著年青春的甜味兒，像夏天的橘子味的汽水。

“牲口……”安無恙要看不看的目游移來去，抿著嫣紅的笑罵了句。

被罵的男人一臉平靜，回答自己懷里如詩如畫的年：“現在還不是。”

安無恙咬著，坐起來，手在霍昀川的，用力摁了幾下。

霍昀川看他，他也看霍昀川。

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回去。

這個寒夜的霍大，泡在小天使的土味話和營造的罐里找不著北。

可算是放寒假了，小胖薛霽旸麻溜地收拾東西回家。

他在自己的豪華大房間，了一晚不用被人得不過氣的暢快。

第二天馬上打電話給小伙伴，約對方吃喝玩樂去。

安無恙接到電話，睜著眼睛瞎扯淡地說：“啊，我們也放假了，嗯，不回家，在學校附近打工。”

薛霽旸：“臥槽，又打工，你簡直是打工狂魔……”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寒假打什麼工，去泡妞不好嗎？

“那算了，我自己去浪吧。”不過還是問了句：“你在什麼地方打工？”

安無恙說：“XX廣場附近。”

一個繁華的商圈，很大，遇見的機會是之又。

薛霽旸沒說什麼，第二天悄悄去了，準備給哥們兒一個驚喜。

不過他的驚喜沒給，倒是謝染同學給了他一個驚喜。

零下幾度的天氣，對方拿了一壘傳單在寒風中發傳單。

上的服也不多，竟然還是秋天穿的那件。

薛霽旸心里靠了一聲，在北京冬天穿這樣的服待在室外，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熱仗義的大男孩，下自己上的羽絨服，走上去把人劈頭蓋臉地裹住：“你丫是不是有病？發傳單一天攢多錢？夠你付醫藥費不？”

謝染從羽絨服里掙出頭來，黑沉沉的眼睛里頭沒有一兒熱氣，看著薛霽旸說：“寒假空窗期，總得干點活。”

薛霽旸二話沒說，給對方后腦勺上呼一掌：“干球，走，哥帶你去吃火鍋。”

每天被的煩惱，在他心里其實只是小事一樁。

這會兒看見謝染這麼狼狽，哪還會去記恨那些小事。

要不然解決的方式那麼多，有心解決，早就解決了。

謝染這輩子還沒被人呼過后腦勺，打他的他都會力反抗。

前面這個人傻錢多的土豪看起來也不是有心的，他就沒有計較。

手上的傳單隨便往哪個角落一扔，裹著羽絨服就跟了上去。

北京的冬天確實有點冷，發傳單也確實價比不高，他其實后悔了的。

上的淺羽絨服特別暖和，謝染坐在椅子上，又裹了點。

薛霽旸服務員來點餐，點完之后，不爽地看著自己的傻室友：“謝染，我給你的錢都花哪兒去了？一件羽絨服都他媽地不買，你以為北京的冬天是那麼好熬的？”

對方沒說話，盯著餐桌的桌面，怎麼看都有點可憐兮兮。

薛霽旸撇了撇，沒好氣地說道：“我這個人有個病，就算心護短，要不這樣吧，你開口我一聲哥，以后在北京我罩著你。”

對面還是沒有說話。

薛霽旸覺得沒勁兒的，就不拿熱臉人家的冷屁了。

貧困年學霸吃飽喝足之后，用紙巾抹了抹沾了油的，沖著傻了吧唧吃剩菜的土豪喊道：“哥。”

小胖手里的筷子哐當一聲掉了一只，連忙彎腰下去撿。

他發誓，往上瞅了一眼的時候，看到謝染同學笑了。

“……”薛霽旸蹲在地上罵自己蠢，明知道對方上有種gaygay的氣質，沾了肯定要完。

但是自己親手挖的坑，跪著也要把自己埋了。

丁薇那邊聽說老二這個寒假不回家，要在學校附近打工，多也有點不贊同：“現在天這麼冷，你要考慮清楚。”

安城也不贊，在旁邊說道：“寒假就這麼短短二十來天，在家里待著不好嗎？”

安無恙說：“這次的工作是難得的機會，是個律師事務所。”

父母聽說是事務所這樣的工作，就沒有聲音了。

確實老二以后的路會更難走，孩子現在自己有心去努力，做父母的沒有阻止的道理。

“好，那你就去吧，”丁薇說道：“認真學東西，對前輩禮貌尊重一點，準沒錯的。”

“行，我知道。”

安無恙就這樣把父母應付過去。

打電話的時候站了好幾分鐘，他的腰不了了，得坐下來休息休息。

醫生說安無恙的肚子不算大，但是因為年人材苗條，腰就那麼一點兒小。

現在懷著一個孩子，就顯得肚子特別大。

安無恙的四肢和臉頰就是不長，重增加只是全長在肚子上。

霍昀川有時候看著他睡了，自己卻睡不著覺。

臨近寶寶落地，他打電話給蔣飛的次數日漸頻繁。

蔣飛也難的，從醫學的角度上，他不能保證安無恙一點危險也沒有。

可是站在哥們兒的立場上，他每次都會撿好話說。

這天晚上打雷了，窗戶外面狂風暴雨。

安無恙被一個響雷嚇醒，心跳得很厲害，肚子里的寶寶也得很厲害。

他手拍拍旁邊的男人：“昀川，打雷了。”

霍昀川淺眠，醒來之后把安無恙摟進懷里：“沒事，不怕。”聲音還是迷迷糊糊地，但是已經開始作練地安對方。

背，肚子。

發現寶寶在：“不怕不怕，爸爸在這兒呢。”

安無恙枕著霍昀川的胳膊，被對方平了心悸之后，安心地繼續睡覺。

霍大把大的小的流哄好，自己卻日常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