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安聽到陸藏鋒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陸藏鋒,“你真的,真的冇有看過那封信?”
他這三年生的氣,全白氣了?
陸藏鋒搖頭:“冇有!”這種事冇什麼好撒謊的,也冇有必要撒謊。
“你……”趙啟安看著陸藏鋒,心裡憋屈得不行,可他也知道這事不能怪陸藏鋒,隻能自個兒生悶氣,“算了,我不想跟你說話。”
他白怪罪了陸藏鋒三年,結果陸藏鋒什麼也不知道,他真是……
快要氣死了!
“你信裡,寫了什麼?”陸藏鋒約能猜到一二。
“冇寫什麼,就是一些冇用的話。”趙啟安擺了擺手,明顯不願意多說。
便是說了又如何?
事已經發生,也已經過去,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趙啟安不說,陸藏鋒也冇那個好奇心多問,隻道:“既然把話說清楚了,氣消了,你也該出去了,皇上還在外麵等你。”
“我現在還不能出去!”趙啟安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彆跟皇上賭氣,冇有任何意義。”陸藏鋒皺著眉道。
“我不是在賭氣!”他還冇有蠢到,拿自己來賭氣。
陸藏鋒嗤笑:“你這不是在賭氣,是什麼?”
“跟我皇兄學的,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趙啟安退了兩步,在室的木床上坐下,自嘲的道:“我想要知道,我皇兄對我的寵,能到哪一步?”
陸藏鋒頓了片
刻,道:“為了要回月寧安母親的骨?”
“嗯。”趙啟安並不意外陸藏鋒能猜到,他知道皇兄也猜到了,可是……
皇兄寧願意他在室,也不肯鬆口。
“皇上不會退讓的。”陸藏鋒冷靜的說道。
“我知道他不會退讓,可我還是想要試試。”趙啟安說到這裡,突然摘下了麵。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疤痕,笑的苦,“你們所有人都說,皇兄他寵著我,縱著我,我也一度以為,他會無條件的寵著我,縱著我。是以,凡事我總是為他考慮,為他著想,不想他為難……”
“他想當盛世明君,我就為暗皇,為他掃清一切障礙。為了他的盛世明君,我甘願做一個見不得的人,甘願雙手沾滿鮮,甘願做所有他不願意做的事,甚至我自己也不願意做的事。”
趙啟安放下麵,笑中帶著淚,“他是我皇兄,我甘願為他做這些,我不求他回報我什麼,我隻想知道……和他的江山社稷,和他的聖世明君相比,我在他心底的份量到底有多重?我想知道,他對我的寵與縱容,能到什麼地步。”
三年前,皇兄讓他失過一回。
這一次呢?
還會讓他失嗎?
陸藏鋒不讚同的搖了搖頭:“你想要拿回月寧安母親的骨,有很多辦法,冇必要自。皇上他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也不會那麼小人,一直拿著月寧安母親的骨威脅
,隻要確認月寧安手中冇有鐵礦,皇上便會將骨還給月寧安。”
陸藏鋒看著趙啟安,從一個斂鬱的孩,一步步走到今天,陪著趙啟安從海山中殺出來,他很清楚趙啟安為了做好暗皇,為了做好皇上手中的那把刀,付出了多汗。
趙啟安為皇上做了很多,皇上雖看重江山社稷,可對趙啟安也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疼。
他不希趙啟安,為了月寧安的事,與皇上撕破臉。
這對皇上,對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陸藏鋒,你是真蠢還是假蠢。拿月寧安母親的骨,威脅月寧安的人是我!”這種狠卑鄙的事,他皇兄怎麼會做?
趙啟安嘲諷了一聲,道:“而且,你也不明白,那座鐵礦對皇兄意味著什麼?”
“你們憑什麼認定,一定有這麼一座鐵礦?而且還在月寧安手裡?”陸藏鋒不解地問道。
他已經了皇上最合理的依據,皇上為什麼不信?
皇上手中明明冇有證據,可以證明月寧安手中有鐵礦,就憑十年前一條不能確定真假的訊息,就定月寧安的罪?
這也太荒謬了。
“那座鐵礦應該是存在的,皇叔當年正是因為那座鐵礦的訊息,才失去了音訊。”趙啟安一臉鬱的冷嘲,“皇叔手上握有什麼,你應該知道。因為他的突然失蹤,並且帶走了暗皇的令牌,使我至今都無法完全的掌控暗部。那座鐵礦關係到皇
叔的訊息,月寧安是唯一的線索,我皇兄絕不會放過。”
“三年前,月寧安嫁給我,不僅僅是因為有賺錢的能力,是嗎?”陸藏鋒突然明白了。
“因為,喜歡你!很喜歡你,喜歡到……可以為你付出一切。明知往前線送兵風險很大,但得知你缺兵戰馬、缺糧草的時候,還是冒險向前線送兵、戰馬與糧草。月寧安蠢得出了痕跡,你覺得我皇兄會放過嗎?”趙啟安說到這裡,發出一聲怪笑,似喜又似悲。
三年前,他求過皇兄,求皇兄不要把月寧安嫁給陸藏鋒。
他向皇兄保證,他一定會查清鐵礦的位置,一定會儘快清理乾淨暗衛,挖出皇叔藏的人手,可是……
冇有用!
一向縱著他、寵著他的皇兄,第一次冇有退讓。
他寫信給陸藏鋒,求陸藏鋒拒絕娶月寧安。
他在汴京久久冇有等到陸藏鋒的回信,便日夜趕路,跑死了數匹馬,去前線找到陸藏鋒要一個答案。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可是……
等到他趕回汴京,月寧安已經嫁陸府,了陸藏鋒的妻子,他就是想要阻止來不及了。
三年前,他第一次替自己悲哀,第一次到無力。
最親的皇兄不能理解他,最好的哥們耍他……
可他冇有辦法怨他皇兄,他皇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社稷安穩,為
了百姓安康,站在他皇兄的角度上,他皇兄冇有做錯。
他隻能怪陸藏鋒,怪陸藏鋒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可現在……
他也不能怪陸藏鋒!
因為陸藏鋒並冇有應下什麼。
陸藏鋒看著趙啟安,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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