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能送到嚴厲寒辦公室的合同，十億起步，怎麽能隨便簽。

宋襄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趕把合同放下，筆依舊停在嚴厲寒麵前。

嚴厲寒察覺到沒靜，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給你機會，讓你過一把董事長的癮，你還不樂意了？”

“就怕癮過了，不該背的鍋也背了。”宋襄頭腦清醒，不上嚴厲寒的當。

“人之心。”嚴厲寒冷笑，從宋襄手裏出鋼筆，龍飛舞地簽下三個大字。

宋襄收好合同，坐到一邊，“您吃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讓你走了？”嚴厲寒冷眼看。

宋襄停住作，不明所以。

嚴厲寒往後掃了一眼，命令式口氣，“把桌上那一堆都拿來，念。”

宋襄看了一眼牆上的鍾，有點不樂意，“我下午公司還有事，而且您的文件都很重要，最好還是……”

嚴厲寒不耐煩地打斷的話，“我放你半假，羅嗦，去拿來。”

宋襄咬牙，是真想把麵前沒吃完的康師傅全都蓋到他臉上。

嚴厲寒抬頭，注意到眼裏不爽的眼神，忍不住冷笑，出森森白牙，“你還好意思矯？如果不是你，我昨晚不會被去老宅，聽那群蠢貨扯了四個時的鬼話，大清早起來還要理臨時董事會。”

宋襄深吸一口氣，“是嚴姐挑釁我的！”

嚴厲寒斜眼看，事不關己的態度，“怎麽不去挑釁別的阿貓阿狗，偏偏和你過不去？”

宋襄豁出去，直接懟：“你們嚴家人有什麽病，我怎麽清楚？”

嚴厲寒冷下臉，“你什麽？”

宋襄話出口，對上嚴厲寒漆黑的瞳孔，又覺得後怕，原本口而出的話又塞在了嗓子眼兒。

蹭的一下站起，氣勢洶洶，“我……”

嚴厲寒盯著，看有什麽把戲。

宋襄攥拳頭，用力話：“我去拿文件！”

嚴厲寒被噴了一臉口水，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宋襄！”

宋襄故意裝看不見，跑著去拿文件，捧了高高一摞放在嚴厲寒麵前，徹底阻絕了兩人的視線流。

坐下來，嚴厲寒基本就隻能看到的頭頂。

“我開始念了，您聽好。”

嚴厲寒麵無表，著紙巾臉上的口水，隔著山一樣的文件都能憑想象描摹出死人臉上的得意。

宋襄輕的聲音在對麵響起，咬字清晰，重點分明，多年的書功底顯無疑。

念完一份，會提出建議，連都覺得不能簽的，幹脆就直接不念。

嚴厲寒閉著眼睛，雖然火大這死人捉弄自己，但也覺得輕鬆不。

他就這麽靠著，聽到疑點就喊停，不能過的就直接pass，能過的就直接簽字。

一份接一份，山一樣的文件，很快就被夷為平地。

宋襄口幹舌燥，想起喝水，嚴厲寒涼颼颼地道：“不喝麵湯嗎？十萬塊一份的。”

宋襄：“……”

狗屎！

不跟他一般見識，還是起去倒水，順便給嚴厲寒煮了一杯咖啡，希他能趕活過來自己理文件，這樣就能走了。

牆上的鍾走到四點，再過倆時都能吃晚餐了。

宋襄活了一下筋骨，覺得疲憊不已，再看嚴厲寒，正姿態慵懶地靠在椅中，愜意又舒服。

癟了癟，轉又看到嚴厲寒那張椅子，心裏第十萬次心。

“這麽喜歡那張椅子，不如我借錢給你，你創個業？”

嚴厲寒幽幽的聲音從後麵飄過來，就跟鬼魂似的，嚇得宋襄趕回過神。

出禮貌微笑，態度謙虛，“書能創什麽業，書公司嗎？”

嚴厲寒最煩裝傻，冷哼著收回視線，忽然語調回轉，半真半假地道：“不如……我給你個副總當當。”

宋襄愣住，差點就扭過頭拎住嚴厲寒的領口，激地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深吸一口氣，忍住衝，“像我這樣的人，就算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嚴總不用費心了。”

嚴厲寒看著落地窗，剛好可以倒映出宋襄的麵容，表平淡，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激。

男人嗤了一聲，“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