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後嘉隆帝許是又留了兒子婿們在書房商議了會兒,直至午時,一行人才紛紛回了鸞宮。
今日一連串的事整得人心累,不隻嘉隆帝沒了早上的笑意滿滿,除了心寬的瑜王,連太子等一眾人看著心也不怎麽樣。不過到底顧著是七公主的回門宴,大家也偶爾都說說笑笑的,活躍氣氛。
用了午膳,嘉隆帝又敲打了一番新婿,這才七公主小兩口帶著一串賞賜回去了。
沈侍郎的事了了,雖不盡人意,可紀明熙卻也閑了下來,他還在婚假期,自然是繼續待在府裏和自家媳婦兒培養了。
第二日,魏卿用過早膳後,便坐在窗邊看書,紀明熙從書房回來,便的黏在邊,從後抱著,一起看書。
沉默良久,紀明熙忽然說道:“施延今日上任了。”
魏卿翻頁的作頓了頓,才道:“畢竟是天子近衛,前林軍統領被置,早些上來新的統領也能省些麻煩。”
“還有副統領在,難不還能翻了天去?”紀明熙嗤笑一聲,語氣嘲諷,“他也是心急的很……蠢貨!”
人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呢,連形勢都沒看清,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攬權,說他蠢還真不冤枉他!
魏卿勾道:“吃相這般難看,卻是才符合四皇兄的行事作風!”
紀明熙聞言,笑了一聲,挑起一縷頭發把玩著,問道:“昨日朝堂之事你該是了解了罷?”
魏卿點頭:“嗯,母後特地小楊子與我和表姐講了。”
皇後不信子無才便是德那套,雖養的兒單純了些,可該知道的也不會懵懂。而魏卿作為兒媳婦,自然也要了解這些,安於宅,不通事理的主母,在這場奪嫡之爭裏,可不好過活!
紀明熙勾輕笑,道:“那依你之見,施延可適合這個位置?”
“心狠手辣,沉難辨,卻也是個有才的。”魏卿往後靠在他上,又道,“……不過大抵是奇才的通病,恃才傲,目中無人……自以為眾人皆醉我獨醒。”
還沒場就敢廢了武榜眼,除去對手,背景平平的走過場,幾年時間卻坐到了護軍參領的位置,雖也隻是個從四品,可這升速度,雖及不上當時的魏子言,卻也差不了多了。
如此心計謀略,做事又不擇手段,此人倒著實不簡單!
紀明熙聞言,眼中笑意深深,問:“施延是傲了些,可到底能力擺在那裏,許是能當好這個差兒也不定!”
魏卿沒好氣的輕瞪了他一眼,這人早就算好了,還在這跟裝什麽?道,“安王勢弱,獨木難行,他想當,也得旁人服他才行!”
林軍統領沒了,論能力論資曆,副統領頂上再正常不過,可現下卻被截了胡,自然不會甘心。且林軍那是天子近衛,英傑輩出,心氣兒也比一般人高得多,要他們聽一個四品小號令,哪怕是個武狀元,也難度甚大。
施延……還有的忙呢!
紀明熙聞言,臉上笑意更濃,看著,兩眼放:“我就知道,卿兒並非平常子……這般襟見識,便是一般男子也萬萬不及的!”
魏卿聞言,隻笑了笑,又道:“這段時日,施延要忙著和林軍鬥智鬥勇,怕是沒多力做正事了。”不搞事兒,怎麽拿他把柄?
紀明熙眼中冷意一閃:“他若是聰明,就該先安分些!”沒坐穩位置,沒收服部下就搞幺蛾子……紀明暄也不是死的!
軍護衛皇城,而林軍屬軍管轄,有紀明暄在,施延以後恐怕施展不開啊……紀明熙了下,沉思著。
——看來日後得找個合適的機會紀明暄先閃開,可別礙著事兒!
這時,魏卿忽的抬頭道:“對了,方才太子妃使了人來說,四皇兄回府了,我明天同一起去安王府看看。”
安王也是個狠人,為了坑太子,上的傷可是實打實的重!這幾日不宜挪,故而一直在宮裏養著,今日才回府。
作為死對頭,大家心裏門清兒,一切都不過是麵子罷了,可無論怎樣,他們也都得走這一趟,做給嘉隆帝看,做給文武百看!
無論怎樣你爭我奪,波濤洶湧,明麵上的兄友弟恭,妯娌和睦還是要維持的!
紀明熙也明白,不過卻還是皺眉道:“那我陪你一起去。”他媳婦兒弱弱的,哪能單獨去吃人的安王府?
再說,安王人殘了,可腦子還明白著,喪心病狂的對付他媳婦兒以發泄憤恨,要挾於他……別懷疑,那智障真幹得出來!
於是翌日,紀明熙與魏卿一同坐上了去安王府的馬車。路上,紀明熙還在耳邊叨叨個不停,“到了那裏後,不要吃他們的點心,也不要喝茶,誰給的都不行……都不幹淨!”
說著,又把點心和果茶往麵前放了放,示意提前吃飽喝足了,“我們待上一刻鍾就走,免得髒了眼睛!”
魏卿不由笑了笑,也從善如流的拿起點心吃了起來。
到了安王府,魏卿被安王妃親自迎了進去,到底男有別,故而隻紀明熙去了正院瞧安王,魏卿則被引著去了後院。
分開前魏卿有些擔憂的看了眼紀明熙的方向——不是怕這“吃人”的安王府怎麽著紀明熙,相反,比較擔心安王。
畢竟以紀明熙對他的厭惡程度,趁他病要他命雖不至於,可紀明熙向來損,安王以前就吃過虧,現在子弱,可別給氣得一口氣上不來……
現在可不是搞死安王的好時機!
魏卿隨著安王妃去了待客的小廳,太子妃來的倒是早,已經坐在裏麵逗著安王世子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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