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念想就想咬舌自盡……

看了眼臉依然不善的徐潤清，木著解釋：“那個，我是說……好像麻得沒有覺了，可以開始了。”

因為只有一邊打了麻藥，念想的舌頭一邊靈活，一邊呆滯，偶爾到牙齒時，也只有一陣麻意，突發奇想的……用牙齒咬了咬舌頭……

不疼哎……要不要再咬重點……

徐潤清拆了牙鉗低頭看過來時，就在自娛自樂地咬舌頭……

他投去淡漠的一眼：“想咬舌自盡的話，其實可以再咬重點。張。”

念想囧了一下，乖乖地張開。

徐潤清用牙齦分離輕了一下上右四的牙齦，輕微一勾，然后低頭問：“有沒有覺？”

念想搖搖頭。

徐潤清“嗯”了一聲，良久才慢條斯理地說了聲：“開始了，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舉一下手。”

念想故意舉了舉手……

徐潤清停下作看，用眼神詢問：“還沒開始，你就哪里不舒服了？”

念想有些尷尬地把舉起的手放回前，端端正正地和右手十指相扣疊在腹前：“沒事沒事，你繼續。”

徐潤清睨了一眼，眸清冷，轉而繼續手上的工作。

念想被那冷風過境一般的眼神一掃，頓時安分老實了下來……再沒敢造次。

當那泛著冷，十分兇殘的牙鉗落在的牙齒上時，歐也踩著點捧著一罐棉花回來了。滿滿地堆著，像座小山。他就站在徐潤清的旁給他遞工，偶爾和念想的目對上時，就出他白森森的牙齒對著念想笑得格外燦爛……

念想默默地想：等會下樓去付錢的時候就投訴……不給投訴不付錢！

半個小時后——

念想里含著兩團棉花從牙科椅上坐起來，張了半天有些累，微微的酸疼。更是干燥地微微起皮，拿起剛才漱過口的紙杯接了點水，手指沾在上抹了一圈。

徐潤清洗完手回來，見耷拉著腦袋有些無打采的樣子，問道：“覺怎麼樣？”

念想有些不太敢開口說話，咬著棉花含含糊糊地湊出一句：“像是……被人揍了……一樣……”

歐在一旁收拾東西，聞言“噗”的一聲笑出來，被徐潤清微涼的眼神一掃，立刻抿。因為努力地憋笑，整個肩膀一一的……

“有沒有鏡子……我覺得我的臉……好像腫了……”念想了臉，為了確定，微微用了幾分力，按到傷口時疼得倒一口涼氣，頓時眼淚汪汪的。

歐這次倒是手腳麻利地給遞了個小鏡子過來：“臉沒腫……徐醫生拔個牙都跟在做什麼手工工藝品一樣，細心又完。”

拍馬屁……

念想在心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照了會鏡子確定自己臉沒腫起來后，這才從牙科椅上下來：“我要觀察半個小時嗎？”

歐點點頭，指了指外面走廊上給候診病人坐的沙發：“在外面坐一下，等會時間到了我來你。”

念想應了聲，過去坐下。

坐的位置背對著整個診療室，隔出單獨診療室的有些是厚厚的高玻璃，有些是磨砂玻璃，都能清晰明地看清診療室里的況。

念想給老念打完電話后，回頭看了一眼。

他正在工作臺上堆放著檔案袋的那一翻找著什麼，修長的手指一寸寸從檔案上移過去，然后落在其中一個上面，微一停頓，抬手了出來。

有他的患者走進診療室里，他微轉過看了對方一眼，抬手指了下牙科椅：“歐，先幫看一下。”

說話間，他一手拉過牙椅在工作臺上坐下。坐姿有些隨意，大概是要寫病例，從筆筒里挑了只筆，對著紙頁看了幾眼，微俯低了子。

他背對著念想，只能看清一個清俊直的背影。

回過頭，握著手機發了一會呆，給蘭小君發了個信息：“下午沒課，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蘭小君很快回復：“我也沒在學校，下午見網友。”

念想挑了一下眉，正想回復個哦，突然目一轉，在“網友”兩個字上溜達了好幾圈，震驚的：“你要見網友？！！！！！”

“嗯啊，游戲上認識的，都認識兩年了，又都是本地的。心一來……就約了。”

恨鐵不鋼的：“又是游戲上！！！！！”

“想想乖，別刷嘆號，看著頭暈……”

“我勒個去……你不能心來啊，蘭小君！你忘了你幾次心來的后果了嗎？”

這不是蘭小君第一次見網友了，念想掐指算了算……好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也是心來見網友，結果遇上個變態，吃過飯就想把蘭小君往酒店帶……結果呢？結果那天大半夜的，用一個電話把念想鏟醒了去警察局陪夜。

把人給打進醫院了……不過好在后來被證實是正當防衛。

第二次心來……過程和結局都還算正常，只是沒過多久……蘭小君就哭喪著臉告訴念想，被騙了兩千塊……現金。

因為沒找到人，這兩千塊注定打了水漂……

“這次絕對靠譜，我都觀察一年多了，加了QQ和微信。人好像也是口腔醫學專業的，我還看見他穿著白大褂的自拍照了，嘖嘖，那小模樣清秀的……”

念想無力地扶額：“小君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啊……”

“現在就有專門的騙紙專門騙你這種傻白甜……通俗點說就是人傻錢多。”

蘭小君：“……”

最后的談判結果是，念想一起去……

實在不放心蘭小君的智商，當然，在鄙視蘭小君的智商時，自忽略了自己的商……

兩個人約在下午四點的納蘭咖啡館門口面。

相比較蘭小君的花枝招展娉婷妖嬈，念想覺得自己實在樸素。

蘭小君和網友約的是五點，也在這家咖啡館。

念想聽說了一遍來龍去脈，默默傷。

況是這樣的，此人的確是蘭小君兩年前認識的革命戰友，網名……歐大蝦。因為念想那時候被蘭小君拉著玩游戲時，還和對方組過隊……

但念想是一個手殘黨，手速不靈活，再加上對游戲并沒有蘭小君這麼喪心病狂的狂熱追求，剛離新手等級就棄號不玩了。

蘭小君圍觀過念想的渣技，并非常客觀公正地評價過：“念想你除了在念書上天賦極高之外，別的技能幾乎都是平平無奇……上天果然公平。”

所以，念想棄號不玩時，也沒有挽留——強扭的瓜不甜，尤其這個瓜在此方面一點興趣也沒有。

蘭小君和歐大蝦是固定的戰場搭檔，因為一個月后要去實習以后再也不會有那麼多充裕的時間投在游戲上，蘭小君就建議歐大蝦可以提前尋找搭檔。

聊著聊著，蘭小君就把自己的專業給對方了，也不知道是誰先提到的……等蘭小君在熱沸騰過后冷靜下來時，已經存好了對方的手機號，約定了見面的地點……

雖然蘭小君在描述的過程中盡力撇清自己的主觀意識……但念想還是從那些話語中理智地判斷出了一點——蘭小君并未主想見歐大蝦，但的確是想見一面，這個想法非常堅決。

既然木已舟，念想就心安理得地留下來蹭飯了……

出于安全因素的考慮，蘭小君選擇的是咖啡廳的大廳，靠窗位置。為了不打擾兩個人的二人世界，念想主提出要去蘭小君后面的那個位置坐下，只隔著一層隔木欄，背對著蘭小君。

將近五點時，中午只喝了一口粥現在已經得四肢發渾無力的念想決定先了一桌吃的。

現在缺了四顆牙，尤其右邊缺的兩顆還是今天新添上去的，能吃得也十分有限。研究了半天的菜單，也只點了一杯哈瓜茶，一碟蛋黃，小份蛋餅以及一大盅排骨粥。

正是用餐的時間，餐廳里人滿為患，上菜速度自然也慢了下來。

念想小口小口地抿完了一疊蛋黃，又叼著細細的吸管喝了半杯哈瓜茶，這才等到自己的排骨粥和蛋餅姍姍來遲……

而與此同時，因為堵車而遲到了五分鐘的歐大蝦也終于來了。

念想輕吹著排骨粥，邊豎起耳朵聽蘭小君那里的靜。拜咖啡廳優雅安靜的環境所賜，兩個人的對話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勉強能夠聽清。然后……聽著聽著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懂……

什麼裝備煉化，什麼去紫竹林后山挖礦，什麼輕羅仙子，什麼浮生一夢的副本……

念想一口一口往里送著粥，一邊皺著眉頭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聽過這個聲音，怎麼覺得音如此耳？

等念想非常凝重地分解完整份蛋餅……也還是沒能回憶起來，索放棄，痛并快樂著地繼續大快朵頤。

蘭小君顯然是和對方相談甚歡，決定介紹兩個人認識。

念想正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啃排骨，見蘭小君帶著歐大蝦走過來，就這麼傻愣愣地叼著排骨看過去……

這一看，頓時在心里臥槽了一聲，雙眸圓睜——竟然是歐！！！！！！

☆、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