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前奏

耳邊是朦朧的音樂背景聲，念想的眼皮重得有些發沉。

徐潤清清潤又低沉的聲音卻在這樣有些紛擾的環境里格外清晰，一字一句每個音節都像是鼓點，一點一點落在的心口，如珠玉落盤，那回響似水漣漪。

相思疾？！

相思疾。

掙扎著想清醒，但用盡了力氣也掙不開這層層疊疊束縛著的黑暗和困倦，掙扎到最后索放棄。

就那樣揪著他的袖子，緩緩收手，那料，在臉側，說不出來的安心。

徐潤清垂眸看著，安安靜靜地睡在他懷里。眼睫低垂，在眼瞼下方投下淡淡的暗影。鼻梁秀氣直，角微微抿著。因為喝了酒的原因，臉上微紅，更襯得雕玉琢。

向來都是這樣小巧致的樣子，不過這樣安安靜靜地倒是見。

他抬手探了探的額頭，溫熱得近乎有些發燙。他的指尖順著從的鼻梁下，落在的上輕輕點了一下，微微俯看了眼，維持這樣的姿勢良久，輕吐出口悶氣，抬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剛湊到邊，想起等會要開車，又生生止住。

念想的呼吸平穩又清淺，顯然已經進了睡眠的狀態。

徐潤清抬手輕了一下眉心，攏眉看了良久，輕了一下的鼻尖，無奈地往沙發椅背上靠了靠：“小麻煩。”

念想抱著他的手臂就半枕在他懷里，他這麼一，便跟著往上蹭了蹭，里還“咕嚕咕嚕”地抗議……

誰是小麻煩！！！

正打算閉上眼小憩一會，便見念想放在沙發里側的手機閃燈一閃，進來了一條短信。

徐潤清毫無障礙地拿起來看了眼，見是歐的，瞄了眼已經睡過去的念想，微挑了一下眉，指尖劃過屏幕……

碼？

徐潤清盯著那數字鍵盤，皺了皺眉心。

略一思忖，手指輕點幾個數字——

“嚓”一聲輕響，解鎖功。

徐潤清握著手機又低頭看了一眼，微揚了角，似笑非笑——想也知道，這樣的人，碼不是生日就是家里的門牌號碼……

真是一點也沒有破解的就。

他曲指輕彈了一下念想的臉，見眼皮子了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手指順著臉側的弧線落到的耳朵上輕了一下。

耳垂上的出乎意料的好，他了一下又一下，這樣頻繁又明顯的擾，終于讓念想再也睡不下去，迷茫地睜開眼來。

燈已經從明亮的狀態切換了和，暖橘的燈落下來，勉強照明。

他微低了頭，背著燈，那雙眸子深幽又明亮，見終于醒來，不聲地收回手，輕扶了一把：“醒了？那就走吧。”

“去、去哪？”順著他的力道坐起來，趴在桌子山回神……

耳垂熱熱的，有些發燙。

抬手輕了一下，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的耳朵怎麼那麼燙0.0……

徐潤清回視：“難道你今晚想在這里睡一夜？”

念想后知后覺地搖搖頭：“不想……”

他清了清嚨，嗓子有些不舒服：“要不要我牽？”

念想剛站起來，腦子里還有些暈乎乎的，聽到這句話努力想了一會……

的沉默在徐潤清眼里就是“拒絕”，微沉了臉，抬步先離開。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覺袖口被拉住。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覺的手指了上來，輕輕地從他的掌心過，然后小心翼翼地塞進他的手心里。

“要牽的……”回答。

聲音很輕，卻正好能讓他聽見。

見他沒反應，生怕被甩開，又往他的掌心里蹭了蹭：“不牽嗎？”

徐潤清眼底漾開淡淡的笑意，還沒回答，就已經開始退，指尖剛從他的掌心里劃過，就被他一把攥住，穩穩地在了手心里。

他依然沒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來不及了……”

念想懵懵噠看著他，什、什麼東西來不及了？

“現在想退，已經來不及了。”話落，他又不咸不淡地補充上一句：“我不打算給你這種機會。”

說完，拉開包廂們，牽著走出去。

念想落后他一步，垂眸看著兩個人相握的手，腦子里盤旋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臉微微發紅……

然后……越來越紅……

到最后，念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再這樣升溫下去，就能把自己煮了……

經過樂意的大廳，下了電梯，一直到ktv門口，坐上了徐潤清的車。念想熱得一塌糊涂的腦子這才清醒不，但看著他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耳子又開始燒起來……

燒啊燒的……

忍不住扭頭降車窗，剛降下一半，就聽他問：“想吐了？”

“不是，我有些熱……”念想回頭看了他一眼，往臉上扇了扇風：“真的好熱。”

徐潤清瞥了一眼，沒得商量地把車窗升回去，快到頂時，這才空出一條些風進來：“你現在吹風明天會頭疼，影響工作。”

念想開始生悶氣：“那我開始服了啊！”

徐潤清：“……”

他有些頭疼地輕了一下太：“先系上安全帶。”

“不想系。”往后一靠，靠在座椅上偏頭看向窗外。

正是華燈初上的熱鬧時間，車速并不是很快，念想就過窗口看著燈明亮的商店：“我想喝飲料……”

徐潤清偏頭看了一眼，沒回答。

經過人頭攢的廣場時，念想又突發奇想的：“我想學廣場舞。”

“我也想騎自行車……”

“在喝茶是不是？我也想要……”

“那是氣球嗎，好想要……”

徐潤清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輕敲了敲，得出一個結論——如果喝醉酒會變心智一口倒退回二十歲之前的小無賴的話，以后在他的視線可控范圍之，都不會有機會到酒瓶。

快到家時，這才安靜下來，蜷在座椅上像只打瞌睡的松鼠。

念想瞇眼看見外面陌生的停車場拉著車門扶手不愿意下車：“這不是我家……”

徐潤清輕“嗯”了一聲，“是我家，要不要來？”

那聲音故意得低低的，還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見微微迷了眼，又不疾不徐地加上一句：“還想不想喝酒？我家里還有幾瓶味道不錯的紅酒，要不要嘗嘗看？”

答案好像是……

“要。”

……（つ﹏つ）

徐潤清不嗜酒，但家里的酒柜里依然珍藏了幾瓶好酒。他四下看了看，挑出一瓶紅酒，又折回廚房拿了兩個高腳杯。

念想一來就已經門路地換了鞋子坐在了客廳的地板上，地板鋪了厚厚的羊毯子，又有中央空調，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大冷天的坐地板會著涼。

他往高腳杯里斟了酒遞給，似笑非笑地睨著：“會不會喝？”

“當然會……”念想接過來，湊到鼻尖聞了聞，紅酒清冽醇厚的香氣果然讓人心神馳往。低頭抿了一小口，抬頭看了眼徐潤清。

他正微搖著酒杯，那紅酒隨著他的作輕輕晃著，在高腳杯里劃出一道道優雅的弧線，那紅的酒在水晶燈的照下更是添了幾分魅，就像現在的他一樣……

了大，只穿著一件白的襯衫，袖口微微挽起，出結實又線條完的小臂。手肘撐在膝蓋上，修長的手指輕在高腳杯的杯柄上，更襯得手指骨節分明。

果然好下酒（⊙x⊙）……

念想默默地抿完一整杯，然后試探著問道：“紅酒的酒勁大，徐醫生你不是打算灌醉我做點什麼吧……”

徐潤清微瞇了瞇眼，裝作不懂：“什麼事要喝醉了才能和你做？”

念想：“……”

沉默不回答，他就一步步近：“在想什麼，不告訴我？”

“沒想什麼啊……”一臉純潔地著水晶燈。

“那上個問題給我解釋一下，嗯？”他微抬起杯柄，抿了一口紅酒，然后……靠近。

念想正撥弄著的羊毯，他突然的靠近，讓張地一把揪住羊：“其實……能做很多事啊。”

說完，垂了腦袋不去看他，端起酒瓶自己給自己滿上，然后雙手捧著，小口小口地抿著，一直到還想再喝第三杯，徐潤清終于抬手按住，微皺了眉頭：“不準多喝了。”

紅酒的后勁已經開始上來了，念想的視線落在被他蓋住的手，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

徐潤清的眉頭皺得更，覆在手背上的手又落在的手腕，微俯下來要拉起。

念想盤膝坐得都麻了，本就想……干點什麼，索借著酒勁攬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上去。

他果然如預料地微微僵住子。

抬起頭去看他，因為有些張，勾在他頸后的手指忍不住抖：“我又陪你喝了兩杯酒，我能不能再換一個問題？”

姿勢有些不舒服，干脆靠得更近一點，剛一，上就是鉆心的麻。皺著眉頭輕“嘶”了一聲，苦著臉看他：“你抱我起來好不好，我麻了……”

徐潤清的目下去落在不自然僵著的上，手落下去托住的腰，微微一提，就抱著坐進了自己的懷里。

然后沉聲，溫和地問：“你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