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辭書也萬萬沒想到，他只不過和同僚吃會茶的功夫，就聽說自己的兒落水了。

這寒天里，不趕回家理，只怕要生病。于是衛辭書趕帶著兒就告辭，匆匆回了自個家門。

老夫人和徐氏見衛瓊琚昏迷著淋淋地被送回來，來不及多問，就手忙腳地安排后續。

等這場鬧劇散后，靈舒郡主又被康王訓斥了一頓。

對那衛瓊琚已經痛恨得牙！

明明自己是副不知廉恥的爛德，居然還跳湖博同！真是太憋屈了！

衛府里，衛瓊琚換了干服，也灌了熱湯藥，眼下還昏睡著，衛瓊玖便被帶去了老夫人面前問話。

徐氏和衛辭書也在，徐氏一看見衛瓊玖完好無損的，而兒卻昏迷不醒，就恨不得撕爛衛瓊玖這張臉。

衛瓊玖說起王府里發生的事來，還一陣后怕，臉上的表可憐又無辜。

無非是公主和郡主見不得首輔親自到衛家來、對衛瓊琚特別，所以才出了這樣的事。

徐氏尖聲道：“放屁！要說特別，首輔對衛卿那小賤人才最特別！為什麼沒事，反倒自己先回來了？！”

這不提衛辭書本沒想起衛卿來，一提才得知，原來衛卿自己早已經先回來了。

衛瓊玖道：“一進王府花園，二姐就不見了人影。大姐姐又生得麗，才們心生嫉妒。”

哦，也是，正是因為衛卿不在場，想把矛頭往上指都沒辦法。

由此徐氏一門心思認定，都是因為衛卿的緣故，才把兒害這樣的！要不是衛卿溜了回來，那些公主小姐們怎麼可能只刁難衛瓊琚一人！

都是衛瓊琚給衛卿背了這黑鍋！

徐氏不由啐罵道：“自己跟首輔搞，竟然還有臉嫁禍給別人！真是賤骨頭！”

這愚蠢婦人，口無遮攔，要是被首輔知道了壞他名聲，吃虧的可是衛辭書。

遂衛辭書一點都不想聽到徐氏說話，從里聽不到一句好話，冷聲喝道：“休要胡說八道！回去好好照顧瓊琚！”

衛瓊琚了涼，著著實實發了一場高燒。

晚上的時候好不容易清醒了一趟，徐氏守在床前，連聲問想吃什麼。

衛瓊琚搖了搖頭，什麼都不想吃，徐氏便又開始在耳邊惡毒地碎碎罵了起來。

衛瓊琚閉上眼睛，覺比和尚念經還難，第一次對徐氏的做派如此的不耐煩。

冷不丁地冷冷開口道：“你既這麼恨們，何不現在就打過去，撕碎梅姨娘和衛瓊玖，再打死衛卿，讓再也不能和我搶首輔。”

以往都是衛瓊琚勸徐氏要冷靜，眼下徐氏一時卡住，沒反應過來。

衛瓊琚又道：“可你既打不死衛卿，也撕不爛梅姨娘和衛瓊玖，在我耳邊罵這些有什麼用？你再罵，爹只會更加厭惡你，梅姨娘只會更加得寵，真等你從主母位置上被趕下來，就等著哭吧。”

徐氏張了張口，紅著眼眶道：“瓊琚，我……”

“你什麼時候能為我和子規想想，只要一開口就是罵，誰還會聽你好好說話。以往那個溫解意的娘到哪兒去了？”衛瓊琚平靜道，“娘若再這樣下去，我也無法再幫到你。”

徐氏還是第一次見衛瓊琚這麼冷臉的神，慌張道：“好好好，娘知道錯了，娘以后再也不這樣了。娘以后一定會改的好不好？”

這一天所經歷的事，亦是頭一次讓衛瓊琚覺得，原來徐氏在家里這麼橫，可實際上卻這麼沒用。

因為徐氏沒有一個顯赫的娘家，不能給衛瓊琚添加彩，害到外面還要人奚落嘲諷。

甚至不能對外說母親乃是妾室扶正，還要編出一個江南世家的幌子來，畏首畏尾，連脊梁骨都不直。

若是有一個像樣一點的娘，也不至于這麼被人瞧不起。

這些話衛瓊琚當然不可能當著徐氏的面說，但對待徐氏的態度，已然比從前冷淡了兩分。

聽說衛瓊琚醒了，老夫人便過來看了一番。出了這樣的事也很糟心，可總不能放任孫生病也不來看一眼。

衛瓊琚臉蒼白，見了老夫人還沒說話，眼淚就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老夫人也不好責怪壞了名聲，只叮囑好生休息。

衛瓊琚哭道：“祖母，瓊琚自知做得不夠好，惹得大家不高興。可要不是公主郡主聽說首輔大人當面夸過我，們也不至于如此辱我。不知三妹在這樣對們說時，究竟是何居心。”

老夫人一聽，火上心頭，立刻讓人去把衛瓊玖來。

姐妹兩個到了外面不團結齊心，反倒相互算計，這像什麼話！衛瓊玖真要是有心坑害衛瓊琚，老夫人第一個不會放過。

衛瓊玖一進來，便乖乖地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沉著臉，睨著道：“瓊琚說你故意言語挑撥，使得公主和郡主對瓊琚印象很差，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是真的嗎？到底怎麼回事，你還不從實招來！”

衛瓊玖作小鹿驚恐狀，含淚道：“大姐姐怎的這樣說，不知我究竟說了什麼，讓大姐姐誤會我挑撥離間？”

老夫人道：“你當著公主郡主的面說首輔大人夸贊瓊琚一事，惹得們不快，有沒有這回事？”

衛瓊玖連忙搖頭道：“祖母，首輔大人夸贊大姐姐，不是對大姐姐有意嗎，我是真心替大姐姐高興……況且能得首輔稱贊，說明大姐姐是真的才貌雙全呀！”

衛瓊玖十分無辜冤枉的樣子，亦是哭道：“首輔大人夸贊大姐姐是多榮的事啊，就連祖母和母親不也時常掛在邊嗎……孫見們實在心高氣傲，瞧不起我們從州城上來的，一心想為大姐姐挽回局面，所以才說出口的……要是讓大姐姐和祖母誤以為這是挑撥離間，那孫也可以跳湖以證清白！”

最終這件事也說不出個誰是誰非，衛瓊玖主拉著衛瓊琚的手又是道歉又是關懷備至，老夫人哪還好責罰。

衛瓊琚一點也不想理，卻礙于老夫人在場，不得不隨口敷衍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