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璄扶著的腰把抱起,朝床榻間走去,彎將放下時,還隨手拈開了鬢角微的發,道:“偶爾一下,也無妨。”
找繆家的人這件事,蘇遇也派了人去找,只不過沒有殷璄那麼方便。殷璄有專門傳送邊關軍務的途徑,也有辦事利索的人,而目前蘇遇的注意力多半放在削殷璄的權上面,就算派人去找也是泛泛地找,不可能這麼快有結果。
衛卿一覺睡到了傍晚,醒來時漪蘭捧著醒酒茶在旁侍奉。
衛卿惺忪地看了漪蘭一眼,還不待說話,漪蘭就老實代道:“大都督從隔壁一出來轉頭就進了二小姐的房間,奴婢提醒了二小姐的,說大都督并沒有走遠。”
衛卿腦仁兒作痛啊,道:“誰知道沒有走遠的意思就是在我房里?他什麼時候走的?”
“二小姐睡著以后就走了。”漪蘭道,“還有剛才衛大人那邊來人,二小姐過去一趟,應該是為今天的事吧。”
衛卿喝了醒酒茶,頭重腳輕地下床趿鞋。
“還有……”漪蘭見衛卿心不怎麼麗的樣子,咽了咽口水,不知是該繼續說還是不該說。
衛卿看了一眼上的褶皺,便不不慢地換了裳,隨口問:“還有什麼?”
“那只……早前把它抱進房里來避寒,可不知是不是醒了,自個又爬出去了。”漪蘭道,“奴婢到都沒找得到。”
衛卿長長出了一口氣,道:“它自己有腳,大約是找個地方繼續躲起來過冬了吧,不要去打擾就行了。”
“那現在要去衛大人那里嗎?”
“嗯。”
之前在房里,面對殷璄時,那一含糊不清的莫名的緒,眼下在衛卿的臉上都找不到毫的痕跡。
仿佛不過是喝醉酒后的一場兒戲,大家都不必當真。
但是殷璄幫尋兩個舅舅的事,是真的沒想到,不管他出于什麼樣的目的,總還是讓衛卿知道了其中一個舅舅的下落,這一點應該激他。
這個冬至真是過得不消停。不過衛卿也不氣餒,在真正塵埃落定之前,也別指有個消停。
衛卿最值得慶幸的是,好在兩個禍首今天同時出現,最后沒有搞出什麼大事。
草草收拾過后,出門時衛卿已經徹底醒了酒,神平靜地前往衛辭書和老夫人那里。
路上漪蘭彩紛呈地把上午在前堂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衛卿聽。
到了堂上,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衛瓊玖的哭聲。
衛卿影一出現在門框里,衛瓊玖回過頭來淚眼斑駁地看見了,便哭得更悲慟,道:“二姐,我和你素日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
衛卿挑了眉,“我怎麼害你了?”
“今日大都督辱于我,以后我沒臉見人了,還不如吊死算了!”
上座,衛辭書和老夫人均沉著臉,看著衛卿。
衛辭書對今日大都督的到來,正好和首輔撞在一起非常不滿意,他擔心首輔會誤會他的立場。
眼下衛辭書沉聲問衛卿:“瓊玖說是你把大都督請來的,可有這事?往日我便多次警告過你,最好斷了與大都督的干系,你都當耳邊風了嗎?”
衛卿緩緩道:“三妹那日求著我,要我找機會給三妹向大都督賠罪的事,三妹這麼快就忘干凈了?”
衛瓊玖搖頭泣道:“沒有,我沒有,我怎麼會做那般自取其辱的事!爹,祖母,你們要相信我!”
衛卿勾起角笑了笑,道:“三妹的意思是,我故意請了大都督來辱你?”
衛瓊玖只是哭,不說話。
衛卿轉便往外面走去。
衛辭書見狀喝道:“站住!你要到哪兒去?”
衛卿微微回頭,堂上燭火一閃一爍地照著的廓,道:“自是請大都督來做個證。”
結果衛卿剛一抬腳,衛瓊玖就撲過去一把拽住的角,道:“別去!你不能去!”
看那一臉慌張和心虛的模樣,老夫人和衛辭書縱使什麼都不再問,也應該明了了。
皇帝壽辰就在幾日后,宮里已經提前下派了請柬來。
衛瓊琚為嫡,本來以為這次還有機會到宮里去見識一下,可哪想請柬一下來,上面卻只寫著衛卿這一個衛家兒的名字,當然老夫人和衛辭書的名字也在其中。
老夫人心知肚明,看來,宮里人始終只承認衛卿才是衛家的嫡啊。
衛瓊琚上次在康王府里已經丟盡了名聲,衛瓊玖也在首輔和大都督面前聲名盡毀,如今唯一能夠帶得出去不詬病的,也確實只有衛卿一人,況且衛卿還與靜懿公主和明妃娘娘如此親近。
因而這次任衛瓊琚和衛瓊玖如何委屈,老夫人都不為所。衛卿當日進宮的穿戴,老夫人還要親自過問一遭。
衛卿第二日就帶著漪蘭匆匆上街,到指定的鋪子,照著蘇遇的尺碼給他趕一件袍出來。
最好是趕在進宮前還給他,這樣靜懿問起話來,才好回話。
等衛卿拿到了新做出來的,還沒來得及去還給蘇遇呢,半路就被錦衛給截胡了。
錦衛送了個托盤給衛卿,說道:“大都督說,二小姐送這件去比較好。”
衛卿坐在馬車里,將兩件袍一對比,和樣式可都不一樣。
漪蘭問道:“這兩件完全不一樣,二小姐,是送哪件呢?”
衛卿氣定神閑地道:“當然是送大都督給的這件。”
“可大都督給的這件也是新的,他怎麼記得首輔哪天穿的什麼裳呢?”
衛卿道:“據說有錦衛在,連首輔家的看門狗有幾顆門牙都知道,就更別說首輔穿的什麼裳了。”
冬至那天好像在房門外提到過這件事,房中的殷璄聽見了也不足為奇。
既然知道是靜懿公主要還的,殷璄應該還不會添。
可蘇遇就說不準了。
正是因為他探不出的用意,所以就有可能隨便說個來繼續試探。
果真,當衛卿把錦衛送來的那件外袍送到蘇遇面前時,蘇遇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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