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大都督真英明。”

實在想不出殷璄“非常生氣”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這些錦衛確定沒有添油加醋嗎？

錦衛義正言辭道：“我等順便查了一下李太醫的日常行蹤，發現他休沐日時在宮外與靈舒郡主見過面。一審問，李太醫全部招供，道是靈舒郡主指使他這麼干的。等查抄了這里，我等還要去康王府詢問郡主。”

衛卿點頭，道：“辛苦了。”

錦衛：“不辛苦，這都是大都督吩咐的。”

衛卿不由了角。

衛卿和漪蘭目送著太監搬著李太醫的東西離去后，漪蘭道：“首輔和大都督這是在替二小姐出氣呢。”

衛卿不咸不淡地看一眼，道：“關我何事，首輔和大都督這是在替皇上出氣。”

漪蘭在衛府聽老夫人說起過，在宮宴時靈舒郡主陷害衛卿一事。沒想到現在又整出了幺蛾子。

漪蘭道：“那靈舒郡主賊心不死，一心想害二小姐，最好讓錦衛把抓起來！”

衛卿勾了勾，淡淡道：“就像李太醫把一切撇在王太醫上那樣，靈舒郡主又怎會主往自己上攬？”

只要靈舒郡主不認，李太醫也沒有證據，只能自己背這鍋。

錦衛之所以跟說這些，不過是讓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手腳。

果真，當錦衛例行公事去往康王府詢問時，靈舒郡主矢口否認，說自己本不認識什麼李太醫，更不要說與他私下見面了。

大義凜然地道，是堂堂郡主，怎麼可能不顧禮儀規矩，私下里約會陌生男子，而且還是個鄙的太醫！

若要是錦衛揪著不放，仔細去查的話，可能會找到一些蛛馬跡。

但奇怪的是，錦衛并沒有繼續查下去，這件事到此為止，最后只能以置李太醫一人而告終。

難道靈舒郡主以為這就算徹底結束了嗎？

當然沒有，等著的還在后頭。

***

榮安侯府。

季從賢是個非常較真的人，這段時間本來就郁悶，聽說衛卿在太醫院里險些出事過后，就更加郁悶。

自從上次傳出衛卿克夫的流言以后，季從賢就想方設法地去打探，到底是哪個活膩了的算命先生在睜眼說瞎話。

為此他還特地去研究了一下看面相……

結果最后無疑是不了了之。季從賢始終抓不住傳播流言的罪魁禍首。

這回衛卿了委屈，季從賢忍無可忍，決定親自去太醫院——看病。

沒辦法嘛，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當然可以到太醫院來啊；又仗著自己是小侯爺，當然可以點名要求衛卿給他看啊。

彼時衛卿一進診室，季從賢躺在椅子上，就捂著口哎喲哎喲地喚。

衛卿面不改地在他面前坐下來，問：“小侯爺哪里不舒服？”

“我悶氣短，夜里不眠，茶飯不香！”

“手出來，我看看。”

季從賢乖乖了手，衛卿給他診脈時表十分專注，季從賢看著看著不由失了神，也忘了喚著不舒服了。

這丫頭還真是，穿個太醫服也這麼的……有味道！

然后季從賢就眼睜睜地看著衛卿表慢慢嚴肅了起來，又道：“把舌頭出來我看看。”

季從賢聞言了舌頭，隨后衛卿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越來越煞有介事的樣子。

本來好好的，可看那樣子……好像自己真得了什麼絕癥似的……季從賢是真覺得有些悶氣短了。

半晌，季從賢問：“如何？”

衛卿沉重道：“小侯爺，你怕是得有個心理準備。”

季從賢大驚：“我真得了病？”

衛卿一本正經地點頭：“不治之癥。”

季從賢問：“什麼病？”

衛卿看他一眼，道：“神經病。”

季從賢：“……”

啊真是，被這臭丫頭誆一次就夠了，還接二連三地被誆！

等季從賢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的名字：“衛、卿！”

衛卿似笑非笑道：“我耳朵好，小侯爺不用這麼大聲，聽得見呢。”

“你玩我，你又玩我！”季從賢氣急敗壞道，“我好心來看你，你居然如此無恥！”

衛卿心大好，道：“小侯爺不是來看病的嗎，沒病來看什麼病，腦子有病是吧？”對季從賢勾勾手指頭，“來，把頭過來，讓我再看看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他在來之前還有點同衛卿在宮里了委屈，現在是一丁一點、一一毫都不會再同了！

漪蘭泡茶進來時，季從賢冷哼一聲，正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生著生著，見衛卿不跟他一般見識，季從賢自己都生不下去了，主開口說話道：“你為什麼要進宮當太醫？”

不等衛卿回答，他頓了頓，又偏開頭不去看，道：“是不是怕我家去向你家提親，你不想嫁給我？”

唉，應付一個敏的靜懿已經夠了，現在又來一個多疑的季從賢。是不是他們這些皇親國戚都這樣敏多疑？

這個季從賢還是知到了一點苗頭。只不過也不全是因為他。

衛卿不是不想嫁他，而是不想嫁任何人。

衛卿自然不會告訴他這些，道：“進宮當太醫又不是我想當就能當的，這是皇上親口任命的，能進宮侍奉皇上和后宮娘娘們，是做臣子的榮幸，能輕易拒絕嗎？”

季從賢當然知道這一點，但他總覺得衛卿在拿這一點當借口。

季從賢道：“你要來當太醫是你的理想抱負，我又沒阻止你，我完全可以等你卸任以后，我們再……再親啊。”

“我不是克夫麼。”衛卿窩在椅子上悠悠地翹著腳尖，理所當然道。

說起這個季從賢就更加生氣，湊過來仔細看著衛卿，道：“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說你克夫，你莫誆我，我特地去學過，你這額頭飽滿、彎眉明眸，還有紅齒白、鼻子小巧潤，分明是旺夫相！”

衛卿了角。

這愣頭青……怎麼比靜懿還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