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兩對于徐氏以前來說，或許不是個小數目。可是現在京城里的鋪子在衛卿手上去了，老夫人和衛辭書又不再像從前那樣信任，白白給了兩千兩銀子給一個混賬，徐氏豈會不心疼。

手頭，便會想辦法把損失的兩千兩銀子給補回來。

***

后宮時興跳繩，那用細竹筒做手柄的跳繩也送了幾到靜懿面前來。

衛卿的主意多，總能做出些新奇的玩意兒。可以往衛卿在靜懿宮里做出來的東西，都是靜懿第一個接到的。

而今卻是通過別人把做的東西送到自己面前。

靜懿神冷冷，道：“本宮不想看見這些東西，拿走。”

近侍奉的宮人都知道，是在和衛卿鬧別扭。因而衛卿主到靜懿宮里來時，宮人們可算舒了口氣，十分積極地代為通傳。

“啟稟公主，衛太醫來了。”

怎知靜懿卻冷傲地朝寢宮里頭走去，干脆決絕道：“本宮也不想看見。”

憑什麼衛卿不想來見就可以這麼久不來見，想來見才來見？明明才是公主，決定見不見的人是，而不是衛卿。

衛卿等來宮人的答復，靜懿不愿見自己，也不是很意外。

照靜懿那擰的子，估計得多來幾次才會奏效吧。

遂衛卿轉頭往太醫院走。

漪蘭就十分納悶，道：“二小姐究竟哪里惹著公主了啊？”

衛卿捋了捋太醫帽，有點憂傷：“唉，估計是覺得我怪好心辦壞事吧。”

漪蘭理所當然道：“是公主啊，就算辦了壞事，可還有好心啊，怎麼可以責怪呢。”瞥了衛卿一眼，又道，“難怪公主如此生氣，要是奴婢，也會幾個月不想理你。”

其實那也不是怪，衛卿只是提醒。

當時畢竟莫名其妙就跟殷璄一起被關在藏書閣整整一夜，沒睡好覺，心不好，脾氣也有點大。

現在想來，衛卿才真真是有點頭大。

“二小姐得哄哄公主啊，你走你就走了，公主只會更生氣。”

“……現在走都走了，說這些有什麼用？”衛卿嘆氣道：“算了，下次再來吧。”

這靜懿，傲到無法形容，真的好惹不好哄啊。

衛卿問：“這子，該怎麼哄？”

漪蘭瞅著衛卿，鼻孔朝天：“二小姐平日里主意不是多的麼。呀，大都督過來了。”

衛卿循聲一看，見殷璄果真正從那邊不疾不徐地走來，便顧不上和漪蘭說下去了。

漪蘭往路邊讓了讓，衛卿看了一眼殷璄后的錦衛，打招呼道：“殷都督今日在宮巡查？”

“嗯。”

兩人正要勘勘錯開時，衛卿驀地又道：“明日是休沐。”

殷璄駐足，回頭看，道：“要去看宅子嗎？”

衛卿笑道：“不知殷都督可方便？”

殷璄想了一下，道：“太醫院今夜用不用你值夜？”

“不用。”但是衛卿還是打算在太醫院再宿一夜，等明日再出宮。

不然出宮后除了回衛家，也暫沒有別的去。宅子雖說是找好了，可家用等總得要慢慢添置，短時間里可能住不了人。

結果殷璄卻閑話家常道：“那下午散值后在宮門等我。”

衛卿笑瞇瞇道：“今下午就出宮，敢問殷都督，我晚上住哪兒呢？”

“住新家。”

“什麼都還沒置，能住麼？”

“能住。”

衛卿了角。

這些衛廠的男人們肯定不會在意這些生活上的瑣事，估計給他們四面墻一張床，就能睡得上好。

可和漪蘭，畢竟是兩個姑娘家啊，不得稍稍講究一下麼……

衛卿道：“殷都督和我的標準不同，要是我覺得不能住，今晚殷都督衛廠的那間房需得讓給我。”

殷璄十分慈和地答應下來：“好。”

衛廠那間殷璄平時用的臥室，又不是沒睡過。有一次發燒，殷璄不就讓給了嗎，他自己還在堂上坐了半宿。

這次殷璄主提出今天散值后出宮，要是出宮后沒有著落，衛卿心安理得地認為，他當然得負主要責任。

下午時漪蘭都無心做事。

在宮里待了一段時日，已經不剩什麼新鮮了。現在反而對出宮充滿了期待，更何況們有新家了，以后都不用再回衛家去住了。

傍晚散值過后，衛卿同漪蘭一起從宮里出來，看見宮門口果然候著殷璄的轎攆。

第三重宮門外，錦衛駕了馬車送漪蘭去新宅，漪蘭就先跟著錦衛離開了。

衛卿抬眼看著宮門口那頂轎子，若無其事地提了提繁重的太醫服角，朝轎子走去。

實際上殷璄比早些，也是殷璄在等。

一掀開簾子彎進去，淡淡的冷檀香便冷不防鉆進鼻子里，衛卿看了看殷璄，道：“殷都督等了很久嗎？”

殷璄給留了空位，輕車路地挨著殷璄坐下。

起轎后，衛卿微微歪著，手肘隨意地撐在轎子錦壁上，懶洋洋地支著腦袋，看著簾子隙外的景。

因著怕路上遇見人，沒有掀簾子。

黃昏之際，金的灑在高高的宮墻上。衛卿只能在狹窄的隙間，看見宮墻上那亮澄澄的琉璃瓦鎏金璀璨，一片片從眼前流過。

宮墻外的一段天，淡藍中也鋪了一層暖金。

許久，衛卿都沒說話。

殷璄道：“累了？”

衛卿回道：“有點。”用一種放松而又慵懶的語調，與他閑話道，“后宮那麼大，后宮里的娘娘們養尊優，擔心自己容貌變老、材走樣。們要是每日像我這樣，往后宮里來回走幾趟，保證沒有胖之憂。”

這古代要是有朋友圈，那每日所行步數，一定是朋友圈排行榜第一。

只是平日在太醫院里，太醫們下班后都離開了，甚有人見到衛卿這樣的狀態。

殷璄神尋常道：“累了就睡會兒，到了我你。”

轎攆出了三重宮門，就上了長街。這直街頗為清靜，兩邊皆是京里高的府門大宅，占地很廣，普通老百姓本接不到這里來。

街上時常有兵嚴巡邏，街道十分整潔干凈，柳樹蔭，墻高院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