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蘭一邊幫，一邊道：“要不是全心全意，那得知首輔干涉蔡公子婚事時，二小姐那麼惱火干嘛；要不是全心全意，二小姐犯得著去救靜懿公主時差點把自己命搭上嗎？”

衛卿穿好寢便上床去躺著，道：“跟你說不通，回去睡覺。”

漪蘭哼道：“說不過奴婢就知道逃避。”

衛卿道：“就你這種丫鬟，要是我脾氣再壞一點，你是要被我打死的。”

***

白天的時候衛卿去找過靜懿一次，靜懿雖然閉門不見，但悶氣總歸是消了一些。如果衛卿再多去兩次，靜懿肯定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了。

等到了晚上，靜懿也沒能等到衛卿來。終于肯稍稍放一放自己的公主架子，勉強同意宮人去太醫院請衛卿來用晚膳。

結果哪知，衛卿居然出宮了！

靜懿深吸兩口氣，忍無可忍，氣得晚飯都沒吃便去床上躺著。

這個衛卿，就是平日里對太好了！

憑什麼只有自己總是念著，卻一點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靜懿是公主，當然有權利蠻橫一下，就算多管了衛卿的事，衛卿也沒有理由生氣！可是現在生氣的卻是自己，而衛卿呢，連來和道歉都不肯！來一次不管用，不知道來兩次嗎！

宮們都被靜懿喝了下去，夜里自己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最后撒起氣來，一腳蹬開被子，把它當衛卿，就是一通踢。

***

衛卿的這一覺比在衛府和太醫院睡得都舒服，不用有寄人籬下的迫，更不用睡夢中也要下意識地聆聽太醫院走廊上響起的腳步聲，更不用在太醫們來太醫院前早一個時辰起床。

這麼久以來，衛卿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當睜開眼時，外面天大亮。

今天是休沐，毫不用著急。起床更洗漱，等用完了早飯，衛卿便帶著漪蘭出門，要回衛家去一趟。

這地方離皇城近，可沒有鬧市，因而也分不清正街是在什麼地方。

主仆倆一出門，在巷弄里彎彎轉轉了一陣發現，這里的巷弄長得都差不多啊……這里的深宅大院多得很，走了老久都走不出去。難怪昨日在進巷時，殷璄還提醒過要記路。

殷璄一早就離開大都督府去衛廠了，臨近中午時殷璄又回來了一趟，去副宅里衛卿，結果副宅的管家告訴他，衛卿上午就已經出門了，說要去衛家搬東西，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殷璄來錦衛一問，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今上午衛卿并沒有到衛府去。

遂殷璄就近調了一隊錦衛，以副宅為中心，到各去找找。

當殷璄找到衛卿時，主仆倆正坐在某條安靜的巷中的石墩上休息……

殷璄遠遠看見衛卿杵著額頭，似乎不想看見他的樣子，了一下眉梢。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衛卿邊站定，低頭看著道：“不是一早就去衛家搬東西了麼？”

衛卿確實不想看見他，隨口敷衍道：“我走累了休息一下。”

“才出家門就走累了？”

旁邊漪蘭一邊捶一邊說道：“哪里是才出家門，大都督，我們都走了兩個時辰啦。二小姐是迷路了，沒臉說而已。”

衛卿：“……”這個賣主求榮的死丫鬟，把臉都丟盡了！

殷璄道：“昨日我讓你記一記路，看來你沒放在心上。這會兒沒時間給你去衛家了，今日你可能得進宮去。”

衛卿抬起頭看他。

殷璄道：“靜懿公主生病了，脾氣得很，別的太醫治不住。”

衛卿摁了摁搐的眼角，道：“平時我在宮里時那貨好得很，現在我才出宮一晚，就不好了……定是知道了我昨晚沒在宮里，覺得我道歉沒誠意，出宮又沒跟說，不把放在心上。”

于是的好好的一個休沐日，就這樣泡湯了。

衛卿緩了口氣，才站起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子，道：“容我回去換服，即刻進宮。”

……可是回去的路要是知道怎麼走，也不至于和漪蘭坐在巷道邊休息了啊。

衛卿走了兩步，回頭笑瞇瞇地對殷璄道：“殷都督進宮嗎？不如先去我家里喝口茶，然后我們一路？”

后有殷璄給帶路，總算又繞回了家門。

衛卿換了太醫服，蹭了殷璄的轎子，就風風火火地往宮里趕。

靜懿在宮里脾氣確實相當不好，不肯聽太醫的話，更別說喝藥了。太醫院里的太醫，來一個被罵一個。

衛卿趕到寢宮時，正巧看見同僚被轟了出來，連帶著一碗藥潑在門口險些燙了衛卿的腳。

衛卿也不著急進去，而是在門口詢問宮人靜懿的況。

一問才得知，靜懿昨晚把宮人全撤走了，今早宮人進寢宮侍奉洗漱時才發現，昨晚靜懿蹬了被子睡覺，現在約是染了風寒，不適，氣也不順。

宮人還小聲地提醒衛卿道：“衛太醫還是注意一點，公主現在正在氣頭上。”

結果話剛一說完，里面就飛了一個枕頭出來。

衛卿輕巧地斜躲過，順手抓住了枕頭，挑眉對宮人道：“知道了，我先進去看看，再重新開藥。”

宮適時端了水來，給衛卿洗凈了手。

衛卿進了寢宮，一抬眼便看見靜懿正背對著，側躺在床上沒有反應。

衛卿走到床前不不慢地坐下，出聲道：“公主哪里不適？”

靜懿不答。

衛卿咳了咳，又道：“公主把手出來我看看，好嗎？”

靜懿還是沒反應。

衛卿是深有會，人生氣好麻煩的，一點都不好哄，更何況是靜懿這種敏多疑且又生傲的人……

在此之前，衛卿還從未哄過誰。

見還不應，衛卿便不再跟多廢話，直接手去拿的一只手腕。

靜懿子一頓，下意識就要抗拒，卻被衛卿穩穩扣住，是拉到手邊來。

靜懿生氣地轉過來時，衛卿便一手拉著的手，一手搭在的手腕上給診脈，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