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多年未見,當年翩翩年,如今也青年男子,但張時雍和盧齊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驚呆之余,心中也立刻明白了。
新帝今朝在等的人,終于到了。
……
裴右安隨蕭列轉后殿,立刻向他下拜,行三跪九叩之禮,得平,道:“臣昨日行至京畿,聽聞今日是皇上的登基大典,便連夜趕路,今晨才城門,校尉又告知,說得過皇帝的吩咐,若見了臣,命即刻宮,臣怕耽誤了皇上的吉時,容也來不及整,有失儀之,還請皇上恕罪。”
蕭列握住他肩膀,欣喜道:“朕便知道,你定能及時趕到!路上如何?”
“幸不辱命,歸途亦一路順利,多謝皇上記掛。請皇上容臣一夜,明早便呈上奏折,詳述此行經過。”
“你好生歇息,不必這麼著急,遲幾日也是無妨!”蕭列道。
殿外傳來鐘聲,離皇帝出宮祭告寰丘的時刻,又近了一刻。
“右安!”
裴右安正要出言提醒,蕭列忽喚了聲他,神凝重。
“皇上若是有話,請講。”裴右安道。
蕭列在殿緩緩踱了數步,停住道:“右安,這皇位,朕本想留空,若他日有帝消息,便歸他所有,奈何當日,文武百苦諫不止,朕難以推。你不會對朕懷有異見吧?”
蕭列說完,雙目著裴右安。
裴右安微微一笑,恭敬地道:“皇上,臣人雖在路上,但也讀過張于城門前的萬民請愿書,上有一句,‘大道之行,天下為公’,臣贊之。古之圣賢便知,天下非一人天下,乃社稷萬民共扶之。皇上如今秉從天意,登基臨朝,日后臨下有赫,選賢用能,若四海升平,黎民安樂,臣何以心懷異見?”
蕭列目炯炯,哈哈笑道:“朕便知,右安乃朕之肱骨也!朕已為你備好禮服,你去換上,隨朕同往寰丘,見證朕今日之登基大禮!”
裴右安謝恩,要退出時,又被住。
蕭列笑道:“還有一事你知道。泉州甄家兒此刻人在京中。昨夜你的祖母見朕,代你求娶于,朕許了,賜婚不日便下,你可稱心了?”
裴右安目微微一,頓了一頓,道:“臣稱心。臣謝過皇上厚。”
他的語氣,恭恭敬敬。
……
蕭列賜給裴右安的禮服,是為八梁佩玉冠,青緣赤羅裳,革帶佩綬,白黑履。
這是大魏朝最高的王公級別的禮服。
當日,裴右安隨新帝現在了寰丘祭禮之上,見證了大魏一個新朝的開端,也以這種非同尋常的方式,在時隔多年之后,回歸視野,再次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寰丘告祭歸來,通贊引文武百丹墀,向北分立,向寶座上的蕭列行三跪九拜之禮,繁文縟節完畢后,禮部派遣員,冊立周王妃為皇后,世子蕭胤棠為太子。
至此,登極禮完。
第二天,禮部同時又下了兩道詔書。
第一道是關于太子和章桐的大婚詔書。
第二道是為衛國公府長子裴右安和泉州甄家之甄嘉芙賜婚的詔書。
消息迅速傳開,曾經數年間門庭冷落的衛國公府,從早到晚,登門恭賀的人絡繹不絕,門檻險些要被踏斷。而甄家那座在京城里原本毫不起眼的宅邸,轉眼也變了關注的焦點。
兩道詔書的婚期,定在同日,次月十六,禮部和祿寺合力辦。
沉默的承受著帝主給予的所有恩寵,她已無力去挽留清白,任由他在芙蓉帳下的狂妄。他是主,她是婢。從來只有他想的,沒有她能拒絕的。皇帝大婚,她卻要成為皇后新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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