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睜開眼睛,抹了抹漉漉的臉,朝他招手:“大表哥,你也下來。”
裴右安微笑搖頭,擺了擺手:“我不下了。你洗好了,我抱你進去。”
嘉芙人魚般游到了他的邊,出一手,抓住他的袖,用力一拽,“嘩啦”一聲,伴著嘉芙的笑聲,裴右安便被拽到了池子里。
嘉芙和他在水里相擁,泡了許久,漸漸到渾無力,才被他抱了出來,回到了小木屋中。
裴右安干了嘉芙的頭發和子,放躺在床上,目和指尖,流連在被溫泉水浸泡的吹彈可破的之上。
“芙兒,你可乏了?”
他的來到了的耳畔,低低地問,沙啞的嗓音里,帶著濃濃的一縷繾綣。
嘉芙睫輕,慢慢睜開眼睛,和他對了片刻,慢慢坐了起來,將他推倒在床,在他吃驚又莫可名狀的極度興的目注視之下,紅著一張芙蓉面,自己爬到了他的上,櫻附到他的耳邊,低低地道:“大表哥,你想我怎樣,我都聽你的……”
雪花靜靜飄落。在木柴燃燒發出的悅耳的噼啪裂聲中,木屋的這個冬夜,溫暖如春。
……。
從小木屋回來后的當月,嘉芙的月事便停了,再到下月,便開始嘔吐、嗜睡,確定懷胎。
嘉芙終于如愿,雖然被孕期反應折磨的人都瘦了,但心卻極好,自此開始安心養胎,每天無事,又扳著指頭,開始算著產期。
裴右安的心,卻和嘉芙有些不同。
他早已不年輕了,再過個幾年,兩鬢不定便要染上白霜。
過去的這十幾年間,他輔佐帝,可謂心無旁騖,殫竭慮,再也沒想過,這輩子,他還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如今小妻再次有孕,著歡天喜地,毫不以為苦的模樣,他的心深,自然是欣喜的。但這欣喜的背后,卻也伴著憂。
即便到了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每每想起當年頭胎生產之時所的苦楚和經歷的風險,他便依然到心有余悸。
伴隨著嘉芙肚子一天天地變大,裴右安也變得越來越張了。除了早晚陪散步,親自照顧的飲食和起居,在離臨產還有一個多月之時,連遠在京城的那個擅長千金婦科的太醫也趕來素葉城住下,以備王妃到時生產的不時之需。
相比裴右安的張,嘉芙自己卻平靜的多。
有過上次的艱難,這一回,反而毫沒有到害怕。
最壞的都有過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每天該吃的吃,該睡的睡,該起來散步,便去散步,吃吃喝喝之間,心寬胖,到了次年的秋天,有一天傍晚,裴右安陪散步之時,忽然發,才不過一個多時辰,便順利生出了一個嬰。
時隔十七年后,他人至中年,竟然再次為父,有幸為了這個誕降到人世的漂亮娃娃的父親。
裴右安小心地抱住這注定將要集萬千寵于一的嬰的小小的子,懷之時,心中的激和狂喜,簡直無法以言辭來形容。
他喚兒阿元。
元,始也,又有善吉之意。
他愿自己和嘉芙中年所得的,如名字所含的意寓那樣,新生起始,一生善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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