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媛見面行不通,燕綏也沒興趣再停留,微一點頭:“理解理解,我等宣判后再尋機會見。”
于凌霄瞥了眼傅征,見他眸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在遲盛的面子上,多和燕綏說了幾句,包括后續的辦案流程,以及法院開庭審判的大概時間。
他知道燕綏是害者,和程媛還是親屬關系。就和他辦案一樣,允許范圍他愿意個朋友行個方便,權限范圍以外他無能為力,也不會多過問。
辦案幾年,什麼恨仇人丑惡沒見過,犯不著去討人嫌。
警局二樓的窗打開,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半探出來,喊了聲:“于隊。”
于凌霄扯嗓應了聲:“就來。”
話落,他哂笑了兩聲:“我的聯系方式傅隊那有,你要是有需要可以再打給我,我這邊還有事,就先去忙了。”
燕綏頷首,道了聲:“勞你費心。”
于凌霄不甚在意地揮揮手,轉小跑著進了警局。
傅征看著他的影消失在門口,銜在耳廓上的煙被他取下來,擰著中間線折斷后拋進垃圾桶里。
燕綏有些莫名:“怎麼扔掉了……”
“你有點鼻音。”他拉開車門,示意上車:“煙味會嗆著你。”
傅征要是不提,燕綏自己還沒發現。可能是下午在港口吹了風,有些凍著了。了鼻尖,悶頭坐上車。
——
車剛洗過,車廂里彌漫著淡淡的清新劑,不濃烈,反而有余香。
燕綏嗅了嗅:“你車在哪洗的?”
“自己洗的。”傅征啟引擎,掛擋起步:“閑下來就想你,怕管不住自己去找你只能給自己找點事做。”
燕綏果然被逗笑,手心覆在他握著檔把的手背上:“你前天晚上沒告訴我的,是不是就是這事?”
傅征沒否認:“茲事大,想等程媛招供后再告訴你,沒料到會這麼快。”
一提程媛,燕綏就沉默。
以為程媛雖憎惡,但起碼還有道德底線。擾,恐嚇應該是能做到的極限,不料,竟然會對起殺心,教唆李捷殺害。
是不是郎晴祭日那天按部就班的到造船廠,既沒發現有人跟蹤也沒發現有人意圖不軌,明年燕戩就要到墓園獻兩束花了?
燕綏勾住發尾旋了一圈,眼睛忽然被落了的指示牌閃了下,微微刺目的亮里,一瞇眼,陡然想起一件事來。
董事會那日,燕綏試探程媛試圖讓盡快出馬腳時告知警方已經注意了。當時程媛除了陷后的氣急敗壞外仿佛并沒有太驚訝,似是已經預知到。包括警方傳喚,程媛的態度也是相當配合。
以燕綏對的了解,再結合兩年前程媛被警方拘留后猶如潑婦般耍賴的行為,程媛如今的表現實在異于尋常。
留給燕綏的最后一句話也是——“等著,這事沒完。”
假設程媛對自己今天的遭遇已經了然于,但這事打算怎麼個沒完?
心思千回百轉間,漸漸有一條線變得清晰起來。燕綏覺得,可能需要去見見燕沉。
——
見燕沉這事不急,燕綏琢磨了張總曲折糾結的心路歷程后,覺得自己遲早要和燕沉打個照面。
約可見日后的腥風雨,便更加珍惜和傅征所剩不多的相時間。
晚飯時燕綏順口提了提和燕戩見面的事,時間定在傅征休假的最后一晚。
燕綏覺得自己這談得頗有深度。
往沒多久,爸就想見男朋友,而男朋友也很想見爸。這總能讓產生一種已經和傅征往多年的錯覺……
許是燕綏一整晚的表都有些一言難盡,分別時,傅征難得多留了一會。
除了牽手,燕綏今晚一直沒占到他便宜。這會夜深人靜,正是“作案”的好時機,解開安全帶,單膝跪在椅墊上,越過他鎖了車門。
傅征怕摔著,手托了下。
燕綏順勢勾住他的后頸,湊到他面前:“車門鎖了。”
存了撥的心思,故意低聲音跟他咬耳朵,那聲音又輕又,麻麻得一路鉆到他心底。
傅征耳朵發,他托在燕綏手彎的手下去攬住。
越野車雖寬敞,但對于兩個高在同間都屬拔萃的人來說還是不夠展。
傅征把抱坐在自己懷里,燕綏屈膝,雙越過中控踩在副駕的座椅上。
這姿勢有些別扭,也不算舒適。
傅征注意到了:“說幾句話就放你走。”
他斂目垂眸,眼里雖有笑意,表卻一本正經,看樣子是想和談正事。
——
“程媛這事我猜你心里已經有了打算。”傅征是聰明人,他對燕綏了解得越深,越明白的境,也更能理解的思維方式。
他知道程媛這件事并不是終點,哪怕知道燕綏習慣自己解決問題,他也不打算袖手旁觀:“你可能覺得我是無辜卷的,不想讓我參與。既然我們在一起,你就不能有麻煩我這種心態,我們以后會走得更遠,捆綁得更深,你打算遇到事后,都像現在這樣,把我排除在外?”
燕綏啞然。
沒想到傅征要和說的是這些。
的確,主觀上認為傅征和這些事無關,所以始終是不主的態度。甚至,的慣思維里,就沒有讓傅征替解決麻煩的念頭。
“軍艦去索馬里護航,保護經過亞丁灣的船只時,通過無線電傳送的第一句話。”
“中國海軍為你護航。”
“你不是需要保護的商船,可你是我的人。”
他這麼嚴肅,卻說著這麼聽的話。
燕綏有那麼一瞬間,被他打,從心尖暖到心窩。
從一開始就知道,傅征這樣的男人難以馴服,抱著試探一次次去探他的底線,即使最后知道這是他一開始就圈畫好的,也只有滿心喜悅。
是第一次認真地去喜歡一個人,此時慶幸,喜歡了一個如此正確的人。
燕綏的本里有殘忍,有極端,選擇辛芽是貪婪那些自己時就已經被剝奪走的單純善良和溫暖。若不是遇到郎晴,可能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努力生活。
喜歡傅征最初也是因為被保護,有安全,羨慕他和戰友間純粹的和軍人間熱的生命力。直到被他珍視,喜歡,燕綏才有一種缺陷被填滿的充實。
抿,轉埋進他頸窩。
扣在他頸后的十指纏,收,半晌才悶出一句:“我知道了。”
話落,又覺得自己這些話在他面前顯得有些單薄無力,又補充了句:“我會牢記的。”
他的溫暖,約的,燕綏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蹭了蹭他的頸窩:“傅征,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傅征沒有猶豫:“是。”
“我脾氣不是很好,你別看我現在撒的時候跟你咬耳朵。我生氣的時候能掀桌子,砸東西我也干過。我遇到不太好解決的事,能一個人悶一天誰都不搭理。”燕綏絞盡腦搜刮自己的缺點。
“還特別能花錢,時尚周我看中的服,可以眼也不眨,套套買下來……”說完又有些后悔,萬一傅征真的聽進去了以后吵架的時候跟翻舊賬怎麼辦?
傅征果然笑了,他似乎是忍著的,腔震著,邊卻只溢出幾聲低笑:“生氣了就哄,哄不好可以給你當陪練。你遇到想不通的事,我陪你想。經濟方面,我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窮……”
他委婉道:“雖然沒你這麼有錢,但我盡量讓自己早日達到你的消費水平。”
燕綏瞇著眼睛笑起來,顯然對他的回答很滿意:“那明天我給你電話,你來接我,我想去找燕沉。”
被傅征哄得整顆心都了,牢記遇到麻煩不能和他見外的新準則,解釋:“程媛的表現讓我覺得應該有燕沉指點,可能是程媛聯系不上李捷,預要出事才找燕沉商量。燕沉和程媛不親,但畢竟是母子,不可能見死不救。”
“我現在遇到的問題,也和燕沉不了干系。你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視頻的事吧?”
傅征著的后背,看慵懶得像只貓樣蜷在他懷里,聲音也輕了不:“泰拳館的視頻?”
“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一次飯局。他以前對很謹慎,但那一次卻一反常態把我推到了公眾面前。現在想起來,時間線正好在李捷在我公寓玄關放鞋子之后。”
“我察覺到燕沉的反常,便讓辛芽私下聯絡燕沉任前的那位孫副總,本想以防萬一,如果燕沉做了對不起公司的事不至于讓我手下無將。結果他和那位孫副總私下關系甚,我這招剛出就被他破了。出差回來后,他直接跟我翻臉了。時間線在我爸親口告訴程媛,燕氏集團是給我當嫁妝的之后。”
傅征認真聽著,問了句:“車禍那次的時間線呢?”
“在我翻修公寓之后,我懷疑程媛,所以試探燕沉。他當時在開車,走神后才發生車禍。”燕綏回想當時的場景,越發覺得燕沉并非一無所知。
傅征估算了下時間,沉片刻,問:“燕沉對你圖謀不軌,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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