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皺紋和疤痕的臉,蒼老的眼神,干的雙手,花白的頭發。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只有四十二歲!
安亦晴不敢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的話。
老人抖的了自己的臉,兩行濁淚流下,神凄苦,“這一臉傷疤,是他給我的禮。那一年,我將你仍在青寧市,獨自一人回來。他知道之后然大怒,不顧我當年有孕在,是將我打得雙殘廢,還將我的臉都毀了。我痛不生,我那麼他,為什麼他會那麼狠心?為什麼一點兒意都不顧?后來,我的孩子沒了,人也廢了。他在我的雙和腰上嵌上鐵鏈,將我鎖在這里,每天找不同的男人來凌辱我。我無法忍這種辱,想要自殺。但是他給我吃了藥,我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就這樣,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我懷上了小華,卻不知他的父親究竟是誰。”
回憶起那段痛苦的年月,老人連呼吸都在抖。那是一生之中最為黑暗的歲月,是無法忘記的恥辱。
“我當時并不知道自己懷了孕,每天不斷的被人凌辱著。后來有一天,他忽然忘了我,再也沒有過問過我的任何事。小華平安的生了下來,被我托付給養豬的阿歡養長大。但是我很擔心他早晚有一天會知道小華的存在,那個男人的控制極強,如果他知道我生下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小華一定會保不住命的!”
“所以孩子,我求求你,把小華帶出去。只要給他一口飯吃就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老人不住的磕頭哀求。
安亦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里的,原本以為會很恨這個人,但是看現在的下場,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你說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老人忽的僵住了,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四看了看。然后,附在安亦晴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安亦晴的臉瞬間變得難看,眼中溢滿了難以置信。抬頭不確定的看著老人,老人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說的都是真的,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騙你嗎?徐海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的野心,絕對不僅僅是毒醫門或者華夏國而已。孩子,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殺了他!”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悲痛,轉瞬換了冷厲。死死的盯著安亦晴,等著答應。
安亦晴沉默不語,半晌,問,“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他為什麼不殺你?”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秋風吹著木板門嘎嘎作響。老人垂著頭靠在墻上,布滿疤痕的臉皮抖。
“因為……”半晌,緩緩開口,“我的兒……師小雯是……”
話音未落,木門猛地被推開,小華臉焦急的沖了進來。
“快走,來人了!”
安亦晴心中一驚,轉頭看向屋外。通過視眼,看到一群人正快步向這邊走來。
“孩子,你快走!求求你幫我把小華也帶走!”老人推了一把,焦急的說。
小華一愣,臉猛變,“我不走!我走了你怎麼辦?”
“小華,只要你能好好活著,我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你快走,好好活著!”
那群人越來越近,眼看就要進這個院子。安亦晴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你自己保重吧。”
說著,幾步走到小華前。在年防備的眼神中,安亦晴出一銀針刺他的睡,將他放上古空間中。
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老人,安亦晴深吸了一口氣,迅速離開。
黑漆漆的房間里,似乎誰都沒有來過。老人癱在地上,干枯的頭發凝一縷一縷的散落在眼前。看著安亦晴離去的影,的眼中出了一亮。似乎,那是這一生唯一的救贖。
……
安亦晴用迅速回到原來的小湖邊,調整了一下緒,重新回到大堂。此時,師一蒙和師小雯已經拜了夫妻禮,正一桌一桌的敬酒。
安亦晴悄無聲息的坐回位置,葉弘看了一眼,目中帶著詢問。安亦晴緩緩搖頭,表示回去再說。
很快的,師一蒙和師小雯便來到了這一桌。在座的人連忙站起來,端著酒杯向兩位新人連連道喜。安亦晴原本不愿,可是葉弘已經起,只好無奈的跟著站了起來。
“謝大家能來捧場,謝謝!”師一蒙連連笑著,對前來敬酒的嘉賓來者不拒。師小雯站在他旁,眼神溫的看著他。
安亦晴掃了一眼一喜服的人,忽然想起了剛才的那個滿面傷疤的老人。剛才說,的兒是師小雯,而且師小雯似乎還有著其他不為人知的份。
師小雯,你究竟是誰?
似乎到了審視的目,師小雯向安亦晴看了過來。的眸子微微一閃,含笑,和以前一樣怯弱膽小。
“安小姐,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聲說。
師一蒙寵溺的看了一眼,轉頭看向安亦晴,端起杯子,“安小姐,謝謝。”
大家都將目轉到了安亦晴上,藥門和毒醫門是昔日的敵人,現在師一蒙示了好,安亦晴又該如何應對呢?
在眾人的注視下,安亦晴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青花瓷酒杯,向兩個新人敬了敬。
“愿二位百年好合,我替你們高興。其實,看到此時此景,我倒是想起了以前的形。那時候我和古大小姐不懂事,互相仇視。師先生當時也是幫襯著古大小姐不呢。呵呵,那時候一直以為師先生喜歡古小姐。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我眼拙了。在這里我給二位陪個不是,愿兩位早生貴子。”
安亦晴笑聲連連,好似在說玩笑話。現場的氣氛卻忽然尷尬了起來,師一蒙和師小雯的臉都有些僵,嘉賓們神各異,全都想起了古思憶和師一蒙之間的關系。
那時,師一蒙可是古思憶最忠誠的幕之賓啊。兩人同進同出,在一個房間睡覺,說沒什麼關系,打死他們都不相信。
大家晦的看了看臉不好的師一蒙夫婦,又復雜的看了一眼笑瞇瞇的安亦晴,都在心中暗嘆這姑娘太狠了。人家大喜的日子,提起古思憶,這不是給師一蒙和師小雯添堵麼?而且,這話說的巧妙,對方連找茬都沒有理由。
一旦師一蒙和師小雯怒,就證明了這傳聞是真的。到時候大家的面子都過不去。所以,這兩人只能把這口氣吞到肚子里。而且,人家安亦晴不是說了麼,是誤會了,是眼拙,還道了歉。手不打笑臉人啊!
師一蒙看著安亦晴,袖子中的拳頭攥起。半晌,他呵呵一笑,笑容隨和。
“安小姐說笑了,古思憶是我師妹,也是小雯的師姐。三人關系一直不錯。現在古師妹失蹤了,小雯每次想起來就悲痛難忍,直責怪我沒有保護好。哎!”
安亦晴笑而不語,一臉高深莫測。其他人見此,紛紛打起了圓場。
“師門主,來!大喜的日子不說難過的事兒,來,喝酒!”
師一蒙被大家圍了起來,安亦晴放下酒杯,坐回了位置。葉弘也坐下來,看了一眼,眉頭微皺。
“丫頭,今天這日子出言挑釁,可不是你的格。”
安亦晴輕笑一聲,“師父,此一時彼一時,不給師小雯添點兒堵,哪對得起我這些年遭的罪。”
葉弘心中疑,卻沒再說什麼。兩人默默的坐在位置上,直到婚宴結束,才跟著眾人一同離開。
……
毒醫門大本營外的荒林口,安之風和張玉楓兩人正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張玉生靠在車門上,一接一的煙。他的腳邊已經散落了一地煙頭,看樣子應該已經等了許久。
這時,兩個影從荒林中緩緩走出來。安之風眼尖,看清來人,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出事了!”
安亦晴挑眉看了眼臉著急的安之風,給他使了個眼。安之風一愣,看了一眼安亦晴后的古武界人士,立刻噤聲。
“師父,我們先上車吧。”
葉弘點點頭,跟著安亦晴上了車。張玉生、安之風和張玉楓三人迅速上車,將車子開離荒林。
“出了什麼事?”車上,安亦晴冷聲問。
“小姐,藥田被襲!好多科研人員都了傷!”
安亦晴臉一沉,“說!”
“你去了毒醫門之后沒多久,斌子就去了藥田研究新產品。他前腳剛到,后腳就有一群神人沖進藥田。斌子來了保安,但是那些人實力太高,保安和安保系統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在藥田中翻個不停,還是斌子激靈給阿風打了電話,才保住了大家的命。”張玉生說。
“現在呢?大家傷勢如何?那些人呢?”
“阿風趕來及時,大家傷勢不算嚴重。不過那些人手中有煙霧彈,扔下就跑了。小姐,這一次一定是有人蓄意而為!斌子現在的實力也有大中期,卻拿他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張玉生恨得咬牙切齒,藥田是華夏制藥最重要的地方,當初安亦晴花了無數金錢和力來建造這里,終于有了現在的規模。竟然有人想要破壞它,簡直罪無可赦!
安亦晴沉默片刻,然后問,“有什麼損失?丟了什麼嗎?”
“沒有,那些人翻了好久,但是什麼都沒帶走。”
“地下呢?”
張玉生搖頭,“他們沒發現地下室,只把地上的藥田和實驗室翻得七八糟。”
安亦晴眸微沉,眼底有暗涌。今天來參加師一蒙的婚禮,藥田就被到了襲擊,真的有這麼巧嗎?會不會是毒醫門刻意而為?
如果真的是毒醫門所做,那他們想要找什麼?或者說,藥田里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大干戈?
安亦晴閉目沉思,安靜的車中,安之風開車,張玉楓和張玉生臉沉重,眉心皺。葉弘看了看安亦晴,言又止。
“師父,您想說什麼?”安亦晴忽然睜眼,問。
“丫頭,你今天在毒醫門……”
安亦晴一愣,忽的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
說著,右手一。大家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昏睡的年憑空出現在車中。
幾人都被嚇了一跳,葉弘看著這年皺了皺眉,不確定的問,“丫頭,他的服上是毒醫門的標志吧?……”
安亦晴笑著點頭,“不錯,他的確是毒醫門的人。不過,毒醫門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份。”
手拔下小華上的銀針,幾秒鐘后,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陌生的車子和陌生的人,最后目落在安亦晴上,猛地驚醒。
“你、你……我要回去!快放我回去!”小華激的要往車門上撞。
安亦晴一把將他抓了回來,冷聲喝道,“給我老實點兒!你現在回去,是想讓你母親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嗎?!難道你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讓安心?!”
年的掙扎緩緩停下,他臉慘白的著車外飛速后退的景,眼中帶淚。
“一個人、一個人該怎麼辦……我得回去照顧啊!”
安亦晴看著痛苦揪著頭發的年,眼神微閃,“即便你回去又能幫到什麼?只會讓多一分牽掛而已。我問你,師小雯和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那人到現在也不殺了?!”
小華沉默不語,低聲哭泣。
安亦晴被他弄得心煩,手一把揪住他的領,將他拽了過來,“想要救,就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不然,你別想我管這件事!”
小華忽然抬頭,一雙赤紅的眼睛兇狠的注視著安亦晴,一把將的手打掉,放聲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