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教，訓練計劃的事，能幫忙嗎？”

水依月站定在赫連長葑面前，一字一頓地開了口。

“你可以找其他教。”赫連長葑微微擰起眉。

他都讓夜千筱“學會拒絕”了，自己自然不會鉆這個坑。

“報告！”

水依月忽然提起了聲音，語調也在不經意間加重了幾分。

赫連長葑頗為不耐地一挑眉。

“陸副說我們找所有的教，您也是‘所有教’之一，幫助我們進步，應該也在您的責任范圍。”水依月冷靜地說著，話語卻刁鉆得很。

的意思很明確，如果沒有明確且能讓他人認可的理由，赫連長葑就不能拒絕的請求。

教與學員，兩個完全對立的份，可互相都不能做到事不關己，學員有需要的話，教理應義不容辭，不然跟陌生人沒有什麼關系。

既然赫連長葑在“主教”這個職位上，且陸松康事先并沒有將赫連長葑排除在外，就證明赫連長葑也在他們“求助目標”的范圍之。

“測試項目都知道？”赫連長葑凝眉問道。

“知道！”

水依月眉目微斂。

赫連長葑頓了頓，聲音不冷不熱的，“從頭到尾來一遍。”

眉頭一抬，水依月稍有驚訝，可很快的，便斬釘截鐵地應聲，“是！”

話音剛落，水依月便沒有拖拉，轉過，直接往400米障礙跑去。

考核的科目也很普通，400米障礙，武裝泅渡，越野跑，擊，都是他們平常訓練的科目，可除了教，誰也不知道會將這些要求定的有多高。

怎樣的標準？是否同意標準？還是個人能力進步的標準？

種種疑，種種猜測，種種可能，讓他們都沒有底。

但——

水依月這類人例外。

不出意外的話，們絕對會留下來。

赫連長葑靜站在原地，看著水依月在400米障礙上移的影，心里有些疑，不是太能理解這樣的人為何會找教，但思緒一轉，卻沒有太放在心上。

反正如論水依月的績如何，結果基本都已經確定了。

赫連長葑總不可能被一個學員改變了主意。

“找你？”

夜千筱不知何時來到赫連長葑邊。

“嗯。”

看著400米障礙的方向，赫連長葑淡淡地應了一聲。

夜千筱聳了聳肩，也沒去管他這態度，隨著他看的方向看了過去。

水依月的速度很快，僅僅在400米障礙上，不過兩個來回，就追上了先前跑的六人小組。

可以說，水依月以一種碾的方式，在400米障礙上刺激他人。

沒一會兒，而赫連長葑收回了視線，掃向夜千筱，忽的問，“如果是你，你選誰？”

“自己練。”

夜千筱云淡風輕地挑眉。

說實話，除了赫連長葑，誰都看不上眼。

但是，比誰都知道自己的不足和弱項，給足夠的時間，能據自己的制定最為完善的訓練計劃。

用不著靠別人幫忙。

水依月比當時到煞劍的時候還要強，像水依月這樣的人，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但夜千筱并不擔心，是否會對赫連長葑有非分之想。

雖然赫連長葑世背景相貌能力樣樣拔尖，可也并不代表赫連長葑走哪兒都得到同胞的慕。

“不找我？”赫連長葑思索地問。

“麻煩。”夜千筱斜眼看他。

如果上一屆的訓練時，夜千筱真的找赫連長葑，那指不定得被赫連長葑多折騰呢。

赫連長葑似乎跟想到一塊去了，竟是出奇的沒有半句反駁。

“收嗎？”

停頓半響，看著跑里400米障礙的水依月，夜千筱忽地問。

“你覺得呢？”赫連長葑似笑非笑地看向夜千筱。

“隨便。”

夜千筱聳了聳肩。

“真的？”赫連長葑似是想要確定地問。

夜千筱慢悠悠地從他上掃了一圈，“你忙，我可以幫你制定訓練方案。”

“……”

赫連長葑啞然失笑，角愉悅地揚了起來。

不過，無論出于什麼原因，這十天的訓練，赫連長葑都沒有想過要手。

換句話說，他策劃了六個月的訓練，早已安排好了所有的時間，他不是太想知道個別學員是否能留下來的，他關注的是最后有多人能合格。

這一屆跟上一屆不同，這一屆的學員里，沒有那個讓他倍加關注的人。

赫連長葑近乎理所當然的以平常心去看待這一群學員。

沒有特殊，沒有例外。

事實上，這十天能出什麼樣的效果，他并不是很在意。

赫連長葑跟夜千筱一起看他們的臨時測試。

赫連長葑關注的是水依月，而夜千筱關注的則是六人小組。

他們既然臨時接下這個任務，定然不能做到對他們漠不關心。

六人小組比水依月提前開始，可卻落后了水依月一大截，當夜千筱看到水依月武裝泅渡回來之后，還沒有看到六人組的影子。

“報告！”

水依月站定在赫連長葑面前，目不斜視地看著他喊道。

夜千筱打量了兩眼。

從水里出來，渾漉漉的，服還在滴著水，甚至殘留著不冰渣，水依月那張姣好的面容被凍得慘白慘白，可眉宇神依舊冷漠，連眉頭都不見皺一下的。

冷這樣，仍能保持鎮定。

“你合格了，”赫連長葑語調淡淡的，平靜地開口拒絕，“不需要我幫忙。”

水依月眉頭輕輕一皺。

不冰渣混合著雪花，在眉頭上停留，好像染了一層白。

夜千筱揚了揚眉，下意識看了赫連長葑一眼。

只見赫連長葑一本正經的，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半響，水依月恢復了平靜，眉宇舒展開，字字頓頓地喊道，“謝謝教！”

話音落卻，水依月便轉，大步朝訓練場外面走。

從開始就在等著結果的呂芝靈，一直在關注這邊的況，看完這一幕，稍稍沉思了一下，然后便冷下眉眼，跟上了水依月的步伐。

“自討苦吃？”

慢悠悠走在水依月邊，呂芝靈冷冷地開口，略帶譏諷的意味。

水依月斜了一眼，并沒有說什麼。

冷的半死，誰有心搭理？

然而，呂芝靈卻沒有因為壁而離開，反倒是擰起眉問，“為什麼找他？”

停下腳步，水依月站得端正筆直，涼颼颼地看了一眼，繼而反問，“除了他，還能有誰？”

“呵。”

呂芝靈明顯諷刺地笑了一聲。

水依月收回視線，懶得理睬，徑直朝宿舍樓的方向而去。

零下十度的天氣，在冰冷刺骨的河里游了一圈，任憑水依月的能再如何強悍，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冷啊！

又不是疼！

呂芝靈收住步伐，沒有跟水依月一起離開。

不過好奇問問，一下又不會死，呂芝靈可沒有表達人文關懷的意思。

然而，沒等到返回訓練場，另一抹影就站到了側。

“去找夜千筱嗎？”

陳雨寧雙手環，語調不不慢，似是漫不經意地問著。

“給個理由。”呂芝靈掀了掀眼瞼，瞥了一眼。

跟陳雨寧沒有什麼接，只知道這位有些本事而已，并且在很多科目上都有所保留，沒有展現出完全的實力，所以呂芝靈也不是很信任這個人。

現在突如其來的“邀請”，說只是一時興起，呂芝靈肯定不會相信。

“沒什麼，就找個伴。”

陳雨寧聳了聳肩，好像真的不過是臨時起意的樣子。

“我不需要。”呂芝靈冷聲回絕。

“比你強。”陳雨寧慢悠悠地看，冷不丁地丟出了這樣一句話。

眉頭一，呂芝靈顯然有些在意，可片刻后，卻道，“實力再強，也不一定能教我。”

“不試試？”陳雨寧挑眉再次發出邀請。

呂芝靈冷漠地勾了勾，“為什麼不？”

正好，也想看看那個行為古怪的夜副的能力！

*

另一邊。

夜千筱跟赫連長葑打聽著郁澤的報。

對于自己的兵，赫連長葑肯定將資料掌握的很清楚，除了跟郁澤打聽之外，就跟赫連長葑打聽起來最方便。

也難怪端木孜然會來找夜千筱。

夜千筱會答應的要求，且不會把事隨便說，在赫連長葑這里打聽也最容易，對那個小變態來說，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赫連長葑聽清楚的意圖，也不介意解決一下自己手里年近三十的兵的婚姻大事，于是都一一的跟夜千筱說了。

而聽到最后，夜千筱才忽然察覺，赫連長葑腦子里的信息報簡直多的可怕。

手下一個兵的好他都能清楚，怎麼想想都覺得驚悚。

“差不多這樣。”大概說了一通，赫連長葑做了個總結。

夜千筱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六人小組也從河里爬了出來，渾漉漉地朝這邊跑過來。

可——

在他們之前趕到的，卻是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陳雨寧和呂芝靈。

“報告，我們想請您幫忙！”

在夜千筱面前停下，陳雨寧凝視著的眼睛，字字有力的話語里，帶著令人神經張的嚴肅。

夜千筱平靜地打量著們倆。

沒見到幾分真心實意，看的多的則是們的試探。

夜千筱忍不住的勾。

還真有這不怕死的，專往的槍口上撞啊？

－－－－－－題外話－－－－－－

陳雨寧：有種找死的覺。

呂芝靈：不巧……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