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那是誰下午陪小姑逛個商場走幾步就要坐下休息的？”

葉和歡張想辯解，韓老已經一錘定音：“就這麼定了，事項我跟你爺爺商量，城那邊的老朋友我昨天就已經打過電話，醫院那邊他會安排好，如果快的話，下周一就能給你治療。”

今天已經是周五了，葉和歡算了算，還想做垂死掙扎，韓老卻揮手趕回去休息。

當晚，韓菁秋的電話打來了葉家。

“你小姨的意思是，因為你現在的況還沒嚴重到住院，所以讓你到了城住家。摹”

那通電話是葉知敏接的，韓菁秋話語間的和氣都讓詫異，但隨即也覺得韓菁秋的提議不錯：“我們對城人生地不的，有在，很多事做起來都會便捷不。”

葉和歡拿掉敷在眼睛上的熱巾：“上回你們不還說上海也有專家嗎？要不我去上海好了。才”

“城醫院那邊都在打點了，你現在首要之重是治好眼睛，如果城那邊專家不行，那咱們再去上海。”

“……”

想到自己的眼睛，葉和歡妥協了，半晌才開口：“那我住院。”

葉和歡跟自己小姨不親，這點葉知敏知道，所以沒太勉強葉和歡：“只要去看病，其它都依你。”

——

周一上午，葉知敏開車送葉和歡去城。

到達城已經是下午，專家跟韓老通過電話后早已等在醫院，葉和歡又重新做了一次比較全面的檢查，等做完核磁共振出來，在走廊上看到了韓菁秋。

韓菁秋正跟葉知敏說話，邊噙著淺淺的笑，的已經差不多痊愈，穿著黑打底跟寬松的雪紡襯衫，姿窈窕，高高盤起的頭發出白皙的細頸，雖然只是個側面，但遠遠地都能讓人覺到上散發的迷人風。

那是屬于人才會有的優雅跟麗。

葉和歡的腦海里自浮現出高大拔的郁仲驍跟小玲瓏的韓菁秋并肩而立的畫面，確實很般配。

記起曾看過的一句話——并非所有的背叛都不能得到原諒。

……

檢查結果要一個小時才出來。

葉和歡問候了韓菁秋，韓菁秋難得像個長輩拉著的手，關切地問：“還很難嗎？去那邊坐著等吧，要不要喝東西，我知道醫院旁邊有家飲品店，家的鮮榨果味道很不錯。”

說著，韓菁秋又轉頭看著葉知敏道：“敏姐，你們這麼急趕過來，應該還沒吃中飯吧？”

“吃了，在服務站。”葉知敏說。

葉和歡看著韓菁秋的側臉，多察覺到這個小姨的變化，不再那麼驕縱傲氣，話語中似乎更為別人著想。

葉知敏跟韓菁秋講話，葉和歡坐在旁邊，拿著手機跟秦壽笙發短信。

不知過了多久，韓菁秋帶著欣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麼久，我以為你不來了。”

葉和歡抬頭。

當看清楚來人，下一瞬就別開了頭，低頭看手機，然而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他的模樣，健碩的軀在深咖襯衫跟長的映襯下更顯頎長拔，袖挽起著，明明是非常簡單的穿著卻好看得人移不開眼。

手指扣手機，葉和歡暗暗責罵自己，他其實也就五比一般男人端正，你是鬼迷了心竅才覺得他好看。

“你車子停在哪兒了？”韓菁秋已經起，雪紡輕盈的擺晃過葉和歡的視線：“我剛才找不到停車位，都停到對面馬路去了。”

“樓下不是有塊空地？”他的嗓音清清淡淡，又著男獨有的低沉。

“那里又沒有車位劃線，除了首長您，一般人誰敢停。”韓菁秋嗔道，能想象出臉上甜的笑容。

葉和歡又聽到那人問：“檢查結果出來了嗎？醫生怎麼說？”

“還沒。”韓菁秋看了看腕表，轉而問坐在那的葉和歡：“和歡，你什麼時候進去的，時間差不多了吧？”

“是應該有一個小時了。”葉知敏開口道。

葉和歡站起來，的眼睛始終沒看郁仲驍那邊，說：“我去窗口問問。”

剛邁出腳就被韓菁秋喊住：“你知道在哪兒取片子嗎？”

這家醫院規模很大，不像小醫院那樣各種拍片都在一個地方，周一看病人又多，繞幾個彎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葉和歡剛想說‘我可以問人’，韓菁秋扭頭對后的男人道：“老公，還是你去拿吧。”

“對了，別忘了單子。”葉知敏把手里的紙遞過去。

“在一樓？”

葉和歡聽見他問了句，近在咫尺的聲音，那只過來接單子的大手，鼓掌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指充斥著男人味。

等他走遠了，葉知敏才問韓菁秋：“這回你家郁仲驍打算往哪兒調？”

“還不知道呢，”韓菁秋坐回椅子上，撅了下，略略不滿道：“他工作上的事一向不跟我說，我當然是希他留在城，整天往那些山里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圖的是什麼。”

的確，憑郁家目前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郁仲驍安排在一個既討好又不吃力的位置上。

葉和歡努力讓自己放空大腦，不去注意葉知敏和韓菁秋的談話，但有關那人的消息還是一字不差地灌了的耳朵里。

——

核磁共振的片子依然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專家看完片子，給出的建議是，希葉和歡暫時留在城，他給做進一步的檢查跟治療。

韓菁秋得知葉和歡想住院，立即道：“住什麼院，昨天我特地去買了四件套，家政阿姨也把空房間收拾出來了。”

“確實沒有住院的必要。”專家也在一邊說：“只要每周一跟周五來醫院就可以了。”

坐在凳子上的葉和歡抬頭看向葉知敏，視線不經意對視上郁仲驍的眼眸，瞬間，忘了要出口的話。

……

葉和歡的堅持在葉知敏接了個電話后徹底煙消云散。

陸燼然，葉知敏的大兒子，在學校打籃球時不小心骨折了手臂，因為丈夫出差在外，家里更是沒了主心骨，只有保姆跟另一個小兒子，而按照原先的行程，葉知敏是要在城陪葉和歡待兩天再回去的。

看到葉知敏心不在焉的樣子，葉和歡主道：“小姑，你先回B市吧。”

“那你怎麼辦？”葉知敏不放心：“要不這樣，你跟我一起回去，等周五了，我們再過來一趟。”

從B市到城來回八個多小時的高速車程，不說一個流之輩，就是一個男人也吃不消，而且還是一星期兩次。

即便是關心自己的小姑，但終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不可能這麼讓人家累。

“我住小姨家吧，這樣一來，我這邊來醫院以后都有小姨陪著，你也能專心照顧表弟。”葉和歡說。

葉知敏看神如常，想到自己傷的兒子，點了點頭。

——

從醫院出來，葉知敏直接回了B市，葉和歡則跟著韓菁秋回家。

韓菁秋口中的‘家’不在大院，而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套公寓，三室兩廳，不喜歡跟公婆一起住，怕被管束失去自由，也不喜歡大院那種多老人小孩的氛圍，所以一到城就立刻買了房子。

“你小姨父晚上不在家吃飯，我們也在外面吃點吧。”韓菁秋邊看路況轉著方向盤邊道。

在醫院的時候，郁仲驍就先行開車走了。

他就出現了那麼一會兒，難道僅僅是為了跟小姑打招呼嗎？

葉和歡盯著韓菁秋漂亮的指甲，忽然就明白了郁仲驍的那句‘年人之間的游戲，不適合小朋友’的意思，確實……連他們這些所謂‘大人’的心思都揣不到，他們的世界跟的，就像兩條平行線，毫無集。

這一晚，在陌生的房間，葉和歡難以眠。

在昏昏沉沉剛要睡著時，外間傳來的爭執聲將徹底吵醒。

隔著門，葉和歡聽到類似煙灰缸磕桌角的聲響，然后是房門重重甩上的靜。著腳下床，走到門邊，猶豫了會兒還是開了門，爭吵聲不停地從主臥傳來，聽不清容，直到凌晨一點多，所有聲響才淺淺平息下去。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六十二】當著肖益的面，郁仲驍拉走了

第二天早上，葉和歡起床，正巧，韓菁秋端著兩盤早餐從廚房出來：“起來了？先刷牙洗臉，再來吃早餐。”

客廳里有些凌，幾本時尚雜志翻落在地毯上，煙灰缸里還有幾個煙，抱枕也被扔得遠遠的，昨晚家政離開前折疊好擱在沙發上的一堆服又七八了，整一場景就像是剛剛硝煙散去的戰場。

盡管韓菁秋臉上化了妝，但濃濃的黑眼圈遮掩不住，笑容也頗為牽強才。

從洗手間出來，葉和歡看到餐桌上已經擺了不吃的，水果沙拉、土司、脆谷樂跟牛，都是一些不需要烹飪的食，直到跟韓菁秋在桌邊坐下，葉和歡也意識到公寓里有個人自始至終沒出現。

“小姨父還在睡嗎？”接過叉子時，葉和歡貌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哦，他一大早就接了個電話回部隊了。”韓菁秋神平淡，往土司上面刮酪，說著抬眼看向葉和歡：“昨晚睡得還好嗎？臺風馬上要來了，溫度可能會降，要是冷的話就拿床薄被蓋蓋。”

面對韓菁秋關心的目，葉和歡扯了下角：“好，我知道了。”

早餐后，韓菁秋提出要帶去買服。

“我服夠穿，不用再買了。”葉和歡還是不習慣韓菁秋這些突如其來的轉變摹。

韓菁秋已經拎上包走到玄關：“小姑娘怎麼還嫌服多呢？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恨不得每天都穿新服，來換鞋吧，你十八歲生日，小姨也沒送什麼禮，就當是給我個彌補的機會。”

……

葉和歡被韓菁秋拖著去逛了附近的萬達廣場。

期間，韓菁秋的手機響了好幾回，但看了來電后都直接按掉，神間有些不耐煩。

“要是有事，我們就回去吧。”當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葉和歡開口道。

“就是一些推銷的sao擾電話，之前有個房產中介公司登記了我的信息，現在老打電話讓我去買房。”韓菁秋說得漫不經心，然后拿過一件紅格子襯衫往葉和歡上比劃：“去試試這件，我覺得你穿上應該很不錯。”

穿上襯衫，葉和歡走出試間，瞧見韓菁秋正站在不遠接電話，像是跟對方發生了爭執。

韓菁秋偏過頭注意到在看自己的葉和歡，當即收起手機。

“喜歡嗎？覺怎麼樣？”走過來時臉上又換上了笑容，還問店員好不好看，然后道：“那就買這件吧。”

葉和歡去換下服，轉的時候聽見韓菁秋塞進包里的手機似乎又響了。

從店鋪出來，有些心不在焉的韓菁秋忽然道：“和歡，我有點急事要去理，你先一個人逛著，想買什麼就買，過會兒我來接你。”說著，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葉和歡手里。

葉和歡沒意見，剛一點頭，韓菁秋已經拿著車鑰匙神匆匆地走了。

看著那輛紅跑車駛遠，葉和歡沒再繼續逛，拎著紙質購袋去了旁邊的咖啡店。

剛坐下沒多久，手機響了起來，是秦壽笙的電話。

葉和歡接起，那邊立馬傳來急吼吼的聲音：“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快到城了，你到汽車東站來接我一下！”

——

出租車停在東站外的路邊，葉和歡付了錢下車，跑去停車的地方東張西。

的肩膀被拍了下，驀地轉過頭。

穿著牛仔襯衫的肖益正站在的后，沖淡淡地笑，而他的后，是一輛剛剛從B市來的長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