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聽筒里才響起男人低緩有磁的聲音：“就你在家？”

葉和歡沒料到是郁仲驍，心跳頃刻間加快，握著電話含糊地應了一聲。

“……”

“你找小姨嗎？不在家，你有事打手機吧。”

“我中午回來吃飯。”在準備說‘再見’掛電話的時候，郁仲驍沉沉的聲線又傳來。

————————作者有話說————————

場外采訪——

遞上話筒：“對這兩天二哥一系列古怪的行為，你怎麼看？”

傲的葉小姑娘：“沒看法。”

話筒往前湊湊：“你真的認為他去醫院是為了去跟你小姑打招呼？”

葉小姑娘：“不曉得。”

記者可牛滿面：“那你曉得什麼？”

葉小姑娘哼哼：“我只曉得他跟姜阿姨不清不楚。”

從旁路過的姜慧心說，我不但要替你背黑鍋，還要被你誤會，也是醉了……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六十四】他明明在家，為什麼要對韓菁秋說謊

擱下座機電話，葉和歡還是有些不明白郁仲驍的意思。

說要打電話通知韓菁秋，他卻說不用，只是讓家政過來做飯，還說會有三四個朋友一起來家里。

葉和歡起去了廚房，冰箱上的便利寫著家政的號碼。

撥過去，說明了況，但家政卻說今天要去另外一戶人家，沒辦法空過來買菜做飯。

“我給你打電話去問問，看其家政阿姨有沒有時間的。”

葉和歡不想麻煩人：“算了，我自己再想辦法吧。淌”

在廚房里沿著流理臺走了一圈，葉和歡右手中指在臺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敲了會兒，驀地轉出去了，用橡皮筋簡單扎了下頭發，在玄關換上板鞋，拿了皮夾跟鑰匙出了門。

葉和歡并不算那類五谷不分的千金大小姐。

剛去溫哥華那會兒，也是跟葉贊文鬧得最僵的時候，跑去華人街學那些中國留學生給人家洗碗，但因為年紀小，基本沒餐廳愿意要，最后還是一個華裔餐館老板看可憐讓端盤子，但對外說是家里的孩子。

那是一家專門做中國菜的餐館。

葉和歡混跡廚房，耳濡目染幾個月，做的菜雖然不備大師水準但應該還能吃，這也是決定自己做菜的原因。

乘電梯時，葉和歡發現站在后的男人一直在瞄。

出來沒換服，依舊一家居打扮，穿著花熱跟白T恤，即便不是暴的打扮，但那細胳臂細卻白得晃人眼球，加上架子好，難免會勾得某些異蠢蠢。

閉的電梯，只有兩個人，雖然安裝著監控錄像，葉和歡還是到不安起來。

那男的突然手要來拍的肩，葉和歡回頭惡狠狠地瞪他，帶著警告：“你想干嘛？我老公可是軍人！”

男人沒想到結了婚，還這麼兇惡，沒再自討沒趣，只是還拿眼‘視’。

電梯門一開，葉和歡第一時間走出去，還拿出手機假裝給人打電話，等確定那男的走遠了才走出公寓樓。

……

葉和歡按照小區保安指的路找到不遠的菜市場，大概二十分鐘后，又提著兩大袋食材原路返回。

上樓的時候到同樣買菜剛回來的一位太太。

“家里來客人了？”太太主跟搭話。

葉和歡沖笑了下，點頭：“要來幾個朋友，家政今天沒空，只好自己做飯。”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新搬來的嗎？”

剛想回答說自己是來做客的，葉和歡兜里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猶豫了會兒才接起：“……喂？”

“你不在家里？”那頭是郁仲驍好聽低沉的聲音。

葉和歡看了眼旁邊的太太，莫名的心虛，低著聲說：“出去了一趟，馬上就到門口了。”

“在電梯里？”他又問。

“嗯。”

正在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握著手機的葉和歡抬頭，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外的男人，不是郁仲驍是誰？

不是說中午才回來的嗎？怎麼這會兒出現在這里……

一時間，葉和歡傻站在原地，忘了走出去。

郁仲驍穿著一迷彩作訓服，高高挽起的袖，遒勁結實的麥手臂，腰間系著武裝帶，黑軍靴沾滿了污泥，整個人像是從泥潭里剛爬出來，然而形拔寬厚，往電梯門口那麼一站，說不上來的英武人。

電梯門合上的剎那，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橫進門間，門重新敞開。

“還不出來？”他說。

話畢，郁仲驍已經先上前，拿走了手里的袋子。

回過神的葉和歡連忙跟著走出去，吐了下舌頭，跟那位太太道歉：“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

“沒事。”太太笑著擺擺手。

著葉和歡旁邊高大的男人：“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還特意來電梯門口接你。”

“……”葉和歡愣住了。

在考慮著要不要解釋一下‘這不是自己的男朋友’的時候，郁仲驍突然開口：“我沒鑰匙，你過去開門。”

與此同時，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

開門的時候，葉和歡不住好奇，問了一句：“小姨父，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會議缺了幾個人，臨時取消。去超市了？”他詢問的嗓音略顯低沉。

“嗯。”葉和歡隨口應著，推開門，把鑰匙放在鞋柜上，彎腰了鞋子，然后轉去接郁仲驍手里的大袋子：“東西給我吧，我拿到廚房里去。”從進門之后，從頭到尾都沒抬過眼。

郁仲驍沒把袋子給，徑直越過拎進了廚房，葉和歡只好著頭皮跟過去。

“家政阿姨沒過來？”

“今天要去另一家工作，不出時間。”答道，看著他把東西都放在角落里。

然后瞧見那雙男士拖鞋掉轉了方向，面朝著自己。

葉和歡迅即地轉過，走到洗碗槽旁邊，拿過茶壺擰開水龍頭接水，嘩嘩嘩的水聲中，的聲音清脆又甜：“小姨父，你朋友們喝不喝茶？我早上看到冰箱里有一盒茶葉，還沒拆封過。”

后的人沒有出聲。

手指握茶壺的把柄，葉和歡忽然覺得廚房空氣變得稀薄，外面傳來‘葫蘆娃’的歡快鈴聲，不由松了口氣，匆匆把茶壺上電，目不斜視地跑出去接電話。

……

葉和歡拿起剛才隨手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電話是秦壽笙打來的。

“什麼事？”不自覺地低了聲音。

“這都太曬屁了，你不會還在睡覺吧？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啦？我就是想關心關心你唄！”

“沒事我先掛了……”

“你現在跟誰在一塊呢？”秦壽笙突然問。

葉和歡被問住，然后閃爍其詞地道：“就在家里吃飯，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做菜。”

“你是客人還要你做菜？肖益昨晚告訴我，他跟你逛街的時候到了小姨父？”

“嗯，剛好遇到。”葉和歡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但秦壽笙卻追問不停：“他拉你走是想干什麼？”

今天的秦壽笙似乎格外執著。

“能干什麼，真不跟你說了，拜拜。”葉和歡打斷了他的話，因為察覺到背后有人靠近，按掉電話，驀地回，郁仲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離不到一米的地方，眨了下那雙貓眼：“小姨父，你要喝茶嗎？”

“誰打來的？”他不答反問。

“沒有誰，就是朋友。”聽到茶壺水沸提示聲，葉和歡別開了頭：“我去灌水。”

……

葉和歡把熱水瓶拿到餐桌上，正巧看到郁仲驍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手機聽筒的外擴音有些大。

隔著一段距離，聽不清電話那邊的人說什麼，但能聽出是個人，郁仲驍的口吻不咸不淡：“在外面。”

“……”

“吃過了……不回去……下午部隊有事……剛在開會。”他說。

葉和歡想起他在門口跟自己說的話，也從他的三言兩語猜出這是誰的來電，明明他在家，為什麼要對韓菁秋撒謊？

這種疑在的心口，讓整個人都到難。

甚至猜測，跟其人在一起時，他是不是也這麼撒謊，所以現在說起來才會這麼得心應手？

那邊，男人已經掛斷了電話。

葉和歡返回了廚房，心里不自在，不想要看到他，索將那些食材都丟進了洗碗槽里，想洗菜卻找不到圍，左右看了看，最后視線落在上方的櫥柜。

手夠不著，只好把小板凳拿過來，了拖鞋腳丫子踩上去，手指恰好到柜門。

另一只修長好看的大手越過白皙的手指，先一步打開了櫥柜。

葉和歡驟然屏住了呼吸，只要稍稍后傾就能撞到男人結實溫熱的膛，耳邊是悉的聲音：“想拿什麼？”

“圍。”說。

當圍出現在跟前，葉和歡手去取，他卻沉聲問：“剛才哪個朋友的電話？”

“男朋友！我男朋友打來的。”話出了口，葉和歡自己都怔了怔。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六十五】廚房間無聲的注視（二哥小眼神）

站在小板凳上面，恰好跟郁仲驍平視，盯著他深邃的眼睛，后腰隔著流理臺，腳趾頭不自覺地蜷。

“你才幾歲，就有男朋友了？”他嗓音低低地開口。

葉和歡的耳有些燙，但還是直直地回他，上不服：“誰規定年紀小就不能找男朋友啦？禮”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年紀小。”

郁仲驍深沉的眼注視著，男人的聲音沉穩有力，那是不容十八歲孩所爭辯的篤定：“有談的功夫，不如把力放到學業上，那些不該去的地方也不準去，更不許再煙喝酒。”

“讀大學不就是談談說說，再說人吸煙不很正常，那些明星有幾個沒煙癮的——”

“你還覺得驕傲的？”他質問的語氣略顯生。

葉和歡的手摳著流理臺邊沿，眼睛瞅向別，聲量低下來：“我是在跟您就事論事。”

公寓的門鈴突然響了淌。

“我去開門！”葉和歡跳下小板凳，鞋也不穿，直接跑出了廚房。

繞過墻角，才慢下腳步，心跳有些，剛才門鈴響起前，郁仲驍有意無意地朝靠近，落在臉頰上的溫熱呼吸，還有那深沉的眼神，這種覺就像被一團烈火炙烤著……

——

按門鈴的是剛才電梯里那位太太。

手里端著碟子，碟子里裝著四分之一個黑森林蛋糕，沖開門的葉和歡笑笑：“我還擔心自己按錯門鈴呢。這是我早上烤的蛋糕，家里就我跟孩子，吃不，想著你們小姑娘會喜歡，所以給你拿下來一些。”

葉和歡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接過了盤子：“那你等一下，我去把蛋糕倒出。”

再回到廚房，已經不見了那人。

把碟子清洗干凈，葉和歡拿出去還人，那位太太正打量著公寓，見出來，微微一笑，狀似不經意地提起：“這房子還是全新的，是打算做婚房的嗎？你男朋友在哪個單位工作，是不是也不常回家？”

葉和歡從小的生長環境，因為家境緣故，并不那些想方設法跟攀關系的人。

那太太一開口，就立刻想到郁仲驍作訓服上那兩杠兩星。

有些事，有可原，并非反，只因跟無關。

“你誤會了，他是我的舅舅。我就來這邊做客，過兩天就回家了，至于他在哪兒工作，我也不太清楚。”

“這樣啊……”太太神頗為尷尬，也沒再跟多聊，借口家里燒著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