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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在地上蹦跶,有捕快及時弄了一個臉盆裝水,這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看起來也有幾分閑趣,但那人頭卻十分恐怖。
其實是對普通人而言恐怖,卻讓馮刀頭跟師爺大喜。
“這人頭面容還未腐爛!顯然剛死沒多久。”
這人頭面容沒有腐爛,也就是可以辨認的?
最重要的是師爺指著長發后面纏著的一條綢帶。
“這好像是……”
眾人下意識看向旁邊府學學子長發上束的綢帶。
一模一樣。
“是我府學學子?”院士一驚,且認真辨認后沉下來了臉。
“是李闊!”
“竟然是李闊!他不是回鄉探親了嗎?他的人頭怎麼會忽然在荷花池里。”
府學的人驚疑不已,衙門的人也的確在腦袋里面找到了塞進管跟中的魚食。
那場面其實很腥,學子跟考生們其實已經被請到另一側被隔開了。
許青珂跟謝臨云也是在被請范圍的。
雖然知府大人看出兩人都不是尋常人,頗有縝心思跟觀察力,但畢竟是還沒有功名的考生,讓他們直接參加案子也不好,顯得他們府衙多無能似的——除非兩人主要求。
不過這兩人都顯得冷淡,仿佛對此再沒什麼興趣,這倒讓林院士有些驚訝,他跟知府對視一眼。
這謝臨云還好說,謝氏子弟,便是他們也要客氣對待的,但這許青珂總著幾分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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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學的路上,原本對許青珂理不理的諸多考生都十分熱,多是向表達敬佩心理,也有詢問怎麼想到的,許青珂回應了幾句,倒也把話頭給了李申等人。
這讓李申等人十分驚訝,尤其是韓坤。
他看了看許青珂,卻是十分冷淡,只提前管自己走了。
倒是跟許青珂有過間隙的李申談笑風生,跟之前在定遠縣城的樣子截然不同。
許青珂覺得區別就在于一個是先后遭過兩次挫折而不得不彎腰,一個是一直站在云端而不懂得低頭。
被保護得太好了。
但也因人而異,那謝臨云就懂得接近人間——察民?
許青珂若有所思,瞥過走向韓楓的韓坤,想起自己之前偶然看到這韓楓看人頭的表。
似乎……有點深沉。
“后日便是畫圣任平生的畫作展覽,江大善人定在碧月湖心閣,請帖千金難求,若是我們能得以請帖就好了。”有人談及此時,許青珂便當自己沒聽到,不然不好應。
倒是應安看了看,暗道這人跟江金云有,應該已經拿到請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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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金云跟他的幕僚們一致分析這幕后的人如果真的要手,也只有當時展示的時候有機會盜。
因為在此之前,除了將金云之外,誰也不知道那畫放在哪里。
“自從我得到那幅畫開始,當時我便將它藏了起來,當時誰也沒說,而后也從未再去看過,因為不會有人知道它的所在。”
“既是如此,又有誰知道你有這畫且將它傳播出去?”
“我想了想,只有當時跟我一起去那黑市淘貨的朱德文最有可能。我買的時候,這廝就在我邊,我不知他那時是不是已經認出這畫作所屬還是任平生,但后來任平生名聲大噪,他仔細一想肯定能分辨出來,若是因此嫉妒而故意害我……也未嘗不可能。”
朱德文也是致定府里面數得上的大富豪,雖比不得江金云,但家中財富也是聞名的。
只是這人名聲極不好,鷙歹毒為人詬病,也難怪江金云懷疑他。
“若是他,他必定會雇人來盜我的畫,到時候也得全程在意他邊的人,還有伺機混進來的……”
江金云事無巨細安排妥當,倒是不避諱許青珂。
許青珂卻很發言,因為江金云手底下這些人能力很不錯,能做的基本上都做了,也沒什麼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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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作展覽那一天,許青珂不早不晚到了碧月湖心閣樓,此時已經是賓客云集。
儒家學者還是名流畫家等等都不見,還有一些才學遠揚的學子。
許青珂見到韓楓兄弟,后者顯然很驚訝,但韓楓還是帶著韓坤過來了。
“許兄今日也來看畫?”
許青珂頷首,回禮:“韓兄已是進學之人,我還是后輩,不敢擔如此稱呼。”
此刻又仿若優雅知禮,可有時候真鋒芒畢。
韓坤冷笑,沒有什麼好臉,反而是韓楓從容溫和:“許兄當日跟謝郎君表現出來的能力十分人欽佩,當得起的。“
許青珂:“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當得起吧。”
這人還真是……韓坤睜大眼,忍不住要訓斥許青珂,卻被韓楓攔下了,后者微微一笑,“許兄十分不拘小節,與眾不同。”
許青珂一擺手,“那邊有貴客在等兩位了,請!”
韓楓作揖,帶著韓坤從容離開,許青珂瞥過韓楓轉時腰上略搖的香囊,這是子做的,而且是一個年輕子。
以這兩人的份,自然是有人帶著才能進來的。
那位帶著他們兩人進場的人,那男子瘦高,面容頗為鷙,袍上乘,腰上垂著金玉腰牌。
顯然是一個很有份的人,有許多人跟他打招呼,不過此人有些高傲,大多數只是微頷首,惹得一些儒家學師不屑。
“看來江金云已經懷疑上了朱德文,因而特地讓你留心?”許青珂耳邊忽傳來聲音。
轉頭,看到謝臨云。
另一頭,韓坤看到謝臨云走向許青珂忍不住皺眉。
“此人真是好運,一次次得人庇護……”他這話落韓楓耳中,他看了韓坤一眼,淡淡道:“能那般輕而易舉就破了毫無頭緒的殺人命案,不怪別人高看。”
“也不過是看出那人頭被塞了魚餌而已,又不是破案。”
韓坤說道,卻聽韓楓回:“我說的是無頭案,而不是現在這人頭案。”
韓坤一驚:“大哥你怎麼知道……”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會有人去查的,如今知府大人知道,林院士知道,那些學子考生都會知道,你可知道什麼豎子名!”
韓坤沉默,是的,許青珂不僅奪了案首,如今還快了一步豎子名,關是這一點,就比十之八九的考生都贏了許多。
“可最終也都是看放榜排名而已,破案這些小聰明也不過是左道,何況沒有功名,沒有職,也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已。”
韓坤這樣辯解,韓楓卻是不置可否,“暫且先看看吧,日后你別明擺著給人臉就好了。”
韓坤頓時尷尬,卻也不改初衷——難不讓他跟許青珂低頭?
“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許青珂吧。”冷不丁出現的朱德文聲音有些纖細,韓楓兩人便是行禮。
朱德文雖是商家,但出其實是有一些方背景的,這也是他在致定府吃得開的主要原因。
“許青珂,一個頭小子,江金云不過是拋出來當餌轉移注意力而已,也就你們這些小輩書生會在意。”
他嗤笑了下,不以為意,卻在看到許青珂邊的謝臨云之時微微皺眉。
那人是……
“算是吧,我如今的份跟能耐也只能勉強充當斥候了。”許青珂淡然以對。
謝臨云:“你這樣自謙,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如你愿輕視于你。”
許青珂:“所以謝郎君對我另眼相看了?就憑定遠縣那小小的無頭命案?”
謝臨云:“先是好奇,接著是認同,或許還有幾分欽佩,我若說我想與你結,你會如何?”
謝臨云姿容清玉,姿態清貴,何人敢無視?且論份,這里也無人能其項背。可他面對的那個清俊書生卻仿若有奇異的魅力,竟那一時于他不落下風。
或許也只有謝臨云聽到的回應。
“你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暴了你的心之高傲,再算上你的份之尊貴,若是我一點頭,低你的可不止一個頭。”
頓了下,許青珂稍稍抬眼看著謝臨云:“你想趁我羽翼未之前招攬我,若是不,抹殺我?”
謝臨云臉終于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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