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您醒來了……我……”他說著眼睛就紅了，天知道他好不容易爬上山后見到躺在那兒的恐懼。

他以為就要這麼走了。

許青珂自己還有些迷糊，不懂，不懂自己為何沒忘，也將那些人都記著。

是那藥出問題了？還是……

許青珂本陷沉思，卻因為見到對床躺著的人而一驚，忍不住下床。

“大人，您……”墨子歸怕虛弱，但沒能攔住，許青珂已經到了師寧遠跟前。

這人渾上下都是傷，傷口已經被墨子歸理好了，但看著還是目驚心，許青珂心疼，便手了他的臉。

指尖到的是溫暖，眼里的驚惶終于安定了。

墨子歸看出笑容，心也松了，跟著也笑了。

“大人，我找到你們的時候，他就在您的邊……但口放著這個。”

他將那張紙拿出，上面赫然寫著殷紅字。

他的名字。

師寧遠，別名姜信。

下面還跟著一行小字——許青珂，記住了，我是你剛贅的相公，若是把我忘了，我死了也會你的夢哭給你看的。

許青珂看著看著，淚落下來。

卻是被他逗笑的。

后來兩日后，師寧遠醒來，許青珂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瀕死還曉得費那麼多寫這麼多字？這是用生命在搞笑麼？”

師寧遠：“……”

這是用生命在你啊，我的小許。

師寧遠的傷勢恢復得十分快，三日竟全部結痂了，這還包括他口的致命傷，但墨子歸卻什麼也不說，許青珂見了后也只是愣了半響，卻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

那個人……不想再去提起，也不想再去揣度。

直到他們離開封頂的時候，看了一眼那片寒湖。

湖泊上寒霖霖，寒氣森森，但那樣寂靜，那樣不為紅塵人間紛擾所。

步子頓了頓。

師寧遠問：“要過去麼？”

見一見，拜一拜？他是不想的，但想想弗阮最終還算是放過他們兩個，不知為何對他的骨恨意竟散了。

或許是累了，或許是這十數年的爭斗疲乏了，亦或者……

他想起弗阮抱著那冰人唱歌的模樣，竟有些戚戚然。

那歌聽起來調子歡快，其實十分傷。

他也不懂那個人是最終看破紅塵還是看破真相，反正怎麼揣度都很矛盾。

除非用一種原因來解釋。

“你想不想知道他最后……”師寧遠有些惴惴不安。

他還記得他的小許從前可喜歡過這個弗阮的。

不管后來放下否，終究是有的吧。

他覺得自己得大度，雖然心口很疼。

“不用了。”許青珂淡淡一笑，轉過。

“可以相忘于江湖，何況是這樣冰封一切的冰湖。”

與他從來都不能彼此妥協。

許青珂往前走，師寧遠頓在原地，心中暗暗道：小許，他終究還是分清你跟染的，但還是放過你了，那只能是因為……

“不走麼？”許青珂回頭看他，表有些古怪。

在等他。

師寧遠笑了下，跟上去。

墨子歸就在兩人邊上一起，見狀也笑了下，落后一步，回頭看了眼那湖泊，了口藏著的畫冊。

臉有心虛的意。

————————

半個月后，許青珂回到邯煬，彼時，秦川已經在國發了清君側的政權一統，殺了不有異心的親王跟世家權貴，如曾經的邯煬，再一次流河，但也引得國起伏的直接歸于平靜，也因為這一次清君側，后世人稱淵帝國的開國帝王乃是朝綱獨斷的最強帝王。

但大概也有人流傳另一個版本——這位最為冷的最強帝王幾度清洗朝堂，多數都跟一個人有莫大關系。

但那是后世的事，這一日，許府之中，趙娘子等一直在爭論許青珂到底要穿裝，還是服。

“裝吧，多威風啊。”妖靈就想讓天下人知道，是一個人改變了整個天下的格局，廢除了奴隸制！

趙娘子跟秦笙也沒說男裝裝哪個號，只問許青珂想穿哪個。

許青珂覺得幾這樣的爭論很沒有意義。

“簽訂廢奴制，是國家場的事，自是要正服。”

那就是服了，妖靈癟癟，輕哼：“一回來就這麼一副呆板模樣，把別人也帶壞了。”

“別人？你說的是景修？聽說你昨夜是宿在他那兒的。”許青珂喝著茶，神寡淡。

妖靈囧了下，冷哼：“他是我的奴隸，他的屋子我自然睡得！”

趙娘子：“不是床嗎？”

妖靈：“……”

我覺得自從許青珂懷孕之后，你們都變得比我還浪了。

妖靈本就是蔫壞的人，自己吃了虧，自是要找回場子的，于是眼珠子溜溜轉著，很快鎖定了秦笙。

這里幾個的，趙娘子這廝太老道了，逗不起來，景萱我見猶憐的，也不能逗，唯獨秦笙……

妖靈猛地湊到幫許青珂準備服的秦笙邊上。

秦笙早擔心這人盯上，正打算借機離開，卻不想還是被抓住了。

“秦姑娘，你這脖子上的紅印子莫不是被什麼蚊子咬的~~”

如今才開春，哪有什麼蚊子啊，這人明擺著調戲。

秦笙強自鎮定，說：“大概是吧，蚊子。”

妖靈瞇起眼，“昨晚？”

這怎麼回答！秦笙：“不曉得，無意間就被咬了。”

“哦，那這蚊子可真夠大的，胃口也不小，看著吸得用力的，大概是第一次吸，輾轉嘶磨深深吸。”

秦笙面紅耳赤節節敗退，最后用眼神只能朝許青珂求救。

許青珂看了看兩人，對秦笙說：“你們兩個約下浴池相見，了服自然知道誰贏誰輸。”

一語雙關。

真壞！秦笙跟妖靈頓時無語。

但閑談中，簽訂協議的時辰也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