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是周五回國的,若是往常,他理完公事,即便再晚也會撥冗回一趟傅宅探溫月華,但昨天晚上溫月華等了大半宿,依然不見兒子影,后來打了一通電話到山水居,被曾瑜接起,說是傅先生從澳洲回來狀態不好,晚飯也沒吃就上樓睡覺去了。
溫月華一整夜都沒怎麼合眼,一大早起床,連早飯也沒吃,就讓莊伯開車把送到了山水居。
來早了,兒子和兒媳還沒起床,曾瑜要打線醒他們,被溫月華阻止了:“讓他們睡。”
于是,溫月華在從早晨等到了上午,期間在山水居用了早餐,又拿了食去喂阿慈,甚至沿著山水居來回轉了一大圈芘。
周曼文陪同在側,偶爾向二樓閉合的窗,厚重的窗簾阻擋了外界所有的視線,周曼文移回眸子,這時候發了一聲牢***:“若是尋常,蕭瀟五點半也就起床了,怎麼今天睡到這時候還不起床?”
溫月華側眸看了周曼文一眼,似笑非笑道:“若是履善纏著瀟瀟不讓起床,又怎麼能起得來呢?”
履善纏著瀟瀟?
這話涉嫌夫妻事,周曼文愣了一下,然后尷尬的不多話了亦。
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曾瑜泡了茶端到客廳里,溫月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曾瑜說著話,看似都是家常話,實則卻是在套曾瑜的話。
溫月華本人很喜歡瀟瀟,但也不忍兒子一頭熱,對于這兩個孩子的婚后生活,表面不說什麼,心里卻是有些焦急,山水居和傅宅相距甚遠,就算平時想了解他們的夫妻現狀,也是無計可施。好在曾瑜吐給的訊息倒是讓暗自松了一口氣。
曾瑜口風一向很,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周曼文看了一眼時間道:“不是說傅先生昨晚沒吃飯嗎?這都快中午了,一連三頓沒進食,怎麼得了?”
曾瑜這才回話道:“今天凌晨,傅先生應是了,好像還是太太親自下廚做得飯。”曾瑜當時起夜,距離廚房比較遠,見夫妻兩人都在廚房里,也不方便過去,所以就又回房睡覺去了。
聞言,溫月華笑了笑,著窗外,山水居多樹,多水,幾只云雀正站在蔥翠碧綠的枝葉間唧唧喳喳的唱著未知歌謠,這次來山水居倒也不虛此行。
是真的不虛此行,同樣是這天上午,傅寒聲先前從澳洲寄回來的明信片又有兩張抵達山水居,傭人拿著明信片走進來給曾瑜的時候,被溫月華眼尖看到了,好奇問:“是什麼?”
曾瑜老實代:“先生從澳洲寄回來的明信片。”
“哦?拿來我看看。”溫月華興致頗濃。履善那孩子該不會是在給蕭瀟寫書吧。
“這……”曾瑜有些遲疑,明信片可都是先生寫給太太的,前些時候,有傭人好奇看了一眼明信片容,當時臉紅不說,私底下說給其他傭人聽,被曾瑜發現了,當即逮著那傭人訓斥了一番,所以這幾日雖有明信片抵達,卻再也沒有人敢翻看了。
但老太太可不是旁人,可是傅先生的母親,母親要看兒子寫的明信片,曾瑜又能說什麼呢?咬咬牙,大不了回頭被傅先生罵一頓,也不能當面得罪溫月華,拂了的好心。
曾瑜把明信片遞給溫月華,溫月華先看了一眼明信片正面圖案,隨口問曾瑜:“這樣的明信片,先生寄回來多張了?”
曾瑜想了想說:“將近二十張。”
溫月華抿笑,在電話里一直聲稱自己很忙的人,竟還有閑雅致寫明信片,也實在是……
溫月華不調侃了,開始看明信片——
10月17日,暴雨。
該怎麼說呢?
夜間參加酒會,有位尚未出名的男模“不小心”把酒灑在了我的襯衫上,還能怎麼辦?只能讓周毅速去買襯衫了。
酒會休息室里,你知道的,我應該先把襯衫給了吧!然后真是好極了,男模一臉歉意的走過來,要給我幫忙。
對的,對的,他是一位同,著我右肩問:“先生,您這里好像是牙印,是誰心狠咬得?”
“我太太。”
“太太?”男模了驚,反應過來,尷尬道:“抱歉先生,我看您和您男助理形影不離,還以為您和我一樣,都是……”
“出去,出去。”他再不出去,你先生我的脾氣該上來了。
……
溫月華拿著明信片笑得肚子疼,可以想象兒子當時究竟有多惱憤,還有……那個牙印?
周曼文見溫月華眉眼間都是笑容,雖然好奇,卻也不好意思多看一眼,幸好沒看,若是看到蕭瀟曾在傅寒聲肩上咬了一道牙印,怕是會跟溫月華一樣想歪了。
只能說年人思想太復雜,想事也比較深,純屬自惹尷尬。
溫月華又看了另一張明信片,上面只有一幅手繪圖,還有一句話,卻讓溫月華臉紅的清了清嗓子,把明信片放在一旁,低頭喝起水來。
tang若不是親眼看到這些,還真是難以相信兒子會寫出這種東西來。
佩服啊,傅家履善如此商高超,無人企及啊!
這天上午,傅寒聲牽著蕭瀟下樓,溫月華正手捧一杯茶站在窗前,背影優雅端莊,在看窗外的小鳥,聽到曾瑜在后喚了聲“先生”、“太太”,溫月華一側首,就看到兒子摟著兒媳腳步輕巧的朝走來。
山水居客廳有著整面的落地窗,院中花圃艷似云霞,客廳里的人更像是一幅畫。
往日里,傅寒聲的表多是冷峻漠然,薄弧線沉冷,眉宇間約著無***,但如今,至是此刻,不再是淡漠的眸,他的目清邃犀利,卻又收斂著萬千輝。
再看蕭瀟,站在傅寒聲邊,清新如朝,對溫月華向來和善溫,所以看著溫月華的時候,眸子是最的水,角笑意更是雅致婉約。
這是一對在外貌和氣質上都很出的人,溫月華看著,心也是歡喜的。
溫月華跟晚輩說話間隙,已張羅曾瑜提前準備午餐。
周六上午,山水居很熱鬧,不僅溫月華來了,就連周毅和華臻也一同來,前者是為了家事,后者卻是為了公事。
傅寒聲先示意周毅和華臻一起去書房,又坐在沙發上陪溫月華聊了一會兒天,這才起,像對小孩子一樣輕輕了妻子的頭:“瀟瀟陪媽說說話。”
走進書房,傅寒聲還沒落座,他的書華臻就已經拿著行事歷跟在他后報告道:“今天行程全部挪到了明天,明天九點,各大公司業績匯報;十二點,有幾位正待簽約的日化業老總在國際飯店請您吃飯;下午三點,金融投資評估報告書將會呈遞辦公室,急需您批閱簽字;四點半,您有一個董事會會議需要出席,結束時間在晚上六點半。”
傅寒聲坐在辦公椅上,翻看報紙,今日起晚了,連帶錯過了翻閱報紙的時間,長吁一口氣,他何時閑過?
傅寒聲閱覽報紙速度很快,修改行程也很快:“公司業績匯報和董事會議合并,投資評估報告書最好別送到我面前,我不看半品,浪費我時間。另外,明天中午飯局取消,告訴他們,就他們名下那幾間小公司,博達給出的收購價格已是仁至義盡,忠告對方最好不要蹬鼻子上臉。”
華臻點頭,開始修改明日行程安排,經過傅寒聲這麼一改,他明天只需上午九點去公司開個會就沒事了?
這樣的安排,倒像是為了配合“某人”雙休時間特意挪開一般。
……
客廳里,溫月華和蕭瀟聊天間隙,偶爾提及明信片,蕭瀟這才發現桌上一角放著兩張明信片,溫月華在場,蕭瀟原本沒打算當著的面看,但溫月華開口了:“聽說是履善寫給你的,不看看?”
蕭瀟只得低頭翻看,傅寒聲就是在這時下樓的,后跟著周毅和華臻,傅寒聲走向客廳的時候,溫月華讓曾瑜多準備幾道菜,留周毅和華臻一起在山水居共用午餐。
兩人看向傅寒聲,此時傅寒聲已經快走到妻子邊,大手一揮:“留。”他在妻子邊坐下,垂眸看了一眼手中拿著的明信片。
嗯,還應景。
明信片背面,他畫了一個男人和一個人,男人抱著人走在長街上,旁邊備注了一句話。
“你以前學過畫畫?”蕭瀟刻意不看那句話,想岔開話題。
“學過。”他笑,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把圈在懷里,薄著的耳,把明信片上的那句話輕輕傳遞給了蕭瀟:“抱著你,像抱著我最寶貝的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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