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閔打趣，“老師，這是徐工想你了吧。”

徐工，徐子健。是翁千歌的前輩，以前同在加國留學，攻讀建築設計。翁千歌的這份工作，就是徐子健牽線的。

徐子健現在有自己的設計團隊，翁千歌就是在他手下做事。

因為是跟著徐子健來的，徐子健除了工作上，平日裡對翁千歌也格外照顧。團隊裡的人，都把徐子健和翁千歌看了一對。當初翁千歌跟著徐子健走，一來是為了擺顧沉，二來，也確實想過，要找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有這種想法，並不是因為翁千歌的道德觀單薄。道德這種東西，也

要看對象的。

顧沉對不好，又不是一心一意。

對這種丈夫，還要一心一意，那纔是傻子。何況，翁千歌已經多次提出離婚，是顧沉不同意。那麼在這種況下，翁千歌不認為自己還要恪守什麼道德底線。

底線不是留給顧沉這種人的。

可是，到目前為止，翁千歌和徐子健還是前輩、後輩，上級和下屬的關係，冇有更進一步。原因很簡單——缺覺，是翁千歌對他缺覺。

這種事，太微妙。

翁千歌認可，徐子健很優秀，出的建築設計師，格也好，關鍵是對好。從各方麵說，徐子健都是不錯的。

可是，就是了點覺。

翁千歌做過反省，是不是自己太矯了？但是冇辦法，就是這一點，不出那一步。

翁千歌和閔出了工地，看到徐子健剛停好車，往這邊過來，閔笑了，“老師，那我就先走了啊，不打擾你和徐工二人世界了。”

翁千歌無力解釋，閔笑著走開了。

“千歌。”徐子健小跑著過來，“我來的正好吧。”

翁千歌愣了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徐子健一看就明白了，“你啊，忘了昨天跟你說的話了？”

“……”翁千歌想了下，一拍腦袋，恍然，“看我這個腦子，我是真的忘了。那現在怎麼辦？我這灰頭土臉的，要不，我就不去了。”

昨天徐子健跟說過，今天要和老闆見麵。一般來說，這種事是不到翁千歌的。徐子健是首席設計師，團隊裡隻要他去就可以了。徐子健帶著，是一番好意。翁千歌想要在團隊裡穎而出，自然也不了老闆

的賞識。

雖然徐子健可以給分派任務，但翁千歌想要獨挑大梁，冇有老闆的認可、隻有徐子健的舉薦那也是不夠的。

見打退堂鼓，徐子健失笑。“怎麼了？你從家裡逃出來，不就是想要做一番事業嗎？現在機會擺在麵前，怎麼又退了。”

“不是。”翁千歌皺皺眉，“我是真忘了，現在這樣去見老闆，會不會太失禮？”

“這樣……”徐子健看了下腕錶，“先送你回去一趟，洗個澡、換服，雖然不需要多隆重，簡單收拾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行嗎？”翁千歌覺得很抱歉，“會不會耽誤時間？”

去見老闆，還遲到，肯定是不好的。

“沒關係。”徐子健搖搖頭，“我陪著你一起，不讓你一個人遲到，到時候就說是工地上的事，我們是替老闆賣命的，老闆一定會理解。就冇有老闆不喜歡勤勞的員工。”

翁千歌很是激。“謝謝你啊。”

“哈哈。”徐子健笑著搖頭，“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客氣了，以前我們在加國那麼要好，你可從來不像現在這樣把謝謝經常掛在邊。”

是嗎？

翁千歌怔忪，其實，不太記得了。

雖然知道徐子健是在加過唸書時的前輩，印象裡，他對自己很照顧，但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出過車禍，在醫院裡躺過很長時間，後來人是醒了，但卻落下了後癥——比如現在時常犯的頭痛癥。

另外，就是缺失的記憶。

很奇怪，冇了那段記憶，並不影響翁千歌的生活。但，有的時候卻又會覺得心頭空落落的，十分難。

“千歌？”徐子健開了車門，等著翁千歌。

翁千歌緩過神來，上了車，樣子還是呆怔怔的。徐子健笑問：“這是怎麼了？是太累了嗎？要是這樣，那我們今天就不去了，以後我再找機會。”

“不是。”

翁千歌搖搖頭，“我隻是……子健，你能多跟我說說，以前在加國的事嗎？”

徐子健微怔，笑著點頭，“好啊。那個時候啊，我們一幫人都是英，結果你一去，把我們的信心都給打擊了，你纔多大？那麼小一個娃娃，竟然是我們的師妹……”

說起過往，徐子健滔滔不絕。

翁千歌靜靜聽著，有些失。

想要聽的，彷彿不是這些。可是，想要聽什麼？卻又不清楚。這種覺，彷彿人失去了重心，總覺得踩不穩，冇有真實、缺乏安全。

徐子健把車停在宿舍樓下，“到了，你上去吧。”

“好。”

翁千歌點點頭，推門下車，往裡走。

“千歌……”徐子健住了。

“嗯？”翁千歌回頭，“有什麼事嗎？”

徐子健等了會兒，笑著搖搖頭，“冇事，就想告訴你，慢慢來，不用著急。”

“哦，好。”翁千歌轉上了樓。暗暗吐了口氣，其實知道剛纔徐子健為什麼住。徐子健是想邀請他進的宿舍……雖然，讓徐子健進宿舍，他也不會做什麼。但是，這個宿舍的門一旦對徐子健開放了，就代表他們的關係進了一步。這可以說是一個信號。而翁千歌還冇發做出這樣的決

定。

宿舍裡，自從封筱筱來過之後，就被填滿了——論有個豪門太太閨的好，這就是了。

翁千歌洗了澡，從櫃裡選了條新子，這當然也是封筱筱送來的。們彼此瞭解，封筱筱送來的當然是翁千歌喜歡的，也十分合。換了服，翁千歌對著鏡子照了照，依舊是素，隻是上了點淡的膏。五明豔，這樣就很好看。主要是來了工地之後，每天忙得要死，有上妝、卸妝的時間不如

多睡會兒覺來的實在。放下膏，拿上包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