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一直是以萬能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剛連隊,多次鋒,氣勢上將他們百來號人得死死的,做任何事都有竹。
當初二連心懷怒火,被一口一句“廢”激得雙眼通紅,憋著口氣在訓練場拼命訓練,可晚上躺在被窩里的時候,一個個都在罵“總有一天要踩在頭上”、“總有一天會超越”、“總有一天要給好瞧”、“絕對要看到服氣的樣子”。
當然,結果是他們還沒給好瞧,就被徹底馴服了,而且一心一意想要在月底考核上給揚眉吐氣,不要再讓三連背地里議論。
黎涼一直覺得墨上筠這樣的人,神奇的。
也,確實佩服。
厲害。
是真的厲害。
他也堅信著,像墨上筠這樣的人,無論遇到什麼事,脊梁骨絕對不會彎曲。
所以,他很難想象,墨上筠要因為他們的一意孤行,被那些沒有親自陪著他們訓練過的領導訓話。
“這不是你該心的事,”墨上筠淡淡道,“顧榮緒怎麼樣?”
嚨一,黎涼張了張口,下意識想問一句“你的緒怎麼樣”,可話到邊,看到墨上筠那從容的模樣,又將話給咽了下去。
頓了頓,他道:“還好,因為下個月考核的事……他有點失,但給他點時間,應該能接的。”
“黎排長。”墨上筠聲音涼涼地喊他。
“在。”
“待會兒你們朗連長會過來。”
黎涼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是。”
“告訴他,還有其他人,”墨上筠站直子,手腕一,手機了兜里,側過,盯著黎涼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不要用愧疚填補他的失。”
不要用愧疚填補他的失。
一個字一個字,不再是那般云淡風輕,而是添了幾分力度,帶著慎重和警告。
那酸,從腔擴散開,讓黎涼有些愣神。
他沒有想過,墨上筠會為人設地到這種地步。
他是有在某一瞬間想過,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顧榮,不要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上,你要快點調整好自己的緒,不然領導如果尤其重視你,就會給墨上筠帶來很大的麻煩。
他想,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為了讓墨上筠不要到責罰,而刻意忽略他們的戰友、兄弟的緒。
畢竟——
攀巖訓練是他們主提出來的,墨上筠本來改了訓練項目,是他們以集的意見改變了墨上筠的主意。
墨上筠才是最無辜的。
可是,就是這樣無辜的一個人,以難得正經地態度,提醒了他們。
不準。
不允許。
“是!”
黎涼聽到自己堅定有力的吐出一個字。
墨上筠收回視線,轉走了。
黎涼神嚴峻,目送著離開。
沒有以往的隨意、應付,而是以極其嚴肅地態度,目送著一如既往步伐從容的離開。
墨上筠不知道,第一次下連隊,遇到的第一個刺頭兵,在轉的時候,以尤其標準的姿勢,朝敬了一個軍禮。
那一瞬,得到了病人、醫生、護士好奇的目,卻沒有得到被他敬禮的那位連長的注意。
漸漸走遠。
兩人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
可,黎涼清楚的知道,灼熱的腔,潤的眼眶,讓他把這樣一個纖細筆直的形,深深烙在腦海里。
下午五點,天空又飄起了綿綿細雨。
墨上筠回到偵察營。
從大門到二連的路程,讓一作訓服了大半。
途經三連時,三連在訓練場訓練,意外遇上了范漢毅,含擔憂的朝看了幾眼,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沒朝走過來。
想必,消息已經傳到耳里。
抵達二連時,二連的人正在被張政和林琦組織起來,也在訓練場上訓練。
墨上筠避開了,遠遠的看了幾眼,然后就拎著一枚哨子進了宿辦樓。
剛到二樓,就見到走廊上的指導員。
墨上筠的腳步很輕,指導員一時還沒有察覺,好在是正面走來的,一抬眼,就見到停在樓梯口的。
先是愣了愣,隨后指導員加快步伐走近,和氣地問,“回來啦?”
“嗯。”墨上筠點頭。
“那走吧,”指導員擺了下手,“營長讓你回來后去找他。”
“嗯。”
對這事兒,墨上筠毫不驚訝的應了。
唯一驚訝的是,素來刻板嚴厲的指導員,見到卻沒有發火。
按照鐘儒營長的意思,是讓墨上筠自己去找他,不過指導員卻是陪著墨上筠一起去的。
但,在去營長辦公室的路上,指導員卻一句話都沒說,幾次想說話,都言又止。
像是知道什麼,卻又不好跟說。
……
營長辦公室,門口。
門開了一條。
指導員看了墨上筠一眼,然后上前一步,敲了敲門,喊了聲“報告”。
“進來。”
里面傳來極威嚴的兩個字。
約約,還帶著點火氣。
沒有立即推門而,指導員看向墨上筠,低聲道:“進去吧,做好心理準備。”
“嗯。”
墨上筠淡淡應聲,自己抬手,把門給推開了。
先指導員一步,率先走進了門,大步流星,氣勢不減。
見此,指導員忽然有些擔憂。
就那行為作風,不會把營長氣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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