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們試試。”
頭頂飄來的聲音,聲線慵懶,飽含譏諷,那漫不經意的語調,輕而易舉刺他們的自尊心,功激起陣陣憤怒。
他們四個人,從未意識到,頭頂竟然有人!
四人神凜然,抬眼朝樹上看去,一眼便見一黑漆漆的槍口,樹上,枝葉茂,人影藏于其中,乍眼一看,只看清垂落下來的一條,幾人定睛去看,才發現坐于樹枝上的人。
那是墨上筠。
縱然墨上筠于學員績里不起眼,可長相的辨識度、超乎意料的軍銜、林琦黎涼等人副連長的份以及燕歸青梅竹馬一份,都讓他們輕易記住這一人。
只需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墨上筠懶洋洋的往下看,那雙漂亮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黝黑清澈的眼底含著笑意,渾不在意他們的態度,手指輕抵著扳機的作,無一不出讓人火大的諷刺。
秦雪和尚元廷的反應還算鎮定,可婁蘭甜和白芃二人卻被這一舉一,激得熱上涌。
當下,手中的槍支便舉了起來。
“砰——砰——”
還沒等們對準目標,就聽得頭頂傳來兩聲槍響。
婁蘭甜和白芃頭頂冒起了陣陣煙霧。
聽到槍響的作,秦雪和尚元廷當即把手中步槍舉了起來,可還未來得及瞄準目標,視野就被婁蘭甜和白芃頭頂的青煙所遮掩。
煙霧很濃烈,直往上冒,遮擋著往上看的視野。
他們聽到頭頂枝葉的響,眉目一冷,立即朝有聲響的地方進行連續擊。
“砰——砰——砰——”
“砰——砰——砰——”
自步槍的槍響,連續不斷地響著,麻麻的子彈擊出去,循著所有有靜的方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點。
可,沒中一發。
除了婁蘭甜和白芃頭頂的煙霧,再不見其余的煙霧升起。
也就是說,兩個彈匣的子彈,兩個在學員中出類拔萃的人,卻沒有中墨上筠一發。
片刻后,婁蘭甜和白芃仔細環顧著四周,確定沒有見到半縷煙霧,頗為不甘心地蹙起眉頭。
媽的,這人就跟只猴子似的!這麼多子彈都白費了!
秦雪和尚元廷迅速換好彈匣,臉皆是有些沉,手中端著槍,朝四周環視著。
“這兒呢。”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后傳來。
兩人形一頓,冷不丁轉過,見到人時,卻沒來由一愣。
距離十余米的地方,墨上筠將槍收了起來,倚靠在一棵樹上,側對著他們,留下左側一抹側影,左手拿著兩顆石子,不不慢地往上拋,懶懶散散的,不像是進戰斗狀態的模樣。
待他們的視線掃過來,墨上筠也適時地偏過頭,閑散的視線與他們的對上。
在他們頗為防備地打量之際,墨上筠也悠然打量著他們。
對于學員中的強者,一般都懶得關注,畢竟簡單的項目無法考驗他們的真實績,關注起來沒有意思,當時不認識段子慕也是因為這點的關系。
相對而言,更樂意觀察中等的學員,這些考核能讓他們拼盡全力,在達到極致的況下,可以看到很多有趣的東西——每個人對極致后的反應,是否會咬牙堅持,還是適當保持節奏,會不會無法沖刺而產生焦慮緒……
不過,見過段子慕后,墨上筠就適時將心思放到前面來,秦雪和尚元廷,也都認識。
秦雪,格冷漠,緒不外,綜合能力尚可,不過,雖然是前三,但跟絕跟雙胞胎妹妹秦蓮關系最好,可再好關系再好也保持著距離,連續兩次大規模的考核,都沒有跟秦蓮一起行過。
為兵第一,次次考核名列前茅,雖然時刻被郁一潼追不放,但任何時候都很冷靜,肯定藏了部分實力。
尚元廷,男兵前三,卻是奇葩一枚,長得不錯,心高冷,備兵傾慕。可,說他跟秦雪一樣冷漠,卻不盡然。
最起碼,在墨上筠看來,只是單純的不善際,不懂表達。
當然,雖然是前三,可跟藏實力的段子慕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
不可否認都是好苗子,也有點可惜這兩人不是偵查二連的兵,不然可以好好鍛煉鍛煉,可——
在面前,不足為懼。
僵持間,早已聽到槍聲的燕歸,里叼著一草,好奇地朝這邊走來。
“墨墨?!”一見到墨上筠,燕歸眼睛登時一亮,驚訝地一喊,連里的草都掉了,可他卻渾然不覺地跟墨上筠揮手,“墨墨你來啦!”
剛喊完,婁蘭甜和白芃就盯住了他,滿是警告的眼神。
“‘死’了就別說話!”
“閉!”
兩人一前一后地出聲警告。
燕歸斜了們一眼,傲地把視線收了回來,依舊不減興致地盯著墨上筠。
因為“犧牲”,他干脆把所有的裝備都丟了,此刻兩手空空,行方便得很,當即閃往前,在墨上筠和秦雪、尚元廷中間找了個好位置,興致地觀看著兩方對峙。
墨上筠倒是有閑心,笑眼看他,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手中的95式自步槍,輕笑著問:“不怕誤傷?”
“不怕不怕,被你中了,那也是的子彈。”燕歸將油舌這一詞發揮到極致。婁蘭甜、白芃:“……”
秦雪和尚元廷倒是沒被燕歸影響,端槍的作不變分毫,連毫的抖都沒有。
他們本想第一時間跟墨上筠結束戰斗,畢竟有兩個組員被墨上筠全部擊殺,梁子必定是結下了,不可輕易放過墨上筠。
所以一開始,他們才連續擊那麼多子彈。
可是,墨上筠卻逃一劫——應該是用事先準備的石子擊中各樹枝,將靜大幅度增大,加上煙霧和樹葉讓他們無法辨認出墨上筠的方位,所以才輕易逃走。
眼下,墨上筠雖然站的不遠,也未拿槍瞄準他們,可站的位置極易躲閃,形一晃,就是他們擊的盲區,十米的距離無法輕易短。
也就是說,倘若他們現在扣下扳機,只要墨上筠逃過第一槍,就有可能就此逃。
而且,這人比他們先到,既然能事先準備好石頭,就很難確定沒有制造其他的陷阱。
不得不防。
正因為這種顧慮,他們就此停下來,一時沒有發攻擊。
“你的目的是什麼?”秦雪冷靜地問,冷冽的視線過瞄準鏡,盯在墨上筠上。
不顯山不水,一切盡在掌控,這是對墨上筠的第一覺。
“墨墨就是想讓你們不要參加我們的戰斗。”燕歸搶先回答。
“‘死’人閉。”
尚元廷冷颼颼地警告他。
被如此警告,燕歸卻笑,眉眼笑得彎彎的,全然沒把尚元廷的警告放在眼里的意思。
呵。
虧他還好心幫忙傳話,不然按照墨墨的格,三兩句話就能將人氣得半死。
用一個意思,從墨墨里說出來,給人的覺可是截然不同。
“唔,就燕歸的意思。”墨上筠懶懶道,肯定了燕歸的話。
燕歸寵若驚,朝遞去一個欣喜的眼神。
墨上筠視而不見。
“你擊殺了我們兩個隊友。”秦雪眸冰冷,一字一頓道。
顯然,現在他們是不可能和平談判了。
“來,”墨上筠挑眉輕笑,笑意在眼底蔓延,眸底深挑起抹趣味,一手提起自步槍,畔勾起的那瞬,張揚而肆意,“抓到我,算秦蓮贏。”
抓到,算秦蓮贏。
不算林琦小組的墨上筠,輕易跟秦雪做了保證,就代表——
百分百不會輸。
被一個綜合實力在前五十的這麼放狠話,心境再好的人估計也會不爽,不出所料,秦雪和尚元廷的臉都變了變,微沉的眸代表著他們心很不好。
墨上筠則是笑著轉,在他們做決定的瞬間,走進了他們的擊死角。
秦雪和尚元廷互看一眼,做好分開包圍的決定,就立即提著槍,從兩個方向分別向墨上筠包抄!
燕歸笑嘻嘻地看著這一幕。
可惜了。
墨墨看起來并不想解決掉他們。
不然的話,這場戲還有跟上去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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