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祝大家中秋快樂,吃到自己想吃的菜,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晏子欽和明姝聽到杜和的聲,一時間也無暇他顧,披出門,春岫也從側室出來,三人正遇上同樣出門查看的曾易占,西廂里三個孩子的房間亮起了燈,想必也被聲驚醒。
兩個男人一同撞開杜和的房門,房間里黑的,片刻后借著月看清里面的形,披頭散發的杜和正舉著一把木凳神經兮兮地左顧右盼,隨時準備著把木凳扔出去,似乎在提防什麼東西。
“杜和,你看見什麼了?”晏子欽沖上前搶過他手中的木凳,問道。
杜和看著邊的人,稍微收回神智,怔怔癱坐在床上,抓著頭發沙聲道:“剛才……窗外有個黑影過去!”
一聽只是個黑影,眾人都松了口氣,曾易占有些不信任地看著杜和,道:“杜郎君只是看到了黑影閃過,怎麼能確定就是鬼呢?也許是花影、樹影,甚至是蝙蝠的影子也說不定。”
杜和搖頭道:“分明是個人的影子,從西往東邊飄過去,一下子就不見了,深更半夜的,能不是鬼?!”
這間院落的唯一出口正是西南角的一扇小門,而門外恰恰是剛剛死過人的花園,難道真是小秋的鬼魂半夜三更飛過杜和的窗前?
其他人也聞聲趕了過來,有吳家幾個年輕后生,還有王益,聽過杜和的描述,都認為他是眼花看錯了,小題大做,畢竟只是看見一道影子,不是真的青面獠牙的惡鬼,大致檢查了一下院落中沒有可疑的人藏匿,隨后各自散去了。
晏子欽和明姝當然相信杜和不是無事生非,但是也不認為真的有鬼,興許真如曾易占所說,是花影樹影映在窗上,沒想到杜和看上去膽子很大,總以練武之人自詡,實際上卻怕那些不存在的鬼。
把神恍惚的杜和哄睡之后,小夫妻倆也回到房里,明姝一邊把兩人下的外衫掛起來,一邊道:“這個杜二爺,白天還裝鬼嚇我,誰知他自己竟這麼不經嚇,一定是睡覺前胡思想那些妖魔鬼怪的事,一時睡眼昏昏看差了。”
晏子欽坐在床邊,叉著手沉思道:“不是鬼,是人……西南的角門不是沒落鎖嗎,誰都有可能進來的。”
明姝道:“剛剛不是都檢查過了嗎,除了咱們幾個本來住在這兒的,再沒別人。”
晏子欽道:“說不定就是咱們院里的人,你注意到曾易占的服了嗎?”說著,他起指著剛下來的外衫,“更深重,早就到了睡的時刻,咱們都是聽到杜和大后披趕過去的,難免衫不整,三個孩子也是一樣,一中,睡眼朦朧,顯然剛從床上爬起來,可他們的父親曾易占穿的是什麼?”
明姝回憶了一下,曾易占的穿著的確很整齊,而且是一圓領襕衫,就像是白日的著,不像是在私底下的隨意穿戴,更不可能是睡覺時的服。
“難道,杜和看到的‘鬼影’就是他?角門在西南,他住在東屋,從角門回房必然要經過杜和的窗前。”明姝靈機一。
晏子欽點頭道:“而且,一起撞門的時候,我無意間到他的服,很涼,像是在夜風里站了很久,絕不是從溫暖的室出來后該有的溫度,他十有八~九是從外面剛剛回來,卻沒想到驚了杜和,趕回房,裝作和我們一樣從房里出來。只是不明白,若真的是他,他為什麼不解釋清楚,莫非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出去過?”
明姝道:“一出角門就是剛發生過命案的花園,說不定他就和小秋的死有關!”
晏子欽道:“沒有證據之前不能妄下結論,但是不能再讓杜和一個人留在房里了,讓春岫把他過來,如果真是曾易占,還是大家集中在一起比較安全。”
話音才畢,突然響起巨大的敲門聲,迅速急迫地就像一道催命符,把二人驚得都是一陣激靈,張地看向房門,春岫也從側室舉燈過來。
難道是曾易占?明姝只覺得脊骨發寒,晏子欽按著的肩頭,讓春岫陪著在床后藏好,不要驚慌,隨后舉起燭火,獨自走到門邊,沉聲問:“是誰?”
蠟燭的火焰微微跳,照亮的晏子欽炯炯的雙眼,在晶亮的瞳孔熠熠生輝,他拿著燭臺的手掌已經出了一層薄汗,已經做好了和門外人魚死網破的覺悟,厚重的門外傳來了一個悉聲音。
“是我……”
原來是杜和,三人都松了口氣,晏子欽還是極小心地開門,確定門外只有杜和一人后才打手勢讓明姝出來。
只見杜和披著白天的衫子,抱著枕頭棉被站在門前,見門開了,趕鉆進門,笨重的一大團棉被把晏子欽的退后兩步。
“你抱著一堆被子過來,要做什麼?”明姝把褙子披好,問道。
杜和道:“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安全,也不要這張老臉了,我就是怕鬼!人多氣旺,咱們幾個湊合一晚,你們睡床,我打地鋪。不過先說好了,我可是有節的借宿者,你們兩個今晚不要胡來啊!”
說完,他把鋪蓋往地上一鋪,一翻就躺下,裝作打呼嚕,唯恐被攆出去,又要一個人面對滿院子的“妖魔鬼怪”。
晏子欽無奈道:“別裝睡了,我們不趕你,快起來仔細說說你今晚的事。”
杜和嘿嘿一下,一個鯉魚打翻站起,叉著腰笑道:“就知道你夠意思,不像你家那個小肚腸的婆娘。”說到這里,明姝飛來一記惡狠狠地眼刀。
“該說的我在眾人面前都說完了,毫無保留。”杜和攤手道。
明姝道:“別裝了,說點細節,比如那個黑影是男人還是人,有沒有腳步聲,腳步聲是輕是重?”
杜和撓撓頭,道:“誰能記得那些,反正是個人的影子,而且伴隨而來的還是那種特別森、特別空靈的嘩啦嘩啦聲。”
晏子欽道:“嘩啦嘩啦?是玉佩的聲音?”
杜和搖頭,“更像是趕尸人經過,手里拿的搖鈴發出的聲音!”
坐在一旁聽故事的明姝往后一,正好被進晏子欽安全的懷抱里,抬頭看了他一眼,囁嚅道:“什麼趕尸人的搖鈴,形容的怪滲人的!”
杜和聳聳肩,道:“可不是唄,所以求你們別問了,我一會兒嚇壞了,還是要你們負責。”說著,重新倒回地鋪上,背對著二人,道:“對不起二位了,我實在不敢回去,我不看你們,咱們將就一晚吧……”
話未說完,已經漸漸睡去了。
明姝和晏子欽都愣住了,明姝推推邊的人,讓他和杜和睡一起。晏子欽滿臉不愿意,明姝小聲和他嘀咕:“怎麼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躺在一起,你也將就一下。”
晏子欽無奈,只能和杜和委屈一晚,可憐杜和是個搶被大王,把晏子欽的被子都搶走了,自己又不蓋,四仰八叉擺出一個大字型呼呼大睡。
明姝和春岫就像沒出嫁時那樣在床上,不管怎麼說,四個人在一,就算再生變故也好照應,其他的就忍忍吧,反正就是一宿。
明姝睡覺輕,聽見杜和窸窸窣窣地搶被子,挑開床帳一看,好家伙,晏子欽在睡夢里凍得哆哆嗦嗦像個冰兒,趕把自己的被子扔下去蓋在他上,本來地上就冷,真是怕他著涼。
第二天醒來,杜和的緒已經安定了許多,三個人合計著無論如何都要盡早離開,只是放心不下王安石,于是特意去王益那邊詢問。
孟子有言,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王益也覺得吳家不宜久留,可他的妻子吳氏夫人似乎并不贊同,拉他到屏風后說悄悄話,“不過是死了個丫頭,把你們一個兩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嚇什麼樣子,晏先生與我們家非親非故,想回去也就罷了,你是這家的婿,就這麼落荒而逃,壽也不拜了,不怕人笑話?我娘六十了,子又不好,說句難聽的,還能過幾次壽,你要回去就回去,我是絕不走的。”
雖然是在發牢,可話倒真有幾番道理,哪能因岳家有些災禍就趁逃跑,這豈不是小人行徑?
于是,王益謝絕了晏子欽的提議,決定留下,正商量著讓幾個孩子先和晏子欽一同走,沒必要讓孩子們冒險。
正說話間,吳家的管事來了,老臉上有幾分無奈之,躬道:“姑爺,晏先生,方才老朽去北屋尋晏先生,不見人,原來您在姑爺這兒呢。”
晏子欽疑道:“老管事有何貴干?”
吳管事道:“老太爺、老夫人請您過去見禮,也請杜二爺、晏夫人一同去。”
杜和指了指自己,驚訝道:“你們老夫人要見我?”
吳管事點頭,“是想問問昨晚的事,畢竟是杜二爺親眼看見那‘鬼影’的。”
王益神一變,老夫人要問鬼影的事,意味著已經知道花園里死了一個丫頭,連躲在屏風后的吳氏夫人都驚訝地走出來,道:“什麼,我娘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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