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陶星蔚一個人坐在場的看臺上吹風發呆,回想著剛才施鳴跟自己說的話,心總有些說不上來的低落。
著指中的日,沉了沉角,緩緩地抬起來,不知道何時穿著白大褂的男子已經站在那了。
他在看臺下,對淡淡一笑。
陶星蔚愣了一下,角便不由得輕快地往上揚。
“哥哥——”
沖下了看臺,一頭栽進他的懷里。
沖擊力有點大,秦慎差點沒接住,趔趄了一步,又把抱在了懷里。
“早上都訓練什麼了,怎麼不去食堂吃飯?”他問。
原來已經到了中午的飯點了。
陶星蔚一個人在這發呆,都忘了時間。
“沒怎麼訓練,就跟教練說了說話……”
話鋒一轉,又埋怨起了他:“還不是你,早上把我喂得太飽了?”
秦慎擰了擰眉,笑道:“這就飽了?那以后可別撐壞了。”
陶星蔚后知后覺,才約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往他口打了兩拳:“我說的不是那個!”
秦慎握著的手腕,又把拖進了自己懷中,笑了笑,一本正經地說:“我也沒說是‘那個’,你說的‘那個’又是‘哪個’?”
“你……”
陶星蔚紅著臉也解釋不清楚了。
秦慎帶著先去食堂吃點東西,再晚一點食堂的午餐就要收攤了。
一坐下來,其他隊的隊友總是要忍不住往這邊多瞟幾眼。
昨天晚上跟秦慎的事被冠軍隊的師兄弟知道以后,可想而知,現在整個國隊都已經知道跟秦慎在一起的事。
國隊并非命令止隊員們談,但因為平時訓練強度太大,生活節奏單一,就算是騰個時間找個自家隊友談都夠嗆的。
為一個在役運員,就跟隊醫在一起了。
現在陶星蔚不是子拳擊的臨頭人,一下子也了國隊里談的先行者。
隊里多年紀比大的拳手,連都沒談過。
施教練應該也是知道了,所以早上才會突然跟自己說那事。
“陶陶姐,陶陶姐夫好——”
一個隊的小隊員上來還就一本正經地喊了這麼兩句。
差點沒把陶星蔚給噎著。
秦慎卻淡定一笑,跟人打起了招呼:“你好。”
陶星蔚黑線,喝了一大口湯,對秦慎說:“要不,你別在這當隊醫了。被隊里的隊友盯著,總覺怪怪的,還教壞小孩子……上次叔叔還跟我說,有好多家醫院和實驗室想請你過去的,你隨便找個工資高的地方不好嗎?”
秦慎給剝了一只蝦,“那些地方的工作都很忙,這樣一來,我們也許一個月都見不到一次面了。你確定要趕我走?”
陶星蔚聽到這個條件,又猶豫了下,為難地說:“那你還是再……再在這多當幾天隊醫吧。”
“多當幾天?那你是想等幾天之后把我甩了,還是?”
秦慎托腮,饒有興趣的問。
陶星蔚吃下他給自己剝的蝦,一本正經地說:“等過幾天我對你膩了,你就不用每天陪著我了呀。”
秦慎額上多了幾道黑線,聽這麼一說,反而有了點危機意識。
果然,還是想等膩了就把自己甩了。
陶星蔚撇撇,說:“我是覺得,你既然那個時候都愿意為了我的拳擊事業離開我,那我也不能因為想黏著你,就耽誤你給別人看病啊。你那麼厲害,不應該只待在國隊給隊員消腫包扎,這些活隨便找個醫生都能做,但你能做的事,別人不一定能做,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真正需要你的地方呀。”
頓了頓,又把實話告訴了他:“其實是我教練早上跟我說了,去年我打了黑拳之后,你是因為他說的話,才……”
“謝謝你,哥哥。”
的眉眼彎了一道明月,明人。
的這句道謝來得有些突然,秦慎也給愣住了,他直直地看著的眼睛,笑道:“你謝我什麼?”
“謝謝你,有這個心讓我為更好的人唄。雖然我這人學習不好,沒什麼文化,又不會做家務,除了會打拳擊別的都不太通,加上以前也沒什麼上進心,但我最終還是拜你所賜,在為一個更好的人的道路上前進著了。”
這人活得簡單,一般想不通什麼大道理,除了拳擊戰,也從來不會去總結什麼人生經驗。
只是覺得經歷過這一切,再跟秦慎在一起后也不遲。
秦慎微微頷首,應了一聲,也笑了。
“彼此彼此,共同進步。”
歸,投到正常訓練中的陶星蔚還是一如往常的專注拼命。
很快十一月底要出戰一場國的拳擊錦標賽,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還是投在訓練中,很分心做別的事。
秦慎看到陶星蔚訓練這麼忙,干脆也把工作重心從國隊移回了六院,重新做回了他的骨科醫生。
但他的工作量比起以前還是要很多,基本保證能在需要的時候騰得出時間來國隊做個兼職。
兩人能夠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不多,這樣子一來,陶星蔚覺得自己怕是這輩子都對他膩不了了。
這天陶爸爸陶媽媽一聲不吭地回國了,這兩人把歐洲玩了一圈之后,總算是玩累了,才打算回國休息一陣子。
他們事先沒告訴陶星蔚自己要回國的事,直到又要準備比賽訓練忙,就跟說他們還在意大利,不用讓擔心。
回到家,陶媽媽就忙著先把新裝修的廚房和衛生間觀打掃了一遍。
雖然是新裝修的房間,但被陶星蔚折騰過的地方,就免不了:碗筷全部疊放在櫥柜上,洗機零零散散還有幾只發霉的子。
陶媽媽一路整理過來,一路抱怨:“我就知道讓這孩子待在家準沒好事,這麼大個人了都,還跟個小孩子似得一點都不會打理,偏偏又是個拳擊手,唉,以后我看誰會娶——”
陶爸爸安:“世界冠軍哪里愁嫁了,我們家兒可是最優秀的!你說的這些都是小事。”
說著,陶爸爸進了主臥,就看到存折和金條隨意地放在屜里,關鍵那屜還沒拉嚴實,外面一看就看到了。
他這一下子脾氣就上來了,吼道:“這小兔崽子也真是的!這些東西啥時候被拿出來還放在外面的?真不怕被賊了!”
陶媽媽也過來看,兩個人頓時飆高了。
這也不像是家里進了小的樣子,否則小也不會把這麼明晃晃的金條放在外面。
肯定是陶星蔚……
陶爸爸也念叨起來:“這麼手腳心大意的,肯定是嫁不出去了……不然嫁給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人家辛辛苦苦一輩子掙得家產給弄丟了!”
陶媽媽取消他:“你剛剛還說咱們家的兒是最優秀來著,什麼世界冠軍不愁嫁?”
兩人一邊對兒罵罵咧咧的,一邊又重新打開了保險柜,檢查一下有沒有別的東西丟失。
結果一打開,就被這塞得滿滿當當的保險柜給驚了一下。
“這是什麼……”
陶媽媽隨手就扯出來兩本房產證。
一套市里高端公寓的躍層,最低價8萬一坪的那種房子……
還有一套郊區八百平的別墅……
就這麼兩套房子,總值就得超過好幾千萬了。
兩夫妻這會兒可不止高了。
彼此互相著,一下子啞然。
“誰……誰把這些東西塞到咱家保險柜來的?”
陶媽媽哆嗦著手,又去拿來了一堆銀行卡和一把法拉利的車鑰匙,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財產證明。
兩老嚇得手腳冰涼,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不產,而且就在自家的保險柜里。
“這也是……陶星蔚干的?”
“不然呢,上面都明明白白寫著咱們兒的名字呢!”
“不是哪來這麼多錢買房子?”
陶爸爸尚且保存幾分理智,去看了下房產證上的證件信息,除了自家兒的名字,另一欄中還有個“秦慎”的男人……
陶爸爸有種不好的預:“咱們兒該不會背著咱們出去玩的這段時間,把自己給賣了吧?”
陶媽媽表示疑:“可是……你說我們兒值這麼多錢嗎?”
“當然值了!就這麼點錢我還舍不得賣……舍不得嫁呢!”
……
這邊,陶星蔚結束了下午的訓練,渾是汗,去拿了一瓶水就灌了大半瓶。
就看到自己的手機亮了一下。
拿起手機,看到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全是爸媽的手機打來的。
也不知道又是發生了什麼急事,上次這麼著急地打電話來,還是家里發生了火災。
打了個回去,那頭一接起來,又是炸鍋的聲音。
“陶星蔚,你給我說清楚,家里保險柜的這些財產是你塞進去的吧?你是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房產證上那個‘秦慎’又是誰?你該不會是跟人家扯證了吧,人家憑什麼把房子車子都給你啊?”
一口水噴到了地上。
“你們不是還在意大利嗎……怎麼回來了?到家啦?”
陶媽媽一直都是個急子:“先別扯這些不要的事,你趕跟我們說清楚!我跟你爸這輩子都是老實人,家里面突然放著這麼多不明來路的財產,我們下午看到的時候就差沒猝死在家里了!快說,這些都是哪里來的!”
陶星蔚咳了咳,“沒什麼好說的了呀,你們不是都猜到了嗎?那個秦慎,是我男朋友。那些房子車子,都是他讓我保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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