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旨意?
此言一出,下面的臣子除蘇乾外雖都低著頭,卻也豎起了耳朵。
先帝居然還另有旨意?
那嬤嬤應了一聲,前去寧圣宮取來一道裝于錦盒之中的圣旨,淑容太后同時吩咐道:“來人,將陳氏送聽雨軒,無哀家旨意,任何人不可探。”
這一句話從淑容太后里說出來,陳太后面大變,花容失!
聽雨軒看著雅致,其實卻是后宮的不祥之地!
皆因先帝在時,曾在此仗殺了一名妃嬪,這之后聽雨軒對于后宮諸人來說,不是冷宮卻勝似冷宮!
“放肆,誰敢!”陳太后力推開上前抓的宮,歇斯底里地吼道:“哀家也是太后,憑什麼關我!”
天子也求,淑容皇后卻閉上眼睛,嘆道:“先帝早知你心,親征前本殺你,是哀家為你求,諒天子不能沒了生母,先帝才留你一命!”
“不曾想當日哀家之心,竟助長你今日之氣焰!”
淑容太后閉著眼道:“萬幸先帝圣明,留下詔旨于哀家,他日你若作,可由哀家置。”
一行清淚自眼角流下,淑容太后淚道:“是哀家愧對陛下,這圣旨,哀家本不想拿出來,如今,哀家也不想念于外人聽,你自己瞧吧。”
那嬤嬤將圣旨與陳太后,陳太后瘋了一般奪過,看清之后,滿臉頹容地跌坐在地,釵橫發哪還有太后之尊崇,片刻,便被人帶了出去。
周帝英明一生,只可惜崩逝太早,即便如此,龍馭賓天前,他依然為大周做盡了所有能想到的,能做到的事。
陳太后被,殿中一時沉默,這會一個太后,于現狀無補。
不等安靜太久,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伴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
“嘭!”
書房的大門被人暴地推開,退下帥位的朱老將軍橫了進來,殿中掃了一眼之后大嗓門問道:“怎麼回事?蠻虜都打到瀾滄江來了?”
跟丁威一塊釣魚重地才多久?竟陡然得知瀾滄郡丟了大半,這如何能忍?
這彪悍的老將軍闖進來嚇了眾人一跳,也無人敢搭話,唯有攝政王嘆著氣點了點頭。
“他的,山中無老虎,狼崽稱大王!”朱長威罵了一句,忽然想起什麼,又在殿中掃了一眼,發現人不在后問道:“沈小子呢?吃干飯吶!?”
這下殿中更沉默了,還是攝政王滿臉無奈道:“沈相,沈相...請辭了。”
其實說不算請辭,沈逸沒遞辭呈,朝廷也沒批復,本沒這流程,只是他心寒之下擅自走了。
“請辭?”朱長威愣了愣,突然怒道:“他辭朝廷就準?都傻了不!難怪這仗打這狗屁倒灶的模樣!”
驍王皇子時還在威遠軍、朱震山麾下待過,也知他脾,這會他發怒,也不知該怎麼勸,只能暗自嘆氣。
罵完了朱震山又將槍口對準蘇乾問道:“蘇乾,你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勸勸?”
“老朽...”蘇乾張口又不知該怎麼說,也是心里苦,手腕掰不過大,他倒是想留,可政事堂還有六位相公,也不是他的一言堂啊!
再加上天子默許,沈逸去意已決,先帝雖留了圣旨防沈逸造反,可也沒留圣旨不準沈逸辭啊!
其余六名相公也犯了難,有一人試探問道:“要不,再請沈相回來?”
“請你個!”朱震山張口就罵,不僅如此還一腳蹬在那相公上,直將他蹬了個四仰八叉,面掃地。
“說趕就趕,說請就請,你當你是人家親爹?不知廉恥!還讀書人,臉皮都吃肚子里去了!”
朱震山怒不可遏,蘇乾生怕他發起火來連坐在龍椅上的趙元展也罵,直相勸。
朱震山卻一把將他推開,行至前頭抱拳道:“臣朱震山自請掛帥,重整我大周江山!”
“好!”
天子還沒來得及說話,攝政王便迫不及待地答應了,此刻正是用人之際,若不是不能隨意離開,驍王自己都想上前線了。
朱震山愿意自請掛帥自然最好,可答應了驍王又猶豫道:“前線形勢兇險,朱老不如待援軍齊整再一同...”
“怕個甚!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死了下去咱接著給先帝當馬前卒!”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已經表現出朱震山對現天子的些許不滿,老頭子說是釣魚種地,其實有些事兒心里頭門清。
而朱震山說完本不等眾人反應,一甩袖袍直接離開了書房,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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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軍大營。
嚴格來說,是平壽城中。
遼王站上城墻,扶著墻垛眺下方,笑問道:“當初他就是在這擊退了突爾哈?”
康王站在遼王旁,神間有些不爽道:“運氣罷了!”
遼王眼睛瞇起,殺氣四,淡淡道:“你是說,我遼人勇士,是憑運氣就能擊敗的?”
這話說出口,周圍的遼人皆是神不善地盯著康王,嚇得他一哆嗦不說話了。
遼王著焦陵方向,含笑著喃喃自問:“你在做什麼,還不出招麼?”
這時候,一騎快馬忽然自遠方而來,傳信兵進了城徑直奔上城墻,高喊道:“王上!不好了!”
遼王面不變,回首他一眼,并未說話。
那傳信兵趕到遼王旁,附耳說了幾句,遼王眼睛一亮,接著眉頭皺起,問道:“留了什麼字?”
那傳信兵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紙,上頭記著臨摹下來的字跡。
遼王定眼一瞧,失笑道:“原來你在這?”
再眺遠橫斷的瀾滄江,遼王冷笑道:“難怪如此不堪一擊!”
“傳令!”
遼王豁然轉,同時說道:“大軍收攏,退守九崗,備馬待我回遼!”
有人一聽要講拿到手的城池讓出去這麼多,忍不住勸道:“王上,不過四萬人而已,我們分一部分回去就可以了!大不了搶中原人的糧食,等下一批糧草!”
“你不懂。”
遼王腳步不停,邊往城墻下走,一邊微笑說道:“他一人,抵的過十萬兵。”
“只要殺了他,中原不過探囊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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