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對上白樘的雙眸,忽然心里有一點微冷。
此刻白樘的態度十分溫和,然而著他的眼睛之時,卻能發現這雙眸子里滿滿都是通冷峻的審視之。
不知何故,此刻雖然是在崔印書房,云鬟卻仿佛在刑部大堂,而眼前的人,正在審訊。
剎那間,竟有些氣息紊,更加開不了口。
白樘端詳片刻,見孩子并不回答,他因想了想,又道:“哥兒,我知道你從來聰慧敏銳,倘若你果然知道此中,不要瞞著我,可好?”
云鬟喃喃問道:“這也是‘有所不為,有所必為’嗎?”
白樘微怔,繼而面上出一笑意:“原來你還記得這話。不錯,正是如此。”
云鬟道:“可若真相于人有害呢?”
白樘問道:“你指的……是于誰有害?”
云鬟道:“正是那些想求真相者。”
白樘停了停:“你說的,莫非是夏家的人?”
云鬟點頭,白樘微微瞇起雙眸,眼中的審視探究之意更濃了,他盯了云鬟半晌,才道:“倘若你將這話問夏夫人,你猜會如何回答?你這樣聰明,又通曉人,自然該會猜得到。”
云鬟不住握了握雙手。
白樘并沒有直接回答的問話,反而提了另一個疑問讓自己設想。可是這種回答,卻比先前崔印的答復不知高明多。
不錯,原本一相愿的認為,若發現了夏秀珠與人私奔殉,會傷害到夏家的人,但是這只是站在自個兒的角度所想。
而不管是對夏夫人還是夏秀妍來說,這一會兒,對們最要的,只怕就是夏秀珠的下落。那是在所謂的生死榮辱之前的最首要之事。
云鬟雖然可以選擇不說此事,但其實并沒有權力替夏夫人跟夏秀妍做決定。
“我不知道,”云鬟仍是低著頭,聽到自己的聲音小小地,說道:“畢竟我不似白大人一樣睿智果決,其實我也并不似白大人所想的一樣聰明,不過偶爾有些不上臺面的小機靈罷了。”
白樘靜靜看著,眉頭皺蹙。
云鬟沉默,終于又道:“我若是能回答大人的問話,大人能不能……不要打聽我從何知曉,并且為我保,不要對任何人是從我口中知曉的?”
白樘目微,若有所思,淡淡道:“好,我答應你。”
云鬟道:“大人一言九鼎,是不可反悔的。”
白樘不由一笑:“自然了,難道還要我同你擊掌盟誓嗎?”
云鬟眨了眨眼,忽地走上前,竟舉起右手。
白樘十分意外,眼底慢慢出幾分笑意,到底也抬起手來,往前一迎,兩人掌心輕輕一,發出輕微聲響。
云鬟深吸一口氣,團起發麻的手心,見崔印尚未面,便踮起腳尖,略靠近白樘邊兒,輕輕說了一句話。
白樘聞言轉頭,目沉沉,眼底疑同詫異織。
云鬟并不看他,長睫低垂,輕聲又道:“其實我并不能確信是不是真,但我所知的只有這個,大人若愿意,便姑且一試。”
次日絕早,城門剛開,刑部幾十名公差騎馬出城,沿著道往東郊疾行。
不多時,聽得前方一聲“停”,眾人勒馬,放眼看去,卻見眼前綠水青山,蔥蘢掩映間,地還有幾點白幡飄揚,給這賞心悅目之中添了幾分森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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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年,明月夜,山河錦繡,月滿蓮池。 永安公主李楹,溫柔善良,卻在十六歲時離奇溺斃於宮中荷花池,帝痛不欲生,細察之下,發現公主是被駙馬推下池溺死,帝大怒,盡誅駙馬九族,駙馬出身門閥世家,經此一事,世家元氣大傷,寒門開始出將入相,太昌新政由此展開。 帝崩之後,史書因太昌新政稱其爲中興聖主,李楹之母姜妃,也因李楹之故,從宮女,登上貴妃、皇后的位置,最終登基稱帝,與太昌帝並稱二聖,而二聖所得到的一切,都源於早夭的愛女李楹。 三十年後,太平盛世,繁花似錦,天下人一邊惋惜着早夭的公主,一邊慶幸着公主的早夭,但魂魄徘徊在人間的小公主,卻穿着被溺斃時的綠羅裙,面容是停留在十六歲時的嬌柔秀美,她找到了心狠手辣、聲名狼藉但百病纏身的察事廳少卿崔珣,道:“我想請你,幫我查一個案子。” 她說:“我想請你查一查,是誰S了我?” 人惡於鬼,既已成魔,何必成佛? - 察事廳少卿崔珣,是以色事人的佞幸,是羅織冤獄的酷吏,是貪生怕死的降將,所做之惡,罄竹難書,天下人恨不得啖其肉食其血,按照慣例,失勢之後,便會被綁縛刑場,被百姓分其血肉,屍骨無存。 但他於牢獄之間,遍體鱗傷之時,卻見到了初見時的綠羅裙。 他被刑求至昏昏沉沉,聲音嘶啞問她:“爲何不走?” 她只道:“有事未了。” “何事未了?” “爲君,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