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穩了!”柳下跖站在船頭,頭也不回的說道。
下一刻手中的石一舉,跳下船去。
“起!”
一聲大喝,能承載三四十號人的大帆船被直接舉了起來,柳下跖手杵著石,腳踩著波濤。
近十米高的巨浪翻滾而來之時,柳下跖手裡的石一甩,單手託著帆船凌空而起。
腳下是濁浪滔滔。
帆船之,一陣劇烈的顛簸,有大浪翻帆船之。早有準備的衆人都紛紛抓住固定在桅桿上的繩索。雖然都摔的七暈八素,卻好險沒有被拋飛出去。
待到帆船重新落在江面上,柳下跖重新翻落在船頭,前方狹長的水峽卻忽然朝著中間合攏起來。
江面上迴盪著一個充滿了戾氣的聲音。
“熊頦小兒!害我大王!還不速速死來!”
此言之中,每一個字落下,都如同怒雷,轟擊於江面,炸出片片水波。
楚河面微變,心中有數,低聲道:“原來如此,熊居打的是這個主意。好一個一箭雙鵰,好一個驅虎吞狼。”
“那是誰!竟然有翻江倒山的能耐。”曹俊生駭然的詢問道。
“薳啓疆!昔日楚靈王麾下第一將,我殺了楚靈王,他恨我骨。熊居刻意以小人員不斷的擾、麻痹我們,就是爲了將我們驅趕到薳啓疆的管轄範圍中來。讓我們與薳啓疆決戰,最後無論是哪一方獲勝,勢必都會到折損。他最後坐收漁翁之利。”楚河簡單分析解釋道。
薳啓疆是楚靈王的心腹,楚平王熊居雖然因爲其實力強大不敢他,卻也恨不得殺了他,否則寢食難安。
就目前而言,薳啓疆對楚平王的威脅,還要勝過楚河這個空有名頭的楚王。
雖然楚河對此人素未蒙面,但是卻已經是數次‘久仰大名’,今日雖然還是未曾見到真容,但是隻觀其聲勢,便可見其強大,非同一般。
船頭的柳下跖卻毫沒有被薳啓疆的聲勢嚇住,反而哈哈大笑道:“早就聽聞楚國有無雙上將薳啓疆,有九天擒鵬,下海捉蛟的本事。今日我展跖就要好好見識一番。”
柳下跖真名展跖,姓氏源頭乃是上古大姓姬氏。尋常而言,他都以柳下跖自稱,柳下其實就是其祖傳的封地,並非姓氏。
唯有遇到真正值得重視的對手之時,柳下跖纔會曝出真實姓名,以示尊重。
“展跖!此事你若真要手?”江面之上驟然之間出現了坐著青犀牛的影。
那犀牛唯有鼻尖有獨角,獨角銀白,四蹄踏水,有黑霧繚繞,顯然是異種奇,非同一般。
“大丈夫一諾,自然無悔,我說過要保熊頦公子七天,豈能食言。”柳下跖說罷,足下一跺,帆船尾部高高翹起。
柳下跖其人已經衝向薳啓疆。
手中的石帶著灼熱之極的石中火,蘊含著千鈞之力。
一砸下去,距離薳啓疆尚有十幾米遠,那整片江面便已經開始微微下沉。
灼熱的高溫蒸發起的水蒸氣,已經開始瀰漫著一片江面。
只見那霧氣之中,薳啓疆雙目明亮如星斗,略帶花白的長髯一甩,一把古銅長矛已經順手刺出。
一點寒芒,下刻如同掀起了臘月飛雪。
江面上的水蒸氣,都化作冰屑灑落,而薳啓疆的長矛已經點在了柳下跖的石之上。一矛刺出,蠻力驚人。
柳下跖腳踩著江面,每一腳下去,都是波濤洶涌,降低暗流滔滔。
一些原本徘徊在江底的生,都被這一的暗流撕裂,憑白送了命。
乍一手,一直彷彿無所不能的柳下跖,竟然小輸了一招。
固然從歷史的角度上來看,薳啓疆遠不如柳下跖那麼出名。
但是名聲不等於實力。
真實而言,柳下跖不過是一個流竄於諸國的強盜頭子,之所以名傳後世,有著許多巧合因素。
而薳啓疆確是楚國上將,且年長於柳下跖,實力更強一些,其實也是在理之中。
“我們快劃船繞過去!只要進蜀境,薳啓疆爲免引起兩國紛爭,或許不會再追來。”楚河大聲吩咐道。
雖然只是一點可能,但是依舊值得去爭取。
只是還未等衆人下到船艙,卻發現船艙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水,帆船開始漸漸的往下沉。
“有人鑿穿了船底,江底一定還有伏兵,我們大多數不擅長水戰!先想辦法上岸。”楚河皺眉說道。
雖然他可以直接踏波上岸,九江行脈法修出的真元,確實也擅長水中作戰。但是那只是他,眼下危機,單靠他一個人是無法度過的。
當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強大到決定戰局之時,依靠的依舊還是羣。
秦大爺直接出手,一掌就將一桅桿打斷然後拋江中,轉又是一掌,又有一桅桿倒塌。
兩桅桿江,秦大爺已經如同大鳥一般飛而起,左右手還抓著曹俊生和吳建偉,踩著江上漂浮的兩桅桿,輕巧落到岸上。
還在船上的一羣人自然也都有學有樣,將船上能漂浮可迅速拆卸的東西都拆下來,然後丟到江面上,作爲支點,紛紛運轉輕之,快速渡江。
楚河卻留在最後,直接將一桶汽油倒在船上,等到人橫飛出去後,這才念頭一,打了個響指。
整艘船頓時便熊熊燃燒起來。
那些原本順著鑿開的船底,悄悄潛帆船,準備襲的楚國士兵,一冒頭頓時便被烈火燒了個正著。
踏浪而行,楚河回丟出兩個從吳建偉那裡來的手雷,順手就丟到了船上。
轟!
一聲巨響,巨大的火焰在江上炸開了花。
高手雷對付‘齎’這樣的異種怪魚似乎不是很有效,但是針對孱弱的人類,那還是殺傷力十足的。
潛於江底襲上來的這些楚國士兵本來也沒有穿什麼厚重的防護裝備,火焰中手雷轟然炸開,一瞬間就將他們撕碎。
噠噠噠!
江岸邊已經響起了一連串的槍聲。
顯然是上岸的那羣人,與薳啓疆手下的楚國士兵開始手。
就在此時,楚河站在江面上,回之時便正巧看到,薳啓疆揮手拔起了江邊的一座孤山,用力的朝著柳下跖丟去。
柳下跖一時不查,來不及躲閃,石抵住那孤山,卻還是被那孤山水底。
下一刻薳啓疆坐下的犀牛狂奔,馱著薳啓疆幾乎轉瞬便出現在了楚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