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和文子，二聖之辨，霎時間便吸引了無窮的目注視。

就在楚河甚至許多人，都在猜想，他們二人誰會先開口之時。

不想兩人竟然同時開口了。

兩人各言道理，各說己見，彷彿同鴨講。

但是卻又不會給人任何一種嘈雜、混之。

他們的聲音都同樣的清晰，世間許多事的道理，也開始格外的顯得明朗。

天上的雲開始以二者爲中心徘徊，地上的花草也如同向一般向著他們。

不僅僅是有智慧的生靈，即便是沒有智慧的世間萬，也願意聆聽他們的聲音，開啓通往更高層次的大門。

兩人毫無道理，毫無關聯的各自口誦大道，足足有一日之久。

稀奇的卻是，日月輝的景象，也持續了一整天。

到了凌晨子時，日月不歸，漫天星辰卻璀璨奪目，紛紛綻放著芒，竟然與日月爭輝。

就在此時，二人同時曳然而止。

一時間，彷彿可以聽見萬嘆息的聲音。

所有的一切，都在到可惜，許多懵懵懂懂的生命，雖然不懂得這一刻它們失去了什麼，但是卻知道依舊從源深，散發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與惋惜。

楚河邊的衆多楚國長老們，也都同樣失，他們可沒有錄音筆這種東西。

雖然也都用了留影石，但是這種奇石記錄的容畢竟有限，無法盡得全篇。

而楚河此時，腦子就像一臺高速運轉的超級計算機，九江行脈法、祝融咒、凰不死、西王經以及楚國無名法訣，紛紛在楚河的腦子裡分別排列，然後被兩道聲音迅速解析。

原本楚河應該會因此到頭疼裂，卻因爲有一奇異的清涼之氣，護著他的神，而使得一切無礙。

九江行脈法幾乎要返本歸元，還原出源頭的《水德經》來，這門法門本就是從道門法訣中演化出來的。

水是最接近於道的一種自然力量，故而水德也異常接近於道德。

其深遠高妙，無需多言。

祝融咒卻開始和凰不死融合，許許多多的祝融咒之巫，都幾乎要融凰不死之中，爲這種巫的本能。

西王經已經排列出了三段句子，有無窮之威能，楚河暫時還不敢嘗試。

而楚國的無名法訣，楚河也把握到了一契機，原本生難練之極的法訣，如今也有了一門的可能。

楚河境界低，眼界不算開，收穫都是如此不菲。

那些楚國長老們，又得到多好，簡直難以想象。

日月星輝之下，鬼谷子手一抓，三凝形兩個團。

二人便相對而坐下，文子招來甘、清風、天火和雲石沏茶，茶香淡雅，若有若無，彷彿似道。

對坐飲茶，世間的一切，有形無質或者有質無形之，都可爲他們所用，肆意轉化，存於一念之間，如同本能。

文子所做一切，都極爲自然，彷彿順水推舟。

無論是甘爲水，清風爲茶葉，天火做爐火，雲石爲茶壺，都做的無比自然，就像它們天然便該是這個樣，沒有一一毫的勉強。

而鬼谷子做的卻要霸道、迅猛的多。

所有的變化，都在他的鼓掌之間，如同掌上觀紋。

二人飲茶之時，便終於開始閒談。

不錯！就是閒談。

鬼谷子先斜了一眼文子道：“道有進，然非汝之道。”

文子答曰：“道有無窮，殊途而又同歸。”

鬼谷子冷哼一聲：“胡說八道。”

文子又答：“這也是道。”

雖然話說的溫雅，但是莫名的，卻給人一種罵街的覺。

“或許這就是大佬吧！罵街的方式都和我們不同。”二師兄王鈺坐在楚河下手位置，喃喃說道。

衆人當中，對二聖辯論悟最低的就屬他了。

他的一切力量都來的稀裡糊塗的，連本法都沒有。

熊茆師姐在旁邊拍了他一掌道：“別說話，認真聽！連我都領悟了一篇‘九天命’出來，你要是不悟出點什麼來，接下來三個月別想上牀睡覺。”

“真的嗎？”王鈺不驚反出一抹喜。

熊茆師姐橫眉怒眼：“假的！你要是不悟出點什麼來，接下來三個月，別想給老孃下牀。”

王鈺二師兄下意識的一捂老腰，面煞白一片，雙眼死死的盯著正在坐而論道的二聖，表無比的認真。

所有結婚前你以爲的小白兔，結婚後纔會知道，原來兔子居然是吃的。

有些事，你以爲是人吃虧。但其實，誰吃虧還不一定。

老話說的好，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小小的曲過後，再看於辨理大殿中央的二聖。

他們相互之間的‘辨理’，就當是辨理吧！已經越來越骨，越來越朝著罵街的方向落。

但是古怪之就在於，聽在耳中像是在罵街，但是他們說出來的話，卻又彷彿金科玉律，有一種絕對的真實。

而周圍的所有聽道者，都覺得理所當然，沒有半點詫異。

之前還有王鈺這樣幾乎不懂修行的人，說點俏皮話。

現在，卻連王鈺也都聽的如癡如醉，似乎悟頗深。

所謂大道，不在於說了多麼高深莫測的話，做了多麼高深莫測的事。而是將之融到了一言一行之中，使得任何行爲，都有強烈的染力和暗示。

聖人不是沒有缺點，而是他們的缺點，在旁人看來也是優點。

無法做到完，那就改變世界，讓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覺得你是完的。

這就是聖人的霸道，這就是聖人的神異。

當然，這些楚河還不會明白。

現在的他，同樣深陷兩位聖人的‘罵街’大戰中，同時繼續推演著自己所會的數種法門。

當到了第二天，清晨時分，文子率先收斂起來。

鬼谷子也同樣如此。

當二人將一切的神異消散，漫天的星褪去，月落，日歸。

一切都回歸了正常的軌跡。

他們的辨理···又或者說論道結束了。

勝負？

當然不會有什麼勝負！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早已道心穩固，又豈會被旁人說服？

即使是老子親至，只怕也做不到。

而原本楚河針對這種況而做出的衆審規則，在這兩位聖人面前，自然不適用。

回過神來的楚河，甚至已經暗下決心，直接用個人權利，將縱橫家定爲學，也算是拍鬼谷子的馬屁。

雖然拜了鬼谷子爲師，但是同樣是弟子，也有親疏之別，楚河可不會就這樣放鬆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