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自己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都上來了!倒不是因爲這些容太過刺激,太不和諧,而是姐姐似乎認定我不是的親生弟弟啊!
姐姐這麼搜,肯定是已經掌握了什麼確鑿的證據!
我忽地想起,對我態度的轉變,始於那次爸爸手需要輸的事,難道就是因爲我跟爸爸的型匹配不上,就懷疑我不是爸媽親生的?連我這個學渣都知道,孩子和父母型不相匹配是很正常的事,什麼滴驗親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是生老師,難道會不明白麼?
不對!正是因爲姐姐是生老師,所以更不可能搞錯!我自己的型我知道,是AB型,但爸媽和姐姐的型,我倒是從來沒有關注過。
對了,病歷!
我家有個習慣,每次有人生病去醫院,病歷都會存起來,媽媽去世後,林溪也把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以備將來再去醫院時,有可能帶給醫生看,上次爸爸和姐姐雙雙院,肯定會留病歷。
我來到書房,從屜裡翻出厚厚的一沓病歷,找到上次他倆住院的病歷,因爲都涉及,我很容易就在一堆化驗單上發現了爸爸和姐姐的型,父二人全是O型。
我又往前翻,發現還有爸爸的一些平常病歷。
我繼續翻,終於找到了十年前媽媽肝癌住院時候的病歷,媽媽也是O型!雖然搞不清楚型和傳的關係,但我會百度,回到姐姐房間一查,果然,父母都是O型,絕對不可能生出AB型的我來!
淋淋的現實,晴天霹靂!我居然是野生的!啊呸!我居然不是爸媽親生的!那我是從哪兒來的?撿來的還是領養的?我的親生父母呢?是死了,還是當年拋下我不管了?
我掏出手機,想給我爸打電話求證,但我忍住了,他瞞了我二十多年,應該是有苦衷,反正已經二十年了,也不差這一時,他現在心臟不太好,萬一嚇死了怎麼辦!
噢,我突然知道爲啥小時候他總看我不順眼了,原來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爸爸那邊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沒從他那兒得到過多父,倒是姐姐這邊,我該怎麼面對呢?
說實話,此刻,相比於自己的世,我更加關注突然離緣關係的姐姐,我把搜的那些容,挨個點進去查看,因爲我也想知道,到底法律允許不允許。心境已然大,我略看了一遍,沒看太明白,好像只要家裡人不反對的話,並沒什麼不可以的。
看完後,我小心除掉瀏覽痕跡,關掉電腦,離開了姐姐的房間。
還去什麼招聘會啊,一整天,我都躲在臥室裡胡思想,覺腦袋都快炸了!
吃晚飯的時候,姐姐還是不跟我說話,吃完飯,爸爸回房間*,林溪換上一灰運服,準備出去夜跑。林溪畢竟才三十歲,又長得那麼漂亮,有時候,比我姐都時尚,前段時間,還一度迷LOL,可能因爲打不好總被我的緣故,最近不玩LOL,又加了本市剛興起的夜跑團。
林溪走後,我說姐你累一天了,我幫你刷碗吧。
在家裡,拖地是我的活,刷碗一直是姐姐的任務,說不用,但我還是跟進了廚房,幫打下手,姐姐以爲我在主跟示好,只是尷尬地笑笑,也沒說什麼。
聽到林溪離開的關門聲後,我從後面抱住了姐姐,想看看的反應,姐姐一個激靈,用力推開我,低聲說你幹啥啊?
我嘿嘿一笑,說沒事,好久沒這麼抱你了,以前不總這麼抱麼,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姐姐臉一紅,佯裝鎮定,嗔怒道:“小壞蛋,真是越來越壞了,連姐的便宜都佔!”
“呵呵,又不是沒佔過,再說……又不是親生的。”我淡淡地說。
姐姐明顯一怔,用手背了臉,想從我邊過去,我出手拄在牆上,攔住了的去路。
“你是因爲上次爸住院輸,知道這事兒的吧?”我還是想確認一下。
姐姐盯著我看了足有十秒鐘,才咬著嘟嘟的脣,點了點頭:“嗯,你是AB型,而爸、媽和我都是O型,所以我知道,你本不可能是他們親生的。”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我問。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啊,”姐姐放鬆肩膀,靠在我對面的牆上,“就拿了爸,還有咱倆的頭髮,找我們大學老師做DNA鑑定,因爲涉及三方檢測,所以時間久了些,昨天鑑定結果纔出來。”
姐姐看向客廳,我鬆開攔路的手,姐姐走到客廳,打開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冊鑑定材料給我,我接過材料,坐在沙發上,看完後,沉默不語。
“型有極低的可能出錯,但DNA是絕對不會錯的。”姐姐坐在我旁邊,像平時那樣,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說。
我轉頭過去看:“那以後……咱倆怎麼辦?”
當然明白我的意思,有些神恍惚地把手慢慢拿了下去,屁從沙發上挪遠了一段距離,抿著脣說:“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四目相對,凝半響,姐姐低下頭去,用手玩弄著角。
這時,爸爸從書房出來了,問你倆怎麼了?
我起,準備把DNA鑑定材料給爸爸看,姐姐拉了我手一下,我對搖了搖頭,遲早要挑明的,姐姐放開了手,爸爸疑地接過材料,瞇起眼睛,將紙面對著頂燈方向,稍微側傾著頭,以便看得更清晰一點,他已經有些老了,頭髮白了不說,眼睛也有點花。
看到第二頁的時候,爸爸的臉已經變得很難看,手也開始抖起來,突然,他猛地將材料摔在地上,咆哮起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嗯?我有點蒙圈了,他怎麼會是這種反應?作爲養父,他應該早就知道我不是親生的啊!我茫然地看著爸爸,他則憤怒地看著我,臉上的,氣的一抖一抖的!
我好久沒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了,但我現在可不怕他,也跟他瞪眼,關鍵是,我不明白他爲啥要生氣啊!
這時,咔噠一聲,門開了,林溪著氣進來:“哎媽呀,這霧霾也太大了,今晚不跑了!”
“一天天的沒個正行,就知道玩!”爸爸沒敢跟我發火,轉過去,把怒氣轉嫁到了林溪上,林溪被他說蒙圈了,站在門口,呆若木。
“真他媽的,白養了二十多年,也不知道養的是哪個野男人的種!”爸爸又轉回來,斜眼看著我,朝地上啐了口吐沫。
“爸!你說什麼呢!”姐姐快步過來,撿起地上的DNA報告,“看沒看清楚啊,你就瞎說!你跟小峰沒緣關係,我跟小峰也沒有,那就說明小峰也不是媽媽親生的!我媽都死了十年了,你怎麼可以懷疑!”
爸爸的脣還在抖,大口地著氣,好像並不相信姐姐說的話。
姐姐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說:“爸,事已至此,你就告訴我們真相吧,小峰是不是當年你和媽媽領養來的?”
爸爸依舊惱怒:“領養?領什麼養!他就是一野種!”
“野種?”我也怒了,握拳頭,“你侮辱我可以,但玷污我媽的清白就不行!”
“老林……你冷靜點!”林溪這時才聽明白,低聲嗔怒道。
“閉!你也是個小浪蹄子!別以爲你跟張雲凱的事兒我不知道!”爸爸指著林溪罵道。
“你罵誰呢!沒證據別誣陷人啊!你看見我跟張雲凱那啥了是咋的!”林溪也火了。
“你別罵林溪,有種衝我來!”我見爸爸要上去打林溪,衝過去抓住了他胳膊,“你自己不行賴誰啊!小時候你總打我,我不怪你,但你現在要想打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小峰!別瞎說!”姐姐又斥了我一句。
“你給我放手!”爸爸衝我楞起眼睛,裡面都充了!
我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確實有點過分,便放開了手。
“好啊!你們這是要造反,啊?”爸爸挨個指著我們仨,渾劇烈哆嗦起來,“媽的!找倆媳婦,都給我戴綠帽子,現在你這野種又要打我是吧?”
突然,爸爸眼睛一翻,捂著口栽倒在沙發上!
“爸!”
“老林!”
四個小時後,病房外面的走廊裡,我跟我後媽,哦不,確切地說,應該是林嵐的後媽,面對面坐在藍的塑料椅子上,倆人只是菸,誰都不說話,但我瞧得出來,看我的眼神,變得閃爍不定。
林溪其實不怎麼菸,只有公司遇到棘手的事,或者跟爸爸吵架的時候,纔會偶爾上兩,可今天已經了七八了,可見心裡跟我一樣煩躁。
我盯著林溪出一截的白腳踝,心中突然涌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我跟爸爸沒有緣關係的話,那麼我跟林溪之間,是不是也沒有倫理道德方面的制約了?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太邪惡了,畢竟是我養父的妻子啊!
“他好像還是不信。”林溪朝我嘟囔了一句,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爸爸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是市裡有名的混子,後來嚴打,他才退出江湖,做起正經生意來,他連初中都沒畢業,所以跟他講什麼型、DNA之類,他本不聽,剛纔在救護車上,他還迷迷糊糊地罵,說是他知道媽媽當年是跟一個楊大貴的男人生出我這個孽種來的,等他病好了,非得乾死楊大貴不可!
那當然不可能,如果我是媽媽生的,那麼我和姐姐的DNA對比不會沒有任何關聯,所以我肯定不是親生的,但我也由此分析出來,爸爸確實不知道我跟他們並無緣關係,也許,媽媽生前也不知道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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