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番外四之父子母

山谷百花爛漫，鳥語啁啾。

唐歡跪在師父墳前，頗多慨。

「娘，祖師婆婆就躺在這個土包裡面嗎？」糖糖有模有樣地跪在娘親邊，好奇地盯著前面饅頭一樣的土包，靠著娘親胳膊問，聲音甜甜脆脆，比遠林子裡的鳥還要好聽。

「沒有，祖師婆婆變鬼神仙了，娘親太想，所以修了這座墳，想了就來給燒柱香。」唐歡改盤而坐，把五歲的兒抱到上，摟著給講祖師婆婆的事：「上次娘告訴你什麼采花賊，其實娘是采花賊，祖師婆婆也是采花賊……」

「娘你撒謊，你說采花賊每晚要跟不同的男人睡覺，可娘親只跟我和爹爹一起睡過，所以娘親不是采花賊！」糖糖拽著娘親腰間的荷包，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至於娘親有沒有哄哥哥睡過，沒看到過，就當做沒有吧。

唐歡苦笑，一失足千古恨，丟人丟到兒面前了。不過，若不是這一失足，也不會有這樣一雙可的兒。

親親兒的小臉：「娘也是啊，只是娘只采你爹一個人，祖師婆婆就不一樣了，特別厲害，想采誰就采誰……」

「那娘和祖師婆婆誰更厲害？」糖糖仰頭，興地問。

「這個，我們都厲害。娘親是采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也就是你爹，所以一輩子采他一個也不算吃虧。祖師婆婆沒有遇到屬於的那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所以就采了很多男人，也厲害。怎麼樣，糖糖想當采花賊嗎？你想當，娘就教你……」

糖糖眨眨眼睛，沒聽娘親後面說了什麼，腦袋裡只有一個問題：「天底下有幾個最好的男人啊？娘有了爹爹，什麼屬於祖師婆婆的？」

唐歡撓撓腦袋，為什麼兒這麼多問題呢？當年師父問要不要當，可是馬上點頭的！

「怎麼說呢，每個人都會遇到很多男人，其中有一個男人會對特別好，就像你爹爹對我一樣，那麼在那個人眼裡，那個男人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師祖婆婆就沒有遇到對那麼好的……」或許師父也遇到過，只是不想要？

「那我會遇到對我特別好的男人嗎？」糖糖好奇地追問。

唐歡愣住，兒會不會呢？

「那糖糖想遇到嗎？」想到上次告訴兒什麼是采花賊，被宋陌聽到然後狠狠教訓時說的話，唐歡第一次意識到，不能替兒做決定。如果兒想學采花的本事，就教，兒要是不想學，那就，算了。

糖糖一骨碌從懷裡站了起來，大聲宣告道：「想！我也要遇到爹爹那樣好的男人！我不要學祖師婆婆，我要學娘親，做只采一個男人的采花賊！」

唐歡無奈地看著兒：「只采一個男人就不算是采花賊了。」

糖糖不解地反問娘親：「那娘為何說你自己是采花賊？」

「這個……」

「我不管！」糖糖撲到娘親懷裡，抱得的：「反正我就要跟娘親學！娘親只跟爹爹睡覺，我也只跟那個對我最好的男人睡覺。要是娘親學師祖婆婆那樣找好幾個男人，那我也去找好幾個男人！」

唐歡不自摟住兒小小的子，不知道該哭該笑。哭的是注定無法找好幾個男人了，兒學，采花門的絕學豈不是要斷送在手裡？笑的是，兒子不聽話非要學他爹整天繃著一張可的小臉，可兒喜歡啊，把這個娘親看得最重。

「好，等你長大了，娘幫你挑個最好的男人！」唐歡咬咬牙，下了決定。反正，反正師父看不到，那也就不用生氣啦！

糖糖又扭著站了起來，抱著娘親脖子道：「不用娘幫我，哥哥說自己的事要自己做，我的男人我也要自己挑。娘，你教我如何挑男人吧，就像，你是怎麼挑到爹爹的？」

天真無邪的話，落在唐歡耳中卻是醍醐灌頂。

是啊，無法左右兒喜歡找幾個男人，但可以把收服男人的手段教給兒啊！這樣將來兒看中了誰，一下子就能把對方勾來了，然後……

然後被那個還不知道躲在那裡的臭小子娶走？

算了，娶走就娶走吧，總比將來看上一個男人卻吃不到好。

「我是怎麼挑到你爹的啊，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那時娘剛下山，在客棧裡落腳，吃飯時你爹走了進來，當時娘就……」

「娘，先別說了，爹爹他們來了！」糖糖忽的捂住娘親的，悄悄道。

唐歡嚇了一跳，忙拉下兒小手，大聲道：「你爹武功可厲害了，幾百個人一起上都打不過他……啊，你們爺倆練完劍了啊？」笑著站起來，拍拍屁上的土。

宋陌一灰衫，狐疑地看看，接著蹲下去，把撲過來的兒抱了起來，大手圈著小，邊往屋子那邊走邊輕聲問：「糖糖乖，剛剛跟你娘說什麼著啊？」那個傻子是遇到他，才沒有過上那種生活，現在他好不容易讓收了心，怎麼還能讓把兒教那樣？休想！

糖糖在爹爹臉上親了一口，乖乖道：「娘給我講爹爹跟人打架呢，爹爹，你真能打過好幾百人嗎？」上次爹爹訓斥娘親，糖糖聽到了，雖然後來又變爹爹哄娘親了，還是不希他們生氣。爹爹好娘親也好，既然爹爹不願意跟娘親學挑好男人的本事，就跟娘親學，不告訴爹爹。

宋陌可沒想到兒這麼小年紀就會自己撒謊了，知道妻子沒有背地裡做壞事，放了心，「是啊，爹爹武功特別厲害，糖糖想學嗎？」

「不想，我看哥哥練武太辛苦了，娘親說把輕功練好了就行了，那樣別人想打我也打不著。」

「好，那明天開始爹爹教你輕功。」

「好啊，那爹爹得等我睡醒了再教我，不許把我從被窩裡拉出來……」糖糖靠著爹爹肩膀，小聲道。

跟娘一樣懶，宋陌忍不住回頭看妻子。

唐歡正在哄兒子。

兒子阿壽，模樣格卻跟夢裡的阿壽完全不一樣。夢裡的阿壽像，喜歡黏著朝撒，這個親兒子卻有七分像宋陌，只有那雙桃花眼隨了，至於脾氣……

都怪宋陌，自從生了兒子就整天擺著一副嚴父樣，嚇得兒子都不敢笑了，有樣學樣。

至於兒子為何不學自己，唐歡把原因歸結於兒子姓宋上！

「阿壽啊，今天練劍辛不辛苦？娘親給你汗吧？」唐歡低著頭走，拿出帕子要給兒子汗。

阿壽八歲，穿打扮跟宋陌一樣，素淨的青衫，背上背著一把宋陌親手給他做的木劍。見娘親湊過來，他往旁邊避了兩步，拉開距離，客氣地拒絕：「娘，我上沒有出汗。」

「沒出汗啊……那給娘親親一口！」兒子不上當，唐歡手要拽他。

這回阿壽連話都不說了，直接祭出輕功往前跑。

唐歡在後面追他：「還敢跑？我追不上你爹，還追不上你個……悶小子！」

母子倆一前一後，一溜煙兒就跑遠了。

宋陌看似不不慢地走著，實則始終與唐歡保持同樣的距離，待瞧見妻子跑了半天才把兒子扛到肩上打鬧，語重心長地教育兒：「看見了沒？你要是不好好練功，將來輕功也跟你娘一樣差，追你哥哥都要這麼久才追上。」

糖糖眨眨眼睛，第一次覺得娘親的話有點不靠譜，跑的這麼慢，怎麼可能不被人打？

不過，看看一直跟在娘親後的爹爹，糖糖又想明白了。

只要也找個爹爹這麼厲害的男人，那武功再差都沒有關系，因為的男人會幫忙把壞人打跑的。

果然，還是挑中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最重要！

兒久久沒有說話，宋陌點點的小鼻子：「想什麼呢？」

「想晚上咱們吃什麼飯呢，爹爹，我要吃你親手熬得粥，還有烤兔……」

「好，爹爹給你做。」

灑滿和線的山谷裡，前面是玩鬧的母子，後面是輕聲說話的父，一家四口，漸行漸遠，恍然如畫。

《共寢／歡喜債》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