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錯什麼心里沒點數？”

旁邊的人笑了一聲。

“我，我……”

陳家家主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砰。”

車門被人從里邊推開，陳家家主被車門重重撞到，鼻梁痛得跟要掉了似的。

他手去捂鼻子，人下意識地往后倒，旁邊一人抬起腳就踩到陳家家主的肩膀上，死死踩住。

“……”

陳家家主再不敢。

幽暗的夜下，一只如白玉、指骨分明的手了出來，大拇指上赫然佩戴著一枚蛇紋戒指，手上著一雪茄，簇新的襯衫袖子連線條都是筆直。

見狀，陳家家主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抖著手打開火柴盒。

火柴掉了許多。

他冷汗如雨下，呼吸發抖地取出一火柴打火，怎麼打都打不著。

“陳家在帝都橫行慣了，怎麼還有他怕這樣的人？”

程碧城著墻，小聲地同楚眠說道。

“……”

知曉實的楚眠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想劇趕往前走，程碧城和厲天闕……不是，和九天趕分手。

那邊，陳家家主跪在地上終于打著了火，手掌攏著火苗一步步跪向前，手為其點火。

車的人終于探出一張臉，歪著頭咬住雪茄點火。

濃郁的夜下，火熊熊燒著，映亮男人廓分明的臉，他面無表，鼻梁俊，雙眼微垂，斂著沉，火仿佛在他的眼底跳。

僅僅是點煙的一作，男人渾散發出來的是邪進骨子里的不可一世與高高在上。

“……”

楚眠無語地看著，演個殺人放火的戲碼有必要弄得這麼帥麼？

看向旁的程碧城，程碧城已經完全呆住了，不再躲著，就僵地站在墻邊，呆呆地看著車上的男人。

厲天闕坐在車上，著雪茄，淡定自若看手下毆打陳家家主。

陳家家主被打到吐。

良久，厲天闕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嗓音低沉而傲慢，“陳山，你是不是以為陳家有點江湖地位就可以什麼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敢，小的不敢。”

陳家家主顧不上的疼痛，對著厲天闕磕頭。

“大家族，大財主……呵。”厲天闕看著手中燃著猩紅亮的雪茄不屑地低笑一聲，“像你這樣的狗，我九天要多有多，隨時可以再養幾條。”

“九爺、九爺……”

“行了，時候不早了，送陳家人上路。”

厲天闕慵懶地開口。

聞言，陳家家主大驚失，撲上前一把抱住厲天闕的，“九爺，九爺，小的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您了，小的給你當牛作馬，小的剛弄到一箱小黃魚，全給您，給您……”

厲天闕笑，“你覺得我缺你那點錢？”

話落，他毫不留地一腳踹開陳家家主。

舉著火把的人將哀嚎四起的陳家人一個個綁住，往陳家大門里推。

有人抓起陳家家主，陳家家主面慘白地看向厲天闕，大聲哀嚎，“九爺！您總得讓小的死個明白！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厲天闕一手著煙，一手拍了拍被抱皺的，嗓音涼薄而冷，“去閻王爺那里問個明白吧。”

說完，陳家家主也被扔進了陳家大門。

陳家大門“砰”一聲關上，無數的火把直接扔進門。

慘聲從門傳出，慘絕人寰。

很快，漫天的火從陳家部燃起，哭聲震天，還伴著孩子的喊聲，撕心裂肺。

楚眠聽得蹙了蹙眉，仰頭看向天上，今晚不應該是個好天。

正想著，瓢潑的大雨倒了下來，扣在復制城的上方。

楚眠瞬間被澆了個心涼，往旁邊看去。

程碧城白著一張臉迎著漫天的雨一步一步僵地走出去。

幾步路，走出了言劇里悲傷橋段的覺，就差一首傷的背景音樂。

“什麼人？”

有人猛地回頭。

厲天闕坐在車上，咬了咬雪茄，冷漠抬起眼，視線越過程碧城落在楚眠的上。

楚眠一洋裝被雨水淋了個徹，長發全。

他的表立刻就不好了，眉頭擰起來。

落在程碧城的眼里，就了厲天闕被發現而不開心。

冒著雨一步步走到厲天闕面前，看著他手上的雪茄，看著他手上的蛇紋戒指，面蒼白的，不敢置信的——

“九天？”

“……”

厲天闕坐在車上，看著這個雨里的人，“你怎麼在這里？”

“那你呢？你又怎麼在這里？”

程碧城反問，隨后看向陳家大門。

突然而至的大雨讓陳家門的火變小，但慘聲依然在，呆呆地看向厲天闕，“你要做什麼？你要把陳家人都殺了嗎？”

如果他真是九天，到這一刻也是懶得演了。

厲天闕扔掉手中的煙，沉聲道，“陳家打你。”

“放了他們。”

程碧城一字一字道，脆弱而又堅強，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放。”

厲天闕也沒有商量的余地。

“……”

程碧城呆呆地看著他，無法相信平日里斯文、溫和的九天會是這個樣子。

他狠，他毒，他要燒死所有的陳家人……

不是。

他不是九天，他一定不是九天。

在做夢，肯定是在做夢，認識的九天怎麼穿得起這樣的服，怎麼開得起這樣的車，還有這麼多人為他效力……

是夢，一定是夢。

程碧城站在大雨里，本來就渾是傷，這一下氣急攻心，眼前一黑，人便歪歪扭扭地倒下來。

“程碧城！”

楚眠一驚，連忙上前扶住昏過去的程碧城。

靠。

總算是演完了。

厲天闕看一眼的楚眠，“先上車。”

大雨重重在砸向地面，聲音磅礴，楚眠扶著程碧城上車。

“砰。”

車門被厲天闕用力關上。

一條巾扔到的頭上，楚眠拿下來想給程碧城。

厲天闕不悅開口，“先給自己。”

“……”

楚眠象征地給自己了幾下，便給程碧城拭。

跳開這混的催眠關系，百年之前，真正的程碧城在發現九天的真面目之后，一定是崩潰的。

或許，比今晚的畫面還要狠。